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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打黑过程1

第5章 全国欣起打黑的高潮

王忠义迅即奔过去,走到严同亮身旁,拍一下严同亮的肩膀,威严地说:“站起来,放老实点!”

当杨木英被手铐铐住双手的时候,他悲哀地感叹道:“大陆警察,真厉害……”

许多群众都高兴地说:“政府枪决这样的恶霸,真是大快人心,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在中央领导高度重视和公安部的正确部署指挥下,全国各地警方刀出鞘,弹上膛,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斗争拉开序幕。

公安部门吹响了向黑恶势力进攻的号角。全国公安民警怀着对人民群众的赤诚之心和对黑恶犯罪分子的愤恨之情,同黑恶势力展开了浴血奋战。

广东,在蛇年末集中开展扫“六害”的同时,坚决、彻底地开展扫除“第七害”,即反黑的斗争。几个月内,捷报频传。

深圳、佛山市查获黑社会组织一个,案犯18人;捣毁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帮派团伙或组织88人,抓获团伙成员442人。

粤东惠州市,当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帮派组织主犯庄永发和该组织成员在惠东县公路上再次对过往车辆进行抢劫时,立即落入法网中。

粤北山区韶关市梅田矿公安机关,通过深挖细查,摧毁了一个名为“双龙会”,有“帮主”、“帮规”,成员十几人的黑社会性质帮派团伙。

在西安,反黑指挥部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犹如离弦之箭,分头射向无边的黑夜,一张搜捕的大网把西安这座古城罩得严严实实。很快,许多在西安为非作歹的不法分子落入法网,他们被公安干警押上了警车。

杨木英,香港黑社会组织的成员,与陈文根等另几名黑社会成员,先后入境在深圳等地盗窃丰田面包车10辆,价值人民币上百万元。

深圳人恨透了黑社会分子的罪恶行径。特区刑警闪电出击,很快,主犯之一陈文根被擒获。杨木英哪里去了呢,刑警追至陆丰县。凌晨,接到群众的举报:杨木英可能潜往桥冲区。

可是,追捕组到达桥冲时,狡猾的案犯杨木英却又一次逃跑了。根据情报,刑警又在褐石镇内各个交通要道上设下了关卡,只等“狐狸”撞网而来。

及至17时许,连续守候了10个多小时的刑警,发现一辆红边丰田牌9座面包车,从前方徐徐驶来。驾驶室里探出一个脑袋,猛然“嗵”地加百米大油门,闯关而去……

公安干警急忙骑上三轮摩托车,如离弦之箭,紧咬着“猎物”,穷追不舍。

猛然,摩托车呼的一声,冲到了前面,拦在公路中间,面包车再也不敢往前冲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杨木英。杨木英垂着脑袋,像一截朽木斜靠在驾驶室里,束手就擒。

当杨木英被手铐铐住双手的时候,他悲哀地感叹道:“大陆警察,真厉害……”

第6章 黑帮首领落入法网

1991年3月30日下午,辽宁省海城市的运输大户张六陪外地客人到海城高档的白云大酒店吃饭。

张六富甲一方,他手下的人多数都有枪支,因此,他也算得上是黑社会里的重要人物。此时,他随便用了一点美酒佳肴之后,已是酒酣耳热。

此时,有随从趋前耳语,告知他此时正处在当地另一大户董二的地盘。张六和董二是冤家对头,他顿时感到自己已是深入虎穴了!

张六立即起身,给家里挂电话,指示他老婆派人派车接他回家。

张六的老婆李艳立即派肖玉等5名镖师,怀揣猎枪,开着北京吉普前往海城市。

到了白云大酒店前,肖玉等人下车散开,准备伺机接出张六。

这时,海城市公安局新立派出所副所长杜文龙接到群众报告,说酒店前多人持枪,有“火并”之势。杜文龙意识到情况严重,他立即带领民警赵永柱等人赶赴现场。

身着便衣的社文龙在酒店前发现一可疑青年,用手往棉衣里揣东西。他上前抱住这个青年,对他进行搜身,收缴了这个青年身上藏着的一支手枪。另外两名民警在另一人身上也搜出一支手枪。

与此同时,赵玉柱发现北京吉普上的3人身上有枪。赵永柱从车后迂回冲到车前,双手举枪大喝:“我是警察,都别动!”

肖玉手里拎着枪,夺门跳出车外,举枪便射,雨点般的铅丸射进赵永柱的前胸。

赵永柱在倒地前的一瞬间,以惊人的毅力还击。肖玉中弹倒地。赵永柱英勇牺牲。

就在赵永柱与肖玉对射的同时,吉普车猛然启动,逃离现场。

公安干警在鸣枪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摩托车进行追击。

吉普车以疯狂的速度前行,车后窗被打碎,同时伸出两只猎枪,公然向追击的警察射击。刑警们立即猛烈还击。

与此同时,事情又节外生枝。张六的一个被缴了械的保镖,从海城踉跄逃回西柳镇,误报张六已被董二的人劫走。张家的主仆人等闻言大怒,当下有7名保镖各持猎枪,到公路上堵截来往车辆,搜寻董二的喽罗作人质抵押。

当追赶罪犯的警车来到这个路段时,也遭到了他们的拦截。

身着警服、荷枪实弹的公安警察向天开枪,命令他们放下武器。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无视公安干警的警告。7支猎枪的枪口依然对着警察的胸口。

