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古希腊盲诗人。相传记述公元前12~前11世纪特洛伊战争及有关海上冒险故事的古希腊长篇叙事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即是他根据民间流传的短歌综合编写而成的。
荷马双目失明,四处漂泊,像中国的卖唱艺人似的,背着希腊古代的乐器--七弦竖琴,把自己的诗吟唱给大家听。他的诗在七弦竖琴的伴奏下,美妙动听,情节精彩,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观众。他的诗有关希腊的历史事迹、神话和传说。他自己没有用笔写下那些锦绣珠玑般的诗句。他辞世了,但他的伟大诗篇却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他活着时,穷困潦倒,乞讨为生。他死后,却有九座城市争着说他诞生在他们城里。正如诗中说的:“九城争夺盲荷马,生前乞讨长飘零。”由于荷马史诗的巨大影响,人们把荷马所在的时代称为荷马时代。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每部都长达万行以上:《伊利亚特》共有15693行,《奥德赛》共有12110行,两部都分成24卷。荷马史诗的背景是发生在公元前1194~前1184年这十年间的特洛伊战争。两部史诗相隔年代约在50~100年。伊里亚特的意思是伊里昂之歌,伊里昂是古代小亚特洛伊城的另一名称。《伊利亚特》大约写于公元前9世纪,但是史诗的故事则发生在公元前12世纪(相当于我国的商朝)。当时希腊联军和特洛伊发动了持续十年的战争。《伊利亚特》主要叙述战争中传奇式的情节,着重描绘了希腊英雄阿喀琉斯的伟大形象。《奥德赛》则以歌唱俄底修斯而得名。它讲的是特洛伊战争结束后,希腊诸英雄纷纷回国,只有俄底修斯因触怒海神,在回国途中遇到海上风浪,漂泊十年,遇到许多奇迹,最后回到故乡,打死了向他妻子求婚的人,恢复了自己的王位,一家人重得团圆。
荷马史诗是在民间的口头文学基础上形成的,它的原始材料是许多世纪里积累起来的神话传说和英雄故事,保存了远古文化的真实、自然的特色。荷马史诗同时也表明在远古地中海东部早期这个古代文化中心,它的文学曾达到相当高度的繁荣。史诗开始用文字流传下来之后,又经过许多世纪的加工润色,才成为现在的定本。这种特殊优越条件,是与古代爱琴海文明以及日后雅典和亚历山大里亚时代几百年间奴隶制文化的繁荣分不开的。它既是古老的民间流传的史诗,又是达到高度艺术水平的文学作品。
荷马史诗的内容非常丰富,无论从艺术技巧或者从历史、地理、考古学和民俗学方面都有许多值得探讨的东西。它在西方古典文学中一直享有最高的地位。从公元前7、8世纪起,就已经有许多希腊诗人模仿它,公认它是文学的楷模。两千多年来,西方人一直认为它是古代最伟大的史诗。
《伊里亚特》是以特洛亚战争为背景的。公元前3000年,爱琴海上的克里特岛处于新石器时代,到了公元前2000年中叶,已跨入青铜器的全盛阶段,克里特岛的诺萨斯等古城已出现了古希腊人称之为迷宫的宏大的米诺斯王宫以及精制的工艺品和线形文字。可见在公元前2000年所形成的克里特-迈锡尼文化已经在小亚细亚沿岸显示了古文明的繁荣,特洛亚城就是小亚细亚沿岸一个大的商业中心。当时,希腊人还未开化,但在后几百年间,希腊人便向他们学习了农业和航海,使用铜铸的武器,并且很快发达了起来。公元前15至前13世纪300年间,希腊人征服了爱琴人的几乎所有城市。自公元前2000年下半期至公元前1000年初叶,特洛亚人曾遭受了至少9次战争的破坏,《伊利亚特》所记载的大约是第六次战争的情况。结果是特洛亚陷落,爱琴人的古文明从此也就被希腊人继承下来了。
《伊里亚特》全诗约15000余行,写的是希腊人和小亚细亚的特洛亚人之间一场长达10年的战争。史诗所反映的时代,是原始公社解体,奴隶社会开始萌芽的时代,正如恩格斯所说:“在英雄时代的希腊社会制度中,古代的氏族组织还是很有活力的,不过我们也看到,它的瓦解已经开始。”
在社会组织方面,氏族虽仍然保持独立性,但为了共同的利益,又常常结成部落同盟。例如特洛亚战争就是这种部落联合的军事行动。
