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柒中午又没吃饭,刚坐到车里就感觉饿了,车上就两个女孩儿,她招呼都没打,教练说话了,“你在下面和我练好了,上面练不练都一样。”
雨越下越大了,五点多钟的时候练车场的路开始淌水,幸亏看的都是左后视镜,不影响练车,莫小柒就在教练耐心的指导下练到对讲机里让教练员们收车。
莫小柒也记不清练了多少圈,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发现教练也没那么凶,她胆大妄为地和他开起了玩笑,逗的他“嘿嘿”地笑。她问教练每天面对那么多美女,有没有动心的。教练说:“都多大年纪了。”“教练你恐怕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吧。”教练就“嘿嘿”地笑了。
和教练说了再见后,莫小柒就着淅淅沥沥的雨直奔食堂,食堂里永远人满为患,张张桌子都是低头喂脑袋的人,卖饭的窗口还堆着一堆人。
就在莫小柒左顾右盼寻找座位的时候,听见有个女孩儿喊她,“姐姐,姐姐,和我们一起吃吧。”原来是一个车上的女孩儿。莫小柒连眼皮都没抬就拒绝了她的好意。原因是七八个美女簇拥着孔三多,正向他虚心地求教呢,其中还有顶着他褂子遮风挡雨的两个女孩儿。
莫小柒觉得孔三多也太拿自己当菜了,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就是花心的韦小宝,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几个小姑娘忽悠的找不到北。他也真行,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大叔级别,还勾引小姑娘。
更可气的是,孔三多竟然和小姑娘们频频的使眼色。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在给她们讲她被引导员骂哭的糗事,因为那些小姑娘都跟着他“哈哈”地笑。
其实孔三多并不知道莫小柒被引导员骂哭了,是莫小柒觉得他知道了,并且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像讲笑话一样讲给小姑娘们听。
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谁也不能忍了。莫小柒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抓起孔三多面前喝的还剩半瓶的矿泉水,冲头就泼了下去。围着向她取经的几个女孩子都傻了,有些措手不及,以为莫小柒是神经病犯,不然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拿水泼她们的孔大哥。
泼完孔三多,饥肠辘辘的莫小柒又没了食欲。教练和引导员训斥她也就算了,他孔三多凭什么嘲笑她。
外面的雨还在下,冷飕飕的,仿佛是在下雪。
孔三多追了出去,人高马大的他一把就把莫小柒裉住了。莫小柒有些害怕,以为孔三多要揍她,就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喊救命。在莫小柒的记忆里,孔三多可是从没有过这样过激的行为的,她把他气极了,他也就是喋喋不休地骂她疯子疯子,所以孔三多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着了。
风声雨声很大,劈里啪啦的,可莫小柒的救命声,还是惊动了正在吃饭的人们,纷纷追出来让孔三多松开莫小柒。让莫小柒没想到的是很快就惊动了驾校的校长,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就赶了过来。人高马大的孔三多那是他们的的对手,几下就被擒获了。关键时刻,几个小姑娘都站了出来,情真意切地给他做证,是莫小柒先拿水泼的孔三多。
校长信了,校长没理由不信,那么多的小姑娘给孔三多做证,他怎么能不信。校长纳闷,“你为什么浇他?”“我乐意,你管不着。”莫小柒头仰的老高道:“我又没浇你。”
“浇谁也不行,我这是驾校,我得为我的每一个学员负责,你来这撒泼,来错地方了。”校长痞里痞气地道:“想考,考,不想考给我滚回去,我这每次二百多考生,不缺少你这一个。”
孔三多慌忙满脸堆笑道:“校长,校长,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我老婆。”“是你老婆也不能随便浇人,你又不是花,俩口子闹矛盾回家闹去,别来这影响情绪,我这是考驾证的地方,哪怕你是省长,来这也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学员。”说完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校长一干人马刚走,莫小柒就在雨中发作了,“孔三多,你把褂子给我脱下来!”孔三多本来肚子就涨的难受,再淋上雨更难受了,莫小柒当众让他脱褂子,他有点难堪,就僵持着不脱。莫小柒扑上去又拉又扯的,“脱不脱,你脱不脱!”孔三多为难地道:“这雨下的脱了会感冒的。”
谁知道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莫小柒像是抓住了他的话柄一样,“怕感冒你给别人遮风挡雨啊,这衣服多钱买的你不清楚啊。”莫小柒竟然越说越来劲,指着孔三多揶揄他,“你以为你怜香惜玉,把衣服给小姑娘遮风挡雨,小姑娘就感动的嫁你啊,就算嫁你俩小姑娘你也不怕犯法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还想老牛吃嫩草,你多大年纪了,你都快能给人家当爹了。”
莫小柒说的两个小姑娘脸上挂不住了,站出来问:“姐姐,大哥的衣服多少钱买的,我们给钱。”孔三多显得更难为情了,情急之中使出了撒手锏,“莫小柒,我们三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孔三多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言简意赅,掷地有声,瞬间就击垮了莫小柒紧绷的神经,三年前他们就已经离婚,她还纠缠他做什么,连三岁的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一句话就让理直气壮的她熄了火。
问题是莫小柒从不是个轻易服输或者向谁低头的女子,尤其是孔三多,打死她她都不会向他低头服输,所以莫小柒的脑海里也就闪过那么一丝的不安和惶恐,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调整好了情绪,“少废话,脱!”
孔三多知道褂子是莫小柒给他买的,离婚都三年了,她怎么还秋后算帐,结婚的时候他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张嘴向朋友借了钱给她买了钻戒,戴到了她的左手的无名指上,离婚的时候他也没和她索要啊,甚至连索要的意思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雨下的哗哗的,孔三多觉得莫小柒纯粹的无理取闹。她的无理取闹他是领教过的,她就像龙卷风过境一样,不摧残一地狼藉誓不罢休。所以孔三多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褂子,塞给了莫小柒。
让孔三多和众人没想到的是,莫小柒径直走向了南墙的那台熊熊燃烧的饮水锅炉,打开炉门,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把孔三多的褂子塞了进去,炉门一关,一股浓烟腾空而起,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孔三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地吼:“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吼他的,莫小柒若无其事走她的,拐回宿舍落汤鸡似的蒙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