一名公安人员用冲锋枪向天空打了一梭子弹。坏人终于被震慑住了。他们放下手中的枪支,举手投降,其中有13人被拘捕。

后来,公安干警在张六家里搜出19支猎枪,1000多发子弹。

在辽宁省抚顺市,继“古城会”之后又出现了一伙以张君、史德为首的流氓团伙“五老帮”。

这个团伙也是靠“吃”煤场“长大”的,后来他们看见刘文禄“古城会”来势凶猛,就暂时收缩一下地盘,谁知“古城会”的手越伸越长,大有独吞这片流油的地盘之势。于是,“五老帮”和“古城会”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

1991年4月21日夜晚,在抚顺市“五老帮”头子张君家,10个歹徒正在一边啃狗肉一边商量着如何报复“古城会”。这些人身边都放着猎枪、火药枪。

这时,一个歹徒突然闯进来,大声叫道:“我刚才在矿医院看见‘老亮’啦!”

“老亮”即严同亮,抚顺“古城会”的2号人物,27岁,一年前刑满释放,无职业。“五老帮”有几个兄弟就是让他打伤的,提起他,“五老帮”恨之入骨。

此时,屋里的人一听到“老亮”的名字,他们“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个个如临大敌,透着杀机和紧张。

张君一声吼叫:“干了他!”屋里人“哗啦”一下冲出屋子。

这时,正好追踪至此的警察一看这阵势,立即用报话机向指挥部报告了情况。

很快,10多个警察悄悄地跟上了“五老帮”。

张君、史德等10余名歹徒来到矿医院,没有发现“老亮”,随后便打道回府。归途中,这伙歹徒竟用猎枪对准民宅的窗户,企图实施抢劫。

跟踪这些坏人的民警见状,感觉围捕时机已经成熟。随着一声令下,警察从四面扑过去,大叫着:“放下武器!我们是公安局的!”

“乒!”歹徒史德转身就是一枪。

火药枪射出的铅弹擦着民警王刚的眼边而过,弹道热浪将王刚的眼皮灼伤。

愤怒的警察鸣枪示警,同时高喊:“缴枪不杀!”

大部分歹徒都惊呆了,他们束手就擒,只有张君、史德两人夺路逃走。

9名歹徒被警察押回,共缴获6支猎枪、5支火药枪和两把大刀片。

随即,公安干警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迅速对张君和史德进行堵截。

十字路口边上,携款外逃的张君正要跨越马路,突然,左右闪出4名警察,4把五四式手枪对准了他。他迟疑片刻,很不情愿地扔掉了手握的火药枪。

7月3日9时,天气十分炎热。一辆北京吉普车停在海城街一栋办公楼前。4名警察跳下车,直扑严同亮的住处。

就在拐过楼房的一刹那间,追捕组长王忠义看见了严同亮。

此时,严同亮正蹲在楼道口外,脸朝正前方,叼着烟卷,与两个青年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他并未发现王忠义的到来。

王忠义迅即奔过去,走到严同亮身旁,拍一下严同亮的肩膀,威严地说:“站起来,放老实点!”

严同亮先是一惊,接着慢慢地站起来,就在他往上伸腰的一刹那间,“刷”地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袜子里抽出,寒光一闪,刺向王忠义的胸膛。

王忠义早有防备,严同亮的身体还没有扭过来,他便一拳砸在严同亮的腮帮上,只听“扑通”一声,严同亮跌倒在地。

严同亮体壮如牛,而且会点武功,就在他身体触地的那一瞬间,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撒腿就跑,速度如百米冲刺。

王忠义拔出六四式手枪,一抬臂,一枪打在15米外的严同亮胳膊上,严同亮身子一晃,又继续跑着。

王忠义又开一枪,打在严同亮的小腿上,严同亮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

1994年2月2日,辽宁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召开10万人公判大会,宣读了以“三利一伟”为首的140余人带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在义县、锦州、阜新、锦县、盘锦等地作恶罪行长达4万余字的判决书。

处决主犯的枪声响起以后,许多人奔走高呼,面露喜色,他们说:

政府枪决这样的恶霸,真是大快人心,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说起“三利一伟”的大名来,在锦州一带可谓家喻户晓,人人害怕。

武春利33岁,原辽宁义县饲料厂工人,两次被判刑,号称义县“地癫子霸主”。

梁三利、任相利、李洪伟,都是武春利的铁杆打手,都多次被拘留判过刑。

武春利的“铁杆”李洪伟有打人的嗜好,他所在的二运公司280余名干部职工,有很多人都挨过他的打骂,先后有7位经理在他拳头威逼下调离了二运。

任相利是武春利的连襟,威震义县的大流氓,他奸淫妇女,为害一方,当地群众都恨透了他。

武春利等人的罪恶行径引起了上级公安部门的注意,经过公安干警的细心侦察,终于掌握了他们全部的罪行,将他们全部逮捕归案。

“三利一伟”等犯罪分子被枪决以后,当地群众拍手叫好,锦州市的社会风气大有好转,为当地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建设创造出良好的治安环境。

1991年,哈尔滨市的“乔四”、“郝瘸子”、“小克”、“杨馒头”、“小飞”是当地5个流氓犯罪团伙的头子。

乔四的真名叫宋永佳;郝瘸子的真名叫郝伟涛;小克的真名叫王伟范;杨馒头的真名叫杨德光;小飞的真名叫陈建滨。

在哈尔滨,在黑龙江省,只有两辆“奔驰560”小轿车,这两辆车是小克和其同伙乘坐的。

这两人名为“黑龙江侨茵计算机外围设备有限公司”的正、副经理,根本没有进什么设备,却整天坐着“奔驰560”到处兜风。在这个车上拉过歌手、舞女,接过赌徒、保镖、打手……

42岁的乔四曾经恬不知耻地道:“我就是哈尔滨市的黄金荣!我就是‘上海滩’的许文强!”

