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喻柏彬谈恋爱的时光里,若水觉得非常的幸福。两个人一起练舞,在没人的时候,喻柏彬教这个傻傻的女孩接吻,温馨而又俏皮可爱。
“你看,学着啊”说着说着,喻柏彬便吻了她,目光也变得柔软了下来,他深情地望着她,用柔软撬动她的双唇,轻轻微启地初尝甜蜜。女孩应和着,轻轻握住了男孩上下游走的手。
练习室、海边、小吃城,福利院的路上,都是他们偷偷约会的地方,在爱情滋润着的时候,若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也是好容易满足的人。只因为她说了句瓜子好吃喻柏彬给她剥好了一大包的瓜子塞在了她书包里;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从网上学着熬些汤在她家门外亲手拿给她;喻柏彬的学校明明是离一中很远的二中可每天放学都会在一中门口等着若水一块回家。但快乐却是如此短暂,当张易泣不成声地给正在约会的若水打了一通电话的时候,若水整个人都愣住了,止不住地颤抖,悲伤袭卷而来,漫天盖地。
“怎么了?”喻柏彬一脸焦急地问着,看到她那么悲伤,心里一疼,把她抱在了怀中,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
“诶你别哭啊别哭”,看到若水哭了出声,喻柏彬不知所措,只能抱着她更紧,用手压住她颤抖着的身体。
“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我在你身边你别哭”,若水脸上的泪水大颗大颗滚烫烫地落下,滴滴嗒嗒地敲在地上,男孩一脸焦急又不知所措地只能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嗯?”
“妈妈——死了——”,若水用尽全部力气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摊在喻柏彬的怀里。她都忘了,是怎样回到家里。
飞机上,若水觉得时间好慢好慢。她迫不及待地要赶回去,当推开门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张易像老了十岁一般,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的人,不哭不闹,面如死灰。
“爸!”,张易抬头看了一眼女儿,刘佳和丈夫跟在若水的身后,看着物是人非这般,心头一酸,眼泪也不自觉地淌了出来。
张易心中纵有万般自责,若是在上班前没忘了把妻子锁起来,那她就不会去到那么远的一个鱼塘,就不会混身湿淋淋的躺在冰冷冷的地上,他对妻子,欠了一生,恍若南柯一梦,就那么快消逝。
连分别,也没能说出,留下的,只是活着的人儿夜不能寐。
很长一段时间,若水都未从悲伤脱离出来,总会在窗帷轻轻波动、月色如茶之时,做着同一个梦。深海里,她被墨青色的水草绕住双脚,动弹的不得,她大口呼吸,却总是越挣扎越禁了枷锁,郁结于胸,猛然惊醒的时候,只是旧景无法寻得。
喻柏彬紧紧跟在她的身旁,只是若水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也不爱谈笑了,如看透红尘的老妪,在匆匆时光里喻柏彬为她默默付出了一腔年少真情,伴着她度过了无比难捱的悲伤,温暖弥漫。
很多年后,当若水再踏上安桐街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小区,高楼,完全没当年的残破,她的身旁,也不是当年陪着她最悲哀时的男生,也不是曾给她温暖的人,喻柏彬和夏宇光都落在了时光的旧轮里,但他们确实真是存在过,也让她无比怀念。可身旁这个男人,才是陪她走过漫长岁月的人,十指相扣的手又紧了,她拉着他朝熟悉的地方走去,他一脸笑意,回头看看,天边晕上了光圈。
而这边,张易在乡下的房子外围了栏种了些菜,每个月若水都会去看他,他也不再辛劳,因为女婿每个月都会给他塞很多的钱。他不会说的是,这些钱他都很省着花,而存在卡里的钱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由他亲手给他最疼爱的女儿,这个没有血缘确胜似亲人的人。
所有的爱与被爱都得到了回应,最值得的都得到了相守,而青春时代的爱与恨,无知无畏喜怒哀乐,都成了未来最深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