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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越险峻的冰胡同

1960年4月11日11时,全体登山队员从海拔6400米的营地出发,开始了攀登北坳这段令外国登山队谈之色的险峻而艰难的天路。

珠穆朗玛峰上空云雾迷蒙,猛烈的西北风冲击着北峰和主峰岩壁,翻滚着,吼叫着,形成一股强力的旋风,带着暴雨一样的冰渣和粒雪,袭卷着雪域高原。

登山队员们拿着冰镐,在高山靴底绑上锐利的钢制冰爪,艰险地沿着北坳冰坡缓缓前进。

随着高度的上升和坡度的险峭,登山队员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逐渐缓慢下来。有的人每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队伍中有一位受人景仰的新闻界前辈的传奇人生,也激发着今天的年轻新闻工作者走进西藏——这就是新华社前社长郭超人。

当年,郭超人刚从北京大学毕业,风华正茂。在西藏的10年间,他历经民主改革、废除封建农奴制度、我国登山健儿胜利登上珠穆朗玛峰等重大历史事件,为后人留下了一篇篇脍炙人口的新闻名篇。

郭超人写的《世界最高峰上的日记》,可以说是新闻工作者献身事业、追求真理的壮歌。

对于攀登的感受,郭超人在《世界最高峰上的日记》中写道:

我背着背包,扶着冰镐,跟随着长长的一列纵队,踏过山岩,走过雪坡,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鹰爪紧捏着我的喉头,重压着我的胸口,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双腿变得愈来愈重了,严格地说是全身都变得沉重了。并不是身体的某一部分酸痛或困乏,而是整个身躯已没有足够的力量将自己近乎麻木的双腿向前移动……

由于越攀越高,空气变得非常稀薄,队员们不得不张大了嘴拼命吸气,可就是这样,他们仍然感到胸口闭塞,喘不过气来。风雪越来越密集了,队员们的脚步也更慢了。

登山活动是异常艰难的。没有向导,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走过;也没有地图,因为还没有地理学家对它进行过测绘。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史占春停了下来,他望了望疲惫异常的队员们,笑了笑,热情鼓励大家说: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北坳绝阻挡不了我们。

在这样的时刻,几句激励的话在队员心中增加了驱动力,脚下的步子又变得有力起来。

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小组队员已经攀升到了海拔6800米。

风雪更大了,一阵阵以每秒20多米的暴风带着冰雪回旋着。寒冷使侦察队员们全身麻木,稀薄的空气使他们头痛气喘,峻峭的冰壁使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但他们毫不灰心,彼此帮助,坚持向北坳顶端勇敢地挺进。

这时,一道陡直的冰裂缝拦阻在他们面前。

由于这道裂缝狭窄而深陷,坡度在70度以上,于是队员们笑称它是“冰胡同”。

只有从竖着的“冰胡同”底部攀援上去,才能到达北坳顶端。

队员们斜靠在冰面上,进行短暂的休息之后,便立即开始向“冰胡同”顶端进发。

登山员许竞、刘大义和彭淑力走在前面开路。

他们大胆使用冰雪作业和岩石作业相结合的复杂的攀登技术,背靠“冰胡同”的一边,双脚蹬在“冰胡同”的另一边,依靠全身的力量,一寸一寸地向上移动。

不到几分钟,他们就感到疲惫不堪,汗水从额角上不停地淌下。

登山员刘连满是一位来自哈尔滨的消防员,他最先攀到被登山队员称作“冰胡同”的冰裂缝顶部。

刘连满经过一天的攀爬,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他多想赶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还停留在“冰胡同”下面时,便毅然地站起来,用冰镐保护着自己,然后抓起一根尼龙绳垂到“冰胡同”下面,用力帮助同伴们一个一个向上攀爬。

运动健将刘大义这天刚好感冒,体力比较虚弱,在攀登这个“冰胡同”时连续三次从中途跌落下去,跌得他头晕眼花,伤痛连连。

刘大义毫不气馁,以顽强的拼搏精神,继续进行第四次攀登,最终战胜艰险,爬到了“冰胡同”上面。

刘连满整整拖拉了两个多小时,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四肢也十分酸疼,身体几乎虚弱到极点,但他仍不休息,直到上去为止。

天快黑时,小组才到达北坳顶端,他们连续与严寒和冰雪战斗了十多个小时,忍着饥饿,忍着严寒,忍着疲惫,终于为第二次行军找到了一条安全的路线,成功地打开了珠峰的“大门”。

就这样,登山队员们安全地通过了北坳冰坡,登上了海拔7000米以上的地带。

后来,由于暴风雪所阻,大队没能再继续前进。

由于北坳本身地形的艰险,侦察小组找到的这条路线,虽然避免了冰崩和雪崩的危险,但是沿途坡度非常之大,冰裂缝也相当之多,这就会给登山队员们带来很大困难。

由史占春队长亲自率领的侦察组则乘胜前进,一直上升到7800米的高度。

他们在坡度陡峭的冰面上,刨出一级级台阶,并拉起了牢靠的保护绳索,又在宽阔的冰裂缝上搭起了“桥梁”,同时还在垂直的冰墙雪壁上挂起轻便的金属挂梯,使这条艰险的北坳冰壁上,出现了一条安全而畅通的道路,以此来保证登山队员的通过。

就这样,第二次适应性行军的任务胜利完成了,登山队再一次顽强的攻克了难关,胜利返回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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