在歌厅,乔四点一支歌竟付千元。有时一高兴,“今天跳舞的饮料我全包了。”

如果说“天天进酒吧”是乔四的荣耀的话,那么更让他感到荣耀的是“夜夜做新郎”。他曾经奸污过不少女个体户、女售货员、女时装模特、女演员……

随着黑社会势力的不断扩大,与社会上一些极个别的败类与犯罪分子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在秘密侦查阶段时,民警刘振权竟然将侦查手段和情报报告给乔四一伙。

正因为如此,当初乔四的手下被抓了,他可以找上门让放人;汽车违章被拦,他可以抬手打交通民警;他还可以送儿子去当兵,很快又调回哈尔滨。

也正因为如此,乔四的气焰十分嚣张。当他得知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他时,他企图通过使用收买贿赂的手段,腐蚀公安干部,使自己蒙混过关。

1991年8月9日,乔四打电话给行动调查组,他说要找行动调查组组长、哈尔滨市公安局道外分局副局长彭兰江谈谈。

彭兰江知道乔四的企图,决定将计就计,他对乔四说:“今天我没时间,明天晚上6时你来。”

8月10日18时,乔四坐着他的“比尤克”豪华轿车,洋洋自得地来到调查组的临时所在地。

乔四妄图贿赂公安人员,他以为专案组的“大鱼”要上他的钩。

就在乔四跨进调查组大门的时候,门外早已埋伏好的4名特警和两名民警突然冲到“比尤克”前,没容司机反抗,特警一个漂亮的擒拿,这个司机糊里糊涂地进了行动小组的车里,一转眼,“比尤克”也迅速驶离了调查组住地。

此时,乔四竟丝毫没有察觉。

室内,彭兰江和另一警官正在下棋。乔四大模大样地跷起二郎腿,他说:“彭处长,听说你们在调查我?我可是最恨那些黑社会的人了。你们打击黑社会我支持,经费我全包了,出个10万8万的没问题。”

彭兰江不动声色。他想从乔四的嘴中套出另一黑帮元凶小克的去向。

彭兰江沉默片刻,才说:“你说你不是黑社会,可别人说你乔四是,昨天还有人看见你和小克一起吃饭呢……”

彭兰江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仍然盯着桌上的棋局。

乔四急忙表白:“彭局长,我乔四绝无此事,再说小克前天就去绥芬河了。”

“你胡扯,昨天我们还传他了。”

彭兰江放下手中的棋子,顺手抄起电话,故意漫不经意地问:“小克的传呼号多少来着?”

急于脱身的乔四顺口道:“126传10号,你传吧,我说的没错,小克不在。”

彭兰江缓缓地放下了电话,又转向乔四,他十分严肃地问:“你还知道小克什么?”

乔四见势不妙,急忙站起身来,他说:“怎么,你们要抓我?”

彭兰江大手往桌上一拍:“抓你乔四不行吗?”

行动小组的成员听到暗号,立刻冲入屋内,乔四乖乖就擒。

随即,郝瘸子、小克等黑帮头子相继落网。1991年6月9日,正义的枪声在哈尔滨响起,乔四、郝瘤子等14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第7章 各省市打击犯罪团伙

1993年2月2日夜里,南京市国际海员商场被盗,盗贼将价值24万元的蓝宝石、翡翠首饰和两台进口摄像机、一台进口袖珍彩电、5台爱华牌放音机及部分无线电话、石英手表、掌上游戏机等高档电器被窃走。

当公安干警直到现场时,现场已经遭到破坏,这无疑给警方的侦查破案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

不久,这伙盗贼再次出动,他们潜入金陵老年病康复医院财务室,撬开保险箱,盗走54万元现金和15种有价证券。

警方在侦查中发现:被盗的债券中有30万元江苏省租赁公司债券,4月12日到期。于是,他们将债券0005001到0005500号秘密部署在各兑付点,然后架网守候。

4月13日10时50分,果然有两个男青年来到萨家湾办事处大厅兑付债券,券号正是0005001。守候在这里的公安干警立即将他们擒获。

接着,公安干警顺线追查,挖出了以汪卉青为首的特大盗窃团伙。

审讯查明,汪卉青是旧南京市邮政局长的孙子,他从小对社会怀有强烈的逆反心理,向往爷爷当年失去的“天堂。”于是,他利用给各单位做广告宣传牌之机窥测时机,踩好点,网罗一帮狐朋狗友照应行窃,屡屡得手。

他企图用赃款把他的黑帮装备起来,扩大实力网络,重振汪氏家族当年之“雄风”,不料,他的“翅膀”未硬,就栽在公安干警手里,在正义的枪声下,追随他的爷爷而去!

