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坤如何没感觉到，只是司马子益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眼看向应如瑶道：“不若瑶儿带世子四处逛逛吧，我和你母亲同月儿说说话。”
司马子益和母亲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应如月倒是满脸的不愿。应如瑶无奈地笑笑，应了一声后便领着司马子益走了出去。
两人一直无言，基本上是司马子益问一句，应如瑶便答一句。
如此一来，应如瑶只是完成任务一般地带着他在侯府简单地逛了一圈，便开口赶人了。
“世子，天色也不早了，不若先回去吧。”
司马子益挑了挑眉，笑着看着应如瑶道：“瑶儿不留我用晚膳吗？这可有些待客不周呀！”
如今他是懂了，应如瑶这姑娘恐是被礼俗给拘着了，觉得自己和她过分亲近都是越界的。
既然如此的话，他就一点一点来好了，让她慢慢的适应，反正……他不急。
应如瑶想了一下，却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侯府一向是各吃各的，现下再准备晚膳有些晚了，世子还是回王府用膳吧。”
不过是不想自己留下来罢了，偏巧还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司马子益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却突然很认真地问道：“瑶儿，你果真不喜欢那套白玉首饰吗？”
应如瑶愣了半晌，想到方才看到的首饰盒不由得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喜欢，还请世子……”
“啊，那就好。”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司马子益抚了抚胸口，看着应如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我把它送给别人了。”
那不是他让母亲给自己的？莫非是她想多了？
呵呵，先前在玉来阁都说什么时候她喜欢了就送给她，这一转眼便送给别人了，应如瑶有些嘲讽地笑笑，眼底的疏离却更明显了。“那本就是世子的东西，世子送给谁都与瑶儿无关。还有这是世子为我垫付的首饰钱，我说了，无功不受禄。”
可是不知为何，司马子益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看到应如瑶拿出来的银票，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下来道：“瑶儿果真是能好好管家的贤妻良母。”
应如瑶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大白眼，她现在对司马子益的印象真是差到极点了，亏得母亲和妹妹将他夸上天去。
就冲他今天做的这事，她也绝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见小姑娘眼睛忽闪忽闪的，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司马子益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两人继续沉默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会客厅，应如月似乎刚同应坤争论过什么，眼圈红红的，母亲却是一脸漠然。
见此，司马子益也没有多作逗留，向两位长辈请辞后便离去了。
应坤好像心情也很不好，干巴巴地说了句你们娘三好好叙话便离开了。
应如瑶看着老僧坐定般的应夫人，扯了扯应如月的衣袖问道：“这是怎么了？”
应如月抬眼，笑的却比哭还难看，轻声道：“阿姐，你好好照顾娘亲吧，我明日回宫许得年前才能回来了。”
却不说是怎么了，可是见两人这模样，定是又被应坤的偏心气到了。
应如瑶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应如月和应夫人的手道：“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到底是怎么了？”应如瑶戳了戳应如月的手臂问道。
应如月苦笑一声，看着她道：“阿姐，父亲将自己私库的钥匙给了柳姨娘。”
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应如瑶楞楞地看着一旁红了眼圈的应如月。
那可是应坤的私库啊，小时候她们进去一趟都要挨一次骂，父亲说里面都是些军事要物，她们绝对碰不得。
应如月捏紧了她的手，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般道：“阿姐，我就是为母亲不值。”
看着木木地坐在床上的母亲，应如瑶叹了一口气，她前世不也是为母亲不值，看不惯父亲的偏心，因而一再地疏离父亲。
母亲是父亲青梅竹马的表妹，小小年纪爹娘便没了，一直以父亲为她的全世界，这些年来将这个家打点得妥妥当当的。
对母亲而言，父亲实在过于薄情。他偏宠柳姨娘也就罢了，但好歹也为母亲留点面子啊，一月里除了公务繁忙不得已宿在书房中，他总是一下朝便去了柳姨娘房里。
前些年母亲还会气不过，跑去柳姨娘院里找人，却被父亲呵斥身为正室却如此善妒，有一次更严重，父亲竟然出手打了母亲。
母亲将自己锁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却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应如瑶和应如月都不再愿意同他亲近。
不过……应如瑶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倏地笑了出来。
看向一脸困惑的应如月，应如瑶摸了摸她的头，怜爱地道：“别烦，柳姨娘快活不了多久的。”
“姐姐这话怎么说？”
应如瑶眯了眯眼，应如月尚且不知，她却是知道的。前世出嫁前，为了找寻应如靖的下落，家中没落不少。
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了祠堂，不，应该是已经是被柳姨娘害死了，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柳姨娘替她操办嫁妆，但是办好之后，父亲却十分不满。毕竟她是要嫁去六安王府的，六安王府的聘礼可谓是锦红十里，她嫁妆少了，便是丢了侯府的面子。父亲便亲自过问，可家中的银钱已然不足。
父亲便开了私库，拿了东西去当，那时候，她才知道应坤偌大的私库，竟全部都是兵器！
这样说的话，柳姨娘的大手笔，全是用父亲私库里那些兵器换得的。父亲知道柳姨娘将他私库里的兵器卖了给女儿买头饰，怕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吧？
应如瑶嘲讽地笑道：“你且看着罢。”
“你们姐妹俩在嘀咕什么呢？”在床上坐着的应夫人倒是最快恢复过来情绪的，拍了拍床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道：“快过来，娘亲都好久没和你们一起睡觉了。”
应如瑶和应如月相视一笑，将眼底的心疼小心地藏起来，跑到床边将鞋子脱掉便钻进应夫人的被窝里。
应如月如同偷腥的小猫，舒服地眯眼道：“还是母亲的床睡着最舒服。”
应夫人听了，食指点着应如月的额头笑骂道：“莫非宫里的床还比不上咱们的床不成？”
“宫里的床没有娘亲身上香喷喷的味道嘛。”说着，应如月又深吸一口气，那模样逗得应如瑶和应夫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瑶儿，你看这套首饰如何？”应夫人将盒子打开，白玉首饰静静地躺在床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