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爷,快,准备口棺材!”说话间忽然有一个七舅爷那头的亲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还要烧纸,帮我放车上。”
济爷脸色一沉:“谁家用?”
那亲戚摆摆手,说:“也真是造孽,老七这尸骨未寒,老七他媳妇也寻短见了!”
我一下愣了,七舅奶奶生猛的跟皮皮虾似得,怎么可能寻短见!
“是真的!“那亲戚赶忙说道:“你们也听说了吧?李国庆媳妇不就为她喝药死了,她肯定也是心虚,早起就指着门口说啥李国庆媳妇穿着一身红来了,我们都以为她是受刺激了,也没当回事。
后来她又指着窗户说李国庆媳妇笑呢,我们寻思难道真撞客了?正打算叫济爷瞅瞅,一不留神,她就在仓库里上吊了……”
我后背一阵发冷,显然,李国庆媳妇取代那个红袍人成了喜丧,拉我没成,又拉了七舅奶奶!这样的话,丧事一件接一件,被害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济爷脸色越来越沉,我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大姑娘会招来灾祸,可也明白,只有大姑娘的事情解决了,这些灾祸才能消弭。
等送完了七舅奶奶丧事上的东西,济爷让我赶紧做好准备。
第一件事,就是得有一条贴身内裤……
把内裤套在了门槛上,看着大姑娘那一袭嫁衣和绝美的容颜,我想起了梦里她那副寂寞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太好受,我这是要骗她呀。
可是为了活命,也只能这样了,因为她引来的灾祸不光是要我一个人的命,再说,一开始她的棺材,是我破的。
济爷看了看黄历,嘴里咕哝着念了点什么。
半夜十二点,济爷给我抹了一脸黑灶灰,又给了我一把大黑伞,怕我忘了几条忌讳,让我重复了一遍,才放心了。
屋里点着龙凤烛,烛台还是济爷以前专门为我结婚收的古董,按说该是温馨浪漫,可惜这女尸配门槛的景象,只剩下了阴森恐怖。
与此同时,我听到床上悉悉率率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动!
突然,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我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这个哭声,不是从别处传来的,而是近在咫尺,就在这个屋里!
大姑娘哭了?可是这个哭声,不像是梦里听到的那个天籁般的声音,反而凄厉尖锐的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跟指甲挠玻璃一样刺耳,叫人浑身发毛!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屋里进来什么东西了?
因为我蹲在伞下,视线范围只在地面上几十厘米,只好强压不安从这几十厘米往外望,等看清了进来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了一只从头到尾全黑,只有四只白爪的猫,那不吉利的哭声就是这玩意发出来的!
这种猫看似普通,却并不常见,在我们这里被称为“丧猫”,因为它只会在有死人的地方出现,特别不吉利,谁见谁赶。
而众所周知,猫属阴,尸体是不能让猫靠近的,因为一旦猫犯了尸体的阴气,十成十会诈尸!
坏了,我屏住呼吸,可千万不能让猫惊了大姑娘的尸!
而那只猫此时前爪一曲,嘴里又发出了哭似得叫声,分明是想要跳上床去!
卧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刚好出现这种玩意儿,也太诡异了!
我的心砰砰的跳起来,把鞋脱下来想把它给赶走,可是这猫像是有备而来,根本就不怕,一偏头躲过了我的鞋,还狠狠的将我的手抓了一个鲜血淋漓,疼的我差点叫出来!
眼瞅着那猫一眯眼,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是成了精了!
我恨的牙根痒痒,显然猫对床板像是势在必得,还是跃跃欲试想跳上去,我一生气,拽下了褂子,一下罩在了那猫的头上!
那猫似乎没想到能被我抓住,嗷呜一嗓子就尖叫了起来,还没等我抓紧,骨头一缩,敏捷的从褂子里滑出来,嗖一下从窗户上跑了,我探头一看,却愣了神,因为窗户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影,抱走了那猫!
卧槽,我说那猫怎么来的这么蹊跷,感情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别说……那个身影虽然一闪而逝,我却觉得有点眼熟,像是认识的人!
不对啊,这事儿除了济爷,应该没人知道,再说我平时跟谁都无冤无仇,不能有人想借机害我啊?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一阵冷,好像温度倏然降了几度似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来,这感觉,像是有谁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一样。
我刚想回头看一眼,却猛地发现,我头上的黑伞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门槛,伞面刮出了个大窟窿!
我头皮猛然就炸了,而与此同时,我觉出有个冰冷柔软的东西靠在我的身后,一只凉透了的手顺着我光着的脊梁摸了过来!
我像是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身子一下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