1994年1月6日,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宣判以王万成、李庆祥、路占元、赵德全为首的特大盗窃团伙,3人被判处死刑,8人被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王万成等罪犯原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他们在乡下本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一旦入城务工后就学坏了,他们丢弃了靠劳动致富的传统美德,一次次将罪恶之手伸向一个个平常而善良的家庭。

公安干警接到报案以后,经过详细的走访和侦察,最后将这些罪犯一网打尽。

经查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盗窃团伙由3人滚雪球似的网罗成10多人的团伙,盗窃物品大到电视机、收录机、小到烟、酒、茶、针头线脑,累积作案120余起,侵害300多个平常人家,销赃获款达24.6万余元。

1994年7月11日,河南省西峡县交警吴光荣、武建军执勤中查获一辆银灰色“三菱”吉普车,挂内蒙古牌照,用的却是湖北省罗田县驾驶执照。他们感觉这辆吉普车证照不符,证件不全,于是扣车审查。结果,他们在车内又搜出一套湖北省红安县人事局桑塔纳轿车的证照及兰州、北京、宁夏等地的零星车牌照手续。

公安人员认识到案情复杂,就抓证攻心,仔细审问,最终破获了一串盗车大案。

接着,公安人员顺藤摸瓜,顺线追查,挖出了以聂辉、秦刚、肖仲兵、潘刚、喻立文为首的特大跨省盗销高级轿车团伙。

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盗、运、销“一条龙”,跨省、区作案,高速快捷,如鱼得水。从1993年8月至1994年7月,他们先后流窜在北京市、甘肃兰州市、安徽安庆市、宁夏回族自治区、青海西宁市、湖北红安、黄州市等地,盗窃和销售桑塔纳轿车6辆,“奔驰”560轿车及“三菱”吉普车各1辆,共获赃款196.3万元。

这些盗窃团伙的成员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1995年1月17日黄昏时分,一辆由河北省石家庄市开往山东省德州市的个体大客车正在向前疾驰。

当车行至武邑县境内时,从街北车站上来的6名青年,突然凶相毕露,他们都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尖刀,对着车上乘客乱吼:“哥们几个没钱过年了,都他妈的识相点,把钱乖乖地拿出来!”“谁他妈的找麻烦,别怪哥们的刀子不认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抢劫开始了!

车上19名乘客个个被撕扯得狼狈不堪,8000多元现金及金首饰等贵重物品被洗劫一空。有几个试图抗争的乘客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王姓乘客的脸上、手上、胳膊上被捅了五六刀,鲜血流到车座上,令人惨不忍睹……

这些暴徒们临下车时,还冲着司机吼道:“今后龙华以西不准你停车!”

河北省副省长郭世昌闻讯后深感震惊,他立即指示:

公安机关抓紧侦破,并配合运输部门加大防范措施,确保春节客运安全!

衡水警方迅速成立起“1·17”专案班子,调集衡水市、武邑县、景县大批警力投入侦查破案。

不料,得逞一时的车匪们竟然利令智昏,他们顶风而上,于1月20日在衡德公路上再次洗劫了一辆大客车。

“1·17”和“1·20”两起特大车匪劫案,又一次震惊了河北、山东两省。

衡水和德州市两市警方均调集大批警力昼查夜巡。

1月21日,衡水警方在南宫市抓获了一个名叫马继光的嫌疑人,他供出了“1·17”和1·20”两起大案的团伙,但是,这些人此时大都潜逃到山东一带作案去了。

果然,短短的一个多月,从济南至菏泽一带又接连发生了5起车匪路霸洗劫案。

山东省和济南市党政领导纷纷要求快侦速破,山东省公安厅和济南市局调集大批警力沿线设网,加大巡查力度。

3月12日,公安部门终于发现歹徒们的踪迹,他们在济南黄河大桥北侧艳阳春饭店里抓获主犯之一郭大山。

根据郭大山的交待,公安干警又在禹城抓获了郭大山的同伙李彦春、李福顺、于刚等人。

经过与河北衡水警方专案组核对,证实这些人与河北公安部门抓获的王刚、张存富、高长根等人,均系“1·17”和“1·20”大案的主犯。很快,河北、山东警方联手展开大追捕,16名案犯纷纷落网。

公安部门很快查明:

这是一个以郭大山、王刚、高长根为首的专门洗劫长途客车的特大团伙。

郭大山是济南市北园的个体户,王刚是辽宁抚顺市劳教逃跑人员,高长根是河北省阜城县负案在逃的惯盗犯。他们在衡水市血站相识以后,决心“拉一帮敢死队大干一场”。他们从卖血人中物色流窜分子,发展13名骨干,结成了特大团伙,流窜在北京、天津、河北、山东一带作案,专门洗劫长途客车。

这个特大团伙结伙作案仅半年多,就在北京、邢台、石家庄、沧州、衡水、德州、济南、菏泽等地持刀洗劫360余人,强奸妇女18人,刺伤抗争乘客28人,洗劫现金15万余元及大量的贵重物品。

