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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邓稼先主持研制第一颗原子弹

1958年秋,正值菊花盛开的时节,二机部副部长钱三强找到邓稼先,笑着说:“稼先,国家要放一个大炮仗,调你去做这项工作,怎么样?”

邓稼先一愣,接着立刻领悟到钱三强所说的大炮仗就是原子弹。他来不及细想地说:“我能行吗?”

钱三强向邓稼先讲述了研制原子弹的任务和意义,邓稼先陷入沉思。

邓稼先明白,搞原子弹研制工作,必须从此隐姓埋名,这将会意味着无数个不能:不能发表学术论文,不能公开作报告,不能出国,不能随便和别人交往,不能说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能……

此时的邓稼先,还是一个年仅34岁的年轻人,生活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多姿多彩的。

但是,当邓稼先考虑到新中国需要原子弹来壮国威的时候,强烈的爱国激情使已过而立之年的他热血沸腾,他十分坚决地表示自己服从组织的调动。

这一天,邓稼先回家比平时晚了些。他进家门时,4岁的女儿典典正和两岁的儿子平平玩耍,一切和平时一样,妻子许鹿希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晚了?”

邓稼先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草草吃过饭,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就独自上了床。

这天晚上,邓稼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其实,此时的许鹿希也难以入眠。

许鹿希后来回忆说:

当时他跟我说,他要调动工作,我问他调哪儿去,他说这不能说,做什么工作他也不能说。我说你给我一个信箱的号码,我跟你通信,他说这不行。反正当时弄得我很难过。

我那时30岁,他34岁,孩子很小,我又不知道他干什么去。可是他态度很坚决,他说他如果做好这件事,他这一生就活得很有价值。听他这么说,我当时就感觉到他已经下决心了,后来他突然又说了一句,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他说这话时哭了。我说你干嘛去,做什么事情要下这个决心。

从此,邓稼先名字在各种刊物和对外联络中消失,他只出现在设有严格警卫的深院里和大漠戈壁上。

邓稼先担任二机部第九研究所理论部主任后,立刻挑选一批大学生,准备有关俄文资料和原子弹模型。

1959年6月,苏联政府中止原有协议,党中央决心自己动手,搞出原子弹、氢弹和人造卫星。邓稼先担任了原子弹的理论设计负责人。

邓稼先部署同事分头研究计算,他自己也带头攻关。

在遇到一个苏联专家留下的核爆大气压的数字时,邓稼先在周光召的帮助下,经过无数次的反复研究和推理,以严谨的计算推翻原有的结论,解决了中国原子弹试验成败的关键性难题。

邓稼先不仅在秘密科研院所里费尽心血地工作着,他还经常到飞沙走石的戈壁试验场里进行试验。

茫茫戈壁滩上,穿着旧军大衣的邓稼先在风沙中勘测原子弹实验场。就这样,邓稼先冒着酷暑严寒,在试验场度过了整整10年的单身汉生活,他15次在现场领导核试验,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他虽长期担任核试验的领导工作,却本着对工作极端负责任的精神,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第一线。

为了推进中国的原子弹事业的发展,邓稼先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核武器插雷管、铀球加工等生死系于一发的险要时刻,邓稼先都站在操作人员身边,既加强了管理,又给作业者以极大的鼓励。

一次,在戈壁滩上,核弹点火后,却没有爆炸,众人面面相觑。

爆炸失败后,几个单位在推卸责任。为了找到真正的原因,必须有人到那颗原子弹被摔碎的地方去,找回一些重要的部件。

邓稼先说:“谁也别去,我进去吧。你们去了也找不到,白受污染。我做的,我知道。”

邓稼先一个人走进那片地区,那片意味着死亡的危险之地。他很快找到了核弹头,用手捧着,走了出来。

经过检验,最后证明这次爆炸失败是因为降落伞的问题。

许鹿希是个医学教授,当她知道丈夫“抱”了摔裂的原子弹以后,心中焦急万分。

邓稼先回北京时,她强拉着他去检查。结果发现在他的小便中带有放射性物质,肝脏被损,骨髓里也侵入了放射物。

许鹿希面对检验报告,泪流满面。邓稼先安慰妻子以后,仍然坚持回导弹试验基地。

就是这一次,邓稼先的身体受到极大的伤害,埋下了他死于射线之下的死因。

1964年10月,邓稼先签字确定了中国成功爆炸的第一颗原子弹的设计方案。

1964年10月16日,在我国西部上空爆炸了一颗中国人自己研制的原子弹。全中国都沸腾了。

这时候,著名物理学家、钱三强的老师严济慈来到他的好友许德珩家。话题当然是谈原子弹。

许德珩悄声问:“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把原子弹搞出来了?”

“嘿,你还问我,问你的女婿呀!”严济慈笑个不停。

“我的女婿?邓稼先?”许德珩惊愕不已……

接下来,邓稼先又同于敏等人投入对氢弹的研究,终于制成氢弹,并于原子弹爆炸后的两年零8个月试验成功,创造了世界上最快的速度。

几年后,北京301医院,邓稼先因放射性影响,身患癌症,年仅52岁,就与世长辞。

邓稼先在病重期间,曾经拉着许鹿希的手,深情地向她描述原子弹爆炸的壮丽景象:奇异的闪光,比雷声大得多的响声翻滚过来,一股挡不住的烟柱笔直地升起……

接着,邓稼先十分激动地说:

我不爱武器,我爱和平,但为了和平,我们需要武器。假如生命终结后可以再生,那么,我仍选择中国,选择核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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