部落之间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争夺土地,掠夺战利品。在社会经济方面,土地占有已开始出现,部落的大多数成员拥有小块土地,而氏族中的贵族则占有大片土地,但是完全的土地私有制还没有形成。
同时从史诗中瓜分战利品,以俘虏为奴隶的情形,也已看出古希腊奴隶社会的胚胎,以及社会逐渐分化,产生阶级的先兆,而这些战利品也就成了氏族首领当然的私有财产。
总之,《伊里亚特》是国家形成之前希腊社会的一幅全景图,是我们今天研究古希腊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的一部不可多得的珍贵的历史文献。
《伊里亚特》的故事发生在特洛亚战争的第十年,史诗描写的是前后不过20天的最后决战,而主要篇幅则是4天内所发生的事件。
希腊和特洛亚双方9年激战,未分胜负。此时希腊军统帅阿伽门农和最勇猛的希腊将领阿喀琉斯之间发生了裂痕;阿伽门农夺去了阿喀琉斯在战争中掠到的女子,阿喀琉斯便愤然离开了战场,以后希腊人在战场上连连溃败,一直退到了海边,连船只也被特洛亚人烧着了。阿喀琉斯的部将、好友帕特洛克罗斯眼看希腊人就要全面溃败,便恳求阿喀琉斯让他上阵,阿喀琉斯将自己的铠甲借给他去作战。
帕特洛克罗斯在战斗中被赫克托耳杀死,铠甲被剥走。阿喀琉斯这才感到痛悔,决心与阿伽门农言归于好,重上战场,与赫克托耳决一雌雄,为帕特洛克罗斯报仇。铸造之神赫淮斯托斯连夜替他赶做铠甲。
在决战中,阿喀琉斯终于将赫克托耳杀死。阿喀琉斯为好友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特洛亚老王普里阿摩斯也为儿子下葬举哀。
在古代史诗中,神话的因素占据极大比重,可说是神话与历史的结合,或神话历史化与历史神话化的产物。荷马史诗也不例外。它所描写的世界也是人神不分、神人相交的世界。
其实,在人类社会的最初时期,历史与神话是不可分的,社会上一些杰出的英雄人物的活动,在人们的心目中,常被视为是一种超自然,也就是超人(神)的精神的体现。
荷马史诗中包含的大量希腊神话,对于保存和传播希腊人民最早的口头文学创作起了重要的作用。
《伊里亚特》中所描绘的特洛亚战争,实际上是一场人与人、神与神的混合交战。史诗中的众神宙斯、波塞冬、雅典娜等都是直接干预战争,各自以不同身份出现,在战争中发挥作用。他们同情一方,支持一方,甚至直接参战,左右战争的局势,决定双方的胜负。
英雄们在未知命运之前虽奋力抵抗,然而一旦得到了神的暗示和裁判,便采取积极而坦然的态度接受命运的判决。所以战争形势的变化不仅是双方实力的对比,而且是众神力量的较量。因此,史诗的情节具有一种规模广阔、波澜起伏、变幻奇特的神话色彩。
此外,史诗中人的神化和神的人化,处处显露出神话的胎记。史诗作者竭尽想象,赋予阿喀琉斯、埃阿斯、赫克托耳等英雄以无敌的力量,俄底修斯以无穷的智慧,这些人物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神化了。
在他们身上体现了无所不能的神的意志和精神。比如阿喀琉斯在朋友帕特洛克罗斯被杀死后上阵与赫克托耳作战,替朋友报仇一节,写出了他如何以一当百,所向披靡,而特洛亚人在他脚下纷纷倒下,这位沙场英雄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扭转了整个战局。
位居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也像人间的凡人一样,有其主宰者宙斯,他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起着扭转乾坤的作用;诸神之间相互嫉妒,他们贪慕虚荣,争强好胜,渴望复仇。
这些有关神的描写,其实是人类社会的缩影,是“在人民幻想中经过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界和社会形态”(马克思),是以古希腊的社会为背景的。荷马史诗中所包含的神话素材的现实性和人民性的社会基础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