在“打黑”期间,许多为非作歹的车匪路霸受到公安部门的打击,落入了法网。

“五四”青年节这天,正当陕西省的青年们欢度佳节之际,从秦岭山中冒出6名青年败类,他们在西万公路上拦住一辆从石泉开来的大客车。上车后,他们齐刷刷地亮出匕首、尖刀、电击棍,然后,他们中的一人用刀抵住司机。5人持刀逐个搜身,从39名乘客身上洗劫7000余元,车到长安县时,他们跳车逃窜。

此案震惊了陕西省领导,这些领导责令警方速查速破。陕西省公安厅调集长安、西安、商洛、安康7个县市的警力布网侦查。

5月8日下午,长安县警方抓获了“5·4”案犯之一格贵仁,获知其余5人已潜往甘肃西峰市。陕西警方迅速派出30人的追捕队,追捕队兵分两路,飞赴西峰市很快,追捕队在某旅馆将正在谋划再次洗劫大客车的5案犯一举抓获!

公安部门大力打击车匪路霸的行为,沉重地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有力地保障了社会的安定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第8章 山西发现拐卖大案

1994年6月4日,山西省朔州市神头镇派出所来了一老一少。年轻人说他叫冯大兵,是神头电厂职工,年长者是他的父亲。

冯大兵对所长说:“我们要报案哩!”

“坐下,慢慢说。”所长十分和蔼地说。

落座后,冯大兵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他开始讲述:

我是神头电厂的工人,家住野坡村,今天一早,我爹到厂里找我,说让我回去相媳妇。

我心里纳闷儿,我爹说俺村冯瑞家来了两个四川贩子,带来两个妇女,说要给我买一个。

我一听这不是买卖人口吗?是犯法的事哩!前些时我们车间还传达文件,说是咱这块儿买媳妇成了灾,要大家提高警惕,抵制买卖人口哩,我就领我爹来报案了!

所长听完冯大兵的诉说,转向冯大兵的父亲,他问:“那两个人贩子还在不在村里?”

冯大兵的父亲原本极不情愿前来报案,此时,他小声地说:“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哩……”

所长立刻站起身来,他十分郑重地说:“那好,你领我们去……”

冯大兵的父亲一听连连摆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甭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

冯大兵起身说:“所长,我爹他胆小怕事,我做了好些工作,他才同意来报案哩。那个冯瑞是我们一家子,论起来还沾点亲,我还叫他叔哩,就甭让我爹去了。”

所长想了想,十分亲切地说:“那也行。你们放心,我们对报案人会保密的。请你把冯瑞家的地址详细画一下。”

冯大兵在纸上画了几笔,直起身说:“干脆我带你们去吧。”

冯大兵的父亲连忙叫道:“大兵,你……”

冯大兵十分坚定地说:“爹,没事……”

冯大兵又对所长说:“我就带你们到他家窑前。快走吧!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所长带领数名干警跟随冯大兵来到冯瑞家门前,只见不时有人进出院子。所长一挥手,众干警冲进窑洞。窑内除了冯瑞,炕头还蜷缩坐着两位姑娘,炕沿上另有两个外地男人,其中一个是中年人。

所长大吼一声:“都不许动!”

满屋的人顿时一阵惊慌。那位中年男人惊呼:“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好人!你们抓错人了!”

所长回答:“是好人是坏人会搞清楚的!先带走!”

那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满脸堆笑地说:“我是厂长,来推销保温材料的,嘿嘿……”

所长接过来看了一眼,他念道:“袁伦才?四川省巴中市玉山镇保温材料厂副厂长……”

袁伦才连忙说:“是的,是的,我就是……”

袁伦才40多岁年纪,身材矮小,头发几乎掉光,那一脸谄媚的笑容令人反感。

所长十分威严地说:“甭管你是谁,到所里去说清楚,带走!”

回到所里,两位被解救的姑娘哭诉了她们被骗的经过。其中一个姑娘名叫于小月。

于小月是一个吉林姑娘,她泣不成声地说:

刚过完五一节,我爸爸喝了酒,为一点儿小事就打我,连我妈也挨了他的打。

一气之下,我偷偷拿了200块钱就跑了,一直跑到北京。人家都说北京遍地是金子,好找工作,结果来了以后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找了好多单位,人家都不要。我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有人对我说要想找工作就得去崇文门,那儿有个劳务市场,结果我就去了。后来就有个女的过来问我是不是要找工作,我说是,她就带我走了。当时我真是高兴得很,她说她姓肖,我就叫她肖姐,后来知道她叫肖彩华。

这个肖姐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后来我才知道那地方叫半壁店,就是那个袁伦才住的地方,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所长给于小月拿来一条毛巾,亲切地安慰她说:“别着急,慢慢讲。”

于小月擦去眼泪,接着诉说:

到了那里,除了袁伦才外,还有几个男的在场,其中就有今天你们抓到那一个,他叫刘付斋,还有刘自举、刘启国。他们一见到我,就围了上来,我很害怕,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几个胆大妄为的人渣,在光天化日之下轮奸了于小月。

在这帮家伙大发兽性的时候,袁伦才始终坐在对面床上,一言不发。于小月多次向他求救,他好像没听见似的,他目不转睛地看完了横施暴虐的全过程。

同一天下午,刘付斋领回一个女孩,也就是同于小月一起被救的那位。袁伦才带着于小月和这个女孩,一起坐火车来到这里。

所长听完于小月的哭诉,他感到案情重大,迅速向市公安局作了汇报,引起市局主管刑侦的郝万明副局长和刑侦处张有才处长的高度重视,他们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并迅速向省厅作了汇报。

此时,正值山西省公安机关按照省委、省政府指示,在全省范围内开展声势浩大的“南征北战”专项斗争。

所谓“南征北战”就是针对本省特点,南部着重打击盗卖文物犯罪,北部开展打击拐卖妇女的犯罪活动。山西省公安厅要求各市县都要确定几起目标案例,严密侦查,限期破案。

山西省公安厅刑侦处专管打拐的处长李殷专程来到朔州,详细听取了情况汇报。这个案件让他联想到不久前在山西发生的两起拐卖妇女案件。

李殷感到这3起看似毫不相干的案件有着太多的相同点:首先,落网的罪犯都是四川省巴中市人;其次,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从北京崇文门劳务市场拐骗进京打工妇女;第三,拐卖目的地都是朔州市的贫困山区;第四,作案过程和手法极为相似;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案犯的初步交待中,3起案子的涉案人互有交叉。

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大家一致认为,这3起案件绝不是各自孤立的个案,很有可能是一个较大的拐卖妇女犯罪团伙。

经请示省厅同意,朔州市公安局决定将3起案件并案侦查,案件代号为“12·16特大拐卖妇女团伙案”。

省厅指示朔州公安局:

全力以赴,专案专办,一抓到底,除恶务尽!

要把这3起案件作为“北战”的突破口,加大审讯力度,彻底摸清情况,尽快解救受害知情人,迅速缉拿其余案犯。

专案组从各县、区公安局抽调了最优秀的侦查员,郝副局长在动员会上说:

公安部1995年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打拐”,我们朔州又正好是山西省“北战”的主战埸、桥头堡,我们朔州局就是尖头兵!

“北战”的战果如何,就看我们这一仗打的怎样!

大家都知道,历来“打拐”有四难:抓捕难,审讯难,取证难,解救难。但是既然我们摊上这么个四难案件,就要同心协力,下定决心把案子办好,办彻底!

自此,建国以来最大的拐卖妇女团伙案的侦破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第9章 获得重要的破案线索

在专案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大家一致同意从现有罪犯身上寻找突破口,深挖余罪。

张有才处长提议说:

神头派出所抓到的那个袁伦才是个值得下工夫的人物。他年龄大,又有正当职业作掩护,是个非同寻常的家伙。但据我观察,此人有家有室,保命意识特别强,我们不妨从他入手!

专案组负责预审的刘慧明和程卫东奉命前来提审袁伦才。

大墙高耸,电网林立。穿过一道黑色铁门,地面上画着一条红色警戒线。抬头望去,只见高墙上,一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正百倍警惕地注视着大墙内的天井里的一切行动。

刘慧明和程卫东向卫兵出示了提审手续,又穿过一道仅容两人出入的铁门,便进到了朔城区看守所的院子里面。

此时,正是轮流放风时间,9号监舍的铁栅门打开着,罪犯们忙着倒马桶、洗衣服、晒太阳。在这帮年龄都不太大的罪犯中,已近50的袁伦才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个子矮小,脸上永远带着过分讨好的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女人气。任何人第一眼见到他,都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此刻,袁伦才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眯缝着双眼,尽情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听到喊他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

刘慧明上下打量袁伦才一眼,他问:“你就是袁伦才呀?”

“是的……”袁伦才连忙用四川话回答。

刘慧明和程卫东押着袁伦才走出铁门,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空间不大,迎面墙上写着8个黑体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8个黑体大字的正下方靠墙有一张铁凳。袁伦才进屋后自觉地坐到凳子上,他不时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刘慧明和程卫东。

刘慧明厉声叫道:“袁伦才!”

“是!”袁伦才连忙陪笑应道。

刘慧明面沉似水,他十分威严地说:“你知罪吗?”

袁伦才极力装出轻松的神态,他说:“同志们哪,你们误会啦!我是四川省巴中市玉山镇粮站保温材料厂的副厂长,常驻北京搞销售的。”

袁伦才稍作停顿,又接着说:“你们想,我这堂堂国家干部,共产党员,咋个会干这种违法的事情呢?这些上次我已经跟派出所的同志们讲清楚了,我相信党和国家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刘慧明略带嘲讽地对袁伦才说道:“这么讲你真的是好人啦?”

袁伦才有些心虚,他慌忙地说:“真的,我绝对是好人……”

刘慧明直视着袁伦才,他问:“你这个绝对的好人为什么和人贩子搅到一起啦?”

袁伦才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仍然说:“这是个误会,我是到你们朔州来推销保温材料的……”

刘慧明针锋相对地说:“可我们抓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推销什么保温材料,而是在拐卖妇女的现场!”

袁伦才干咳一声,向前探探身子,他说:“这是个误会。那天被同志们抓住的那个人,他叫刘付斋,是我的一个老乡,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讲他在朔州有关系,可以帮我推销保温材料,我一听有生意做,就跟他来了。”

刘慧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既然是来做正当生意的,为什么拐卖妇女?”

袁伦才有些不自然地说:“同志啊!我上火车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两个女的,我问她们是干什么的,他对我说是来做服装生意的,谁想到他们是拐卖妇女的呢?真是想不到哇!”

刘慧明接着问:“你是啥时候发现他们是拐卖妇女的?”

袁伦才说:“到了野坡村那个姓冯的家里,我越看越不对头,当时我就想跑出去报告,但他们不让我出门。我就想偷偷放那两个妇女跑,还没等我行动,咱们的同志们就来了,我当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刘慧明与程卫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袁伦才,你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哄哩。”

袁伦才一惊,但他立刻说:“你这位同志咋能这样说哪?我承认自己有错,没有及时辨别是非,这真是个沉痛的教训哪!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犯罪的……”

刘慧明问:“那好,我问你!那两个女的你认不认识?”

袁伦才的身子不经意地抖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镇静,他回答道:“不认识……”

刘慧明拿起于小月的笔录材料,他大声地说:“那么我来告诉你,她们当中有一个名叫于小月!”

袁伦才周身一震,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小声说:“哦,这个小于呀,我是在火车上跟她闲聊天时才认识的……”

刘慧明淡淡一笑,他十分沉着地说:“才认识?那是谁在半壁店强行和她同居?又是谁把她骗到朔州准备卖掉?”

袁伦才头上冒出冷汗,但他还是不甘就擒,他又狡辩道:“我承认我好面子,怕事情传出去对我家庭不利,向同志们隐瞒了一些情况。于小月是我公司的业务员,这次跟我一起来推销的,她可不是受害人……”

刘慧明大喝一声,打断对方的狡辩,他十分威严地说:“袁伦才!我可告诉你!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老实交待!交待得越彻底,对你越有好处!你想玩花样,只能对你自己不利!”

袁伦才低下头,迅速思量片刻,猛然抬头道:“我看你们两位同志真的是负责这案子的,那我就对你们直说了吧!”

袁伦才向前探探身子,做出神秘的样子,压低声音说:“我是打入他们团伙内部的,现在我已经全部搞清了他们的内幕,正准备向公安机关举报。说出来还得请你们二位多包涵,刚才我看你们太年轻,不敢把真实情况向你们讲,这是我不信任同志的表现,对敌斗争太复杂了,请二位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刘慧明和程卫东交换一下眼神,他们说:“这么说现在你相信我们了?那就快讲!”

袁伦才眼珠一转:“当然,我当然要讲!……不过,我讲了,立了功,就该得到从轻发落,对不对?”

刘慧明笑道:“你讲你是打入他们内部的,那就应该无条件地把情况全盘报告,咋还讨价还价哩?”

袁伦才一愣,随即笑道:“那是那是!你看我这觉悟硬是比不上同志们!我怕你们到时间搞错喽,还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袁伦才小心地观察一下刘慧明和程卫东的脸色,才阴阳怪气地接着说:“现在我相信你们不会的,咋会搞错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正义永远要战胜邪恶,对不对?”

刘慧明打断了他的话,催促他说:“袁伦才,你到底讲还是不讲?”

袁伦才连忙说:“好的,我讲!我讲!他们是一个特大集团,专门干些拐卖妇女的可耻勾当,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地一条龙拐卖妇女,到外地卖掉。”

刘慧明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说:“好吧,你先讲这个团伙里有哪些人?”

袁伦才干咳一声,清清嗓子,他说:“这个集团在北京主事的是刘林,他的真名叫刘自举。还有就是刘华斋、李代明,他们也管事儿。成员嘛,那就多喽!”

刘慧明不动声色地说:“慢慢讲,一个都不要遗漏!”

袁伦才说:“除了上面说的那些头儿,还有刘华斋的弟弟刘付斋,李代明的弟弟李凯平,罗勇和他的情妇李敏,彭洪勇和他老婆肖彩华,他哥哥彭洪国,李勇和他老婆徐敏,还有吴邦贵、谯金高、何玉琼、盛于强、邝锡斌、谯勇、罗祖强、周华、盛朝贵、彭勇和他老婆邓荣。”

袁伦才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再早一些的还有王文雄和他老婆邬大华,他两个是最早的头儿,后来王文雄被北京市公安给抓了,甘志辉和谯金山就成了头儿,再后来他们也被抓了,我没见过他们。另外,还有一些我一时记不起来了,大概有三四十个人……”

袁伦才接着又介绍说:“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四川巴中市的,有些是兄弟、夫妻、情妇关系,有些从小就认识,是同学或者是同一个生产队的。起先他们到北京以捡破烂为生,后来就去做蔬菜生意、服装生意,再后来就开始拐卖妇女了……”

刘慧明对袁伦才说:“讲讲他们的作案方式!”

袁伦才连忙说:“他们都是有组织、有计划地干。先让李敏、何玉琼、肖彩华等女的到北京站,主要是崇文门劳务市场去骗。见到找工作的外地妇女就说是给单位、门市部招工,许诺给她们高额工资,带她们进舞厅、餐厅、电影院,让她们吃好、玩好、住好,让她们放松警惕,然后就交给‘小虎队’带到外地去卖……”

刘慧明打断袁伦才的话,他问:“什么‘小虎队’?都有谁?”

袁伦才解释说:“就是专门负责押运的,他们年纪稍小,号称叫‘小虎队’,成员有罗勇、吴邦贵、盛于强、李凯平等。”

刘慧明指着袁伦才:“接着讲!”

袁伦才说:“他们一般是以到外地进货为名将妇女骗到外地,主要去的地方除了你们山西,还有河北、山东和内蒙。有的妇女被卖的时候还不知怎么回事,有的被卖的时候才知道上了当,再想逃出为时已晚。他们在上车前把妇女的钱和身份证全都收了,为的就是防止她们逃跑。他们将妇女卖出去全都改了姓名,查起来也很困难。”

刘慧明机智地问:“他们把妇女卖给谁?”

袁伦才说:“他们在外地有固定的联络点和接应人,这些接应人叫老板。”

刘慧明问:“这些老板都叫什么名字?”

袁伦才迟疑片刻,他才说:“在你们朔州市平鲁区有上井沟村的黄保国、徐大虎和羊圈沟的王唱;在朔城区有南辛寨的郭玉山,外号保平,还有杨八旦;在静乐县有任建义、任进义、焦银亮和张四亮;繁峙县有郑焕庭、刘银国、姚三白;灵邱县有钟占元、刘元武;山阴县有白崇义。除此以外,还有好多,他们不让我认识。这些人负责在当地找买主,把妇女卖出去……”

袁伦才交待的时候,程卫东一刻不停地做着笔录。听着那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行,望着笔下那一个个罪恶的名字,这位毕业于政法大学的女干警,禁不住满腔义愤,她插言问道:“这些罪犯都住北京啥地方?”

袁伦才说:“他们的住处从不固定,想抓到他们很难”

程卫东毫不客气地说:“难不难你甭管,快说都住啥地方?”

袁伦才回答:“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六里桥北里、小井、清华大学西门、刘家窑、东铁营、白庙、公主坟、来广营、南湖渠、赵家坟、西八间房、蒋台路、东坎河、尚家楼、静安里、安家楼窑口村。还有些地方因为我没去过,所以记不得了。”

程卫东皱起眉头,她问:“他们为什么要频频变换住址?”

袁伦才回答说:“主要是为了保险起见,警察想抓他们很不容易。”

袁伦才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他们还规定了一套联络办法,就是利用北京站的告示牌,如果这边有人要货,就写个‘急’,万一有哪个人被抓了,就写个‘事’,他们看到后就全都转移地方。像这次刘付斋被抓,他们一看两天不回去,就搬家了。”

程卫东记下以后,她说:“还有什么,接着交待!”

袁伦才想了想,他说:“还有就是这些人都很狡猾,都有假名字,平时就叫化名或外号。”

程卫东说:“都有些啥假名字?一个一个说!”

袁伦才说:“刘华斋化名张华,刘自举化名叫刘林,外号‘小脑壳’;李代明化名李荣昌、李代荣;罗勇化名陈林;李凯平化名李彪、李子辉;刘付斋化名刘伟;谯金高化名刘兵、高老二;何玉琼化名何姣;李敏化名周秀珍、李艳;盛朝贵化名王兵。”

程卫东接着问:“还有呢?”

袁伦才说:“还有好多,等我回去慢慢想,想起来就写给你们。”

刘慧明与程卫东交换了一下意见,又问:“你再说说,朔州这条拐卖线是怎样建立起来的?”

袁伦才说:“这条线主要是李代明建立的,他把自己的亲妹子卖到平鲁区上井沟村,认识了黄保国和徐大虎,这条线就建立起来了。”

刘慧明说:“你讲的这个李代明现在在啥地方?”

袁伦才面露难色,他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已经有好长时间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啥地方。”

程卫东问:“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袁伦才说:“可能他弟弟李凯平知道。”

第10章 公安干警万里擒凶

从看守所出来,刘慧明和程卫东立即向专案组进行了汇报。

在此时,专案组的同志既兴奋,又不安,他们更有忧虑。兴奋的是他们庆幸自己能参与这么一起大案子;不安的是案件太复杂,不知何时才能办完;忧虑的是为数众多的受害妇女,还不知她们现在何处忍受非人的折磨。

张有才鼓励大家:“从袁伦才的交待,我们对这个特大犯罪团伙的规模、成员、住地和作案方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以说初战告捷!目前,各小组还要加紧审讯,曹俊,你们对李凯平的审讯要加快,一定要尽快找到罪魁李代明的下落!”

经过数月的紧张工作,案件的大致轮廓已经搞清。李殷处长又一次来到朔州,指导并协调下一步的侦破工作。

朔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兼“12·16专案组”组长郝万明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向李处长和专案组成员介绍着情况。他说:

现已经初步查清,这个团伙几乎是清一色的四川巴中市农民,其中有6对是夫妻,8对同胞兄弟,5对是姘居关系,其余也大多是同学、同村的旧相识。现在已经落实的团伙成员,连同我们当地的二道贩子竟多达93人!

他们长期盘踞北京,共有30多个窝点,先后建立了内蒙古乌盟地区、河北省保定地区、衡水地区和山西省晋中地区、忻州地区、大同市和我们朔州市等多条拐卖线,已经查实的案件就有69起,受害妇女多达130多人。

郝万明停下来,充满期待地望着大家。他说:“前一阶段大家没日没夜地干,都很辛苦。但是还不够,还要吃更多的苦!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进一步扩大案情,尽快将在逃案犯抓捕归案!每个同志都要上到第一线去!具体行动请张有才处长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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