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雨点小,顾大地主这就走了?
“坏了~坏了~”事后李瑞娘急了:“我们彻底把顾大地主给得罪了,得罪惨了呀!”
哦~他就是顾大地主,我抢了他看上的云灵儿啊!
云开朗哼道:“娘,你不用怕,我长这么大,就看他吓唬人能耐,旁的本事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能把咱咋呀?”
李瑞娘叹道:“得罪了顾大地主,左邻右舍都不敢靠近咱们,唉~要不是他家有个母老虎,害怕灵儿过去受欺负,我也就不把灵儿嫁给大傻牛了。”
恶啊~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顾大地主家的母老虎呗?
小小四百人口的村子,关系还真是复杂。
云开朗看了看院外假装路过,其实偷瞄的村里人,心气不爽:“借了一点茶居然也被人说,娘,明天我去五原城做工,干一天的苦力,把茶还给王栩家。”
李瑞娘连忙道:“要做工就多做几天的嘛。”
“我才不呢,就一天!”云开朗一副我很怕吃苦的模样。
云灵儿浅笑说:“娘,哥能做一天的活儿已经很不错啦,您就别说他了。”
“那你带着大傻牛。”李瑞娘一脸悻悻,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知道。
“肯定的嘛~”云开朗又满是阳光的笑了。
随后云家筹备了晚饭,我吃的索然无味,跟我家里一样,煮玉米,大葱沾大酱,萝卜咸菜,唉!
这让我想起他们家房檐下的圈草窝,里边有小鸟,小鸟身上也是肉嘛!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关注小鸟,我当下是傻子身份,也不好提。
饭后,云开朗笑呵呵的送我回家。
什么!
我回到家以后,我娘亲塞给我两个煮鸡蛋?
“累了吧,都吃了。”王翠兰心疼的给我擦擦汗。
震惊了,我来到这里以后还从来没吃过鸡蛋,当时给我馋的啊,恨不得一口消灭一个!
当着娘亲的面吃掉一个,我还留了一个煮鸡蛋,塞给小朵了,也不知道她和方小姐是如何两人吃一个鸡蛋。
唉~这个家的日子太苦了。
不过,我到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很奇怪的感觉。
就是当所有人都一样时,没有攀比,日子再苦再难也挺随和的,顺理成章的,很安逸!
不似过去那般焦虑烦躁以及竞争压力,这种安逸是多少山珍海味,金银珠宝也买不来的心情,渐渐的,我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我想留住这样的生活!
一片美好的蓝图从我心底升起,娘亲健健康康的,有开朗和乐语两个小伙伴,有云灵儿相伴。
如此,很好。
至于方如沁和小朵,她们都是很善良的人,我把她们当成是好朋友。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还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同时有两个女人相伴,那种感觉在我心里就是很尴尬,承认,我确实猥琐的想过要坐拥齐人之福,来到古代以后,娶两个媳妇,不,七个,像韦小宝一样,但想到原配与小三扯头发、撕衣服吼叫的一幕,真的是很怕怕。
嗯~这种想法保留,过后再说。
次日。
一大清早,云开朗满脸困困的背个包袱来了。
开朗要带我去城里干活儿的事,娘亲都是知道的,她们女人家也都赞同。
王翠兰、方如沁、小朵目送我和云开朗离开了家。
去五原城里。
路上的风景很美,乡间小路,远处眺望去,还有小河!
“河!水!”我指着小河,满心都是惊喜,我想洗澡,嗷嗷!
云开朗挠挠脑袋说:“别啦,要是让你老娘知道我带你去玩水,下次不让我带你出来了。”
“那是为什么?”我不解问了句。
云开朗说:“那还用讲,怕淹死呗,也是邪乎,游水那么简单的事,却每年都能淹死几个人。”
“我想玩水~”我嘀咕一声,闷闷的跟着走路,身上恨不得都能撮下泥球了,那河水对我的诱惑力,简直就是饿猫见到鱼一样!
云开朗乐道:“怎么跟灵儿一样,那丫头整天就缠着我娘去河边玩,等以后你们俩去,今天我们得去城里做工挣钱。”
“那,我们做什么?”我好奇的瞅瞅,开朗手中有一把敦实的木槌?
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云开朗比划一下他的木槌:“看见了吗,这叫夯土木锤,城里盖宅子讲究多,我做夯土是其中一个环节,至于你嘛,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也就是搬搬东西而已啦。”
工地的活儿呗,我过去还真没吃过这种苦。
云开朗是属于那种大心大肺的阳光少年,我担心他嘴巴大,藏不住话,故此在他面前依旧傻呵呵的模样,没多言语。
进城吧。
呦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里的村镇穷的可以,但是城池还是不错的哦!
目测是二层楼高,城池核心地段三层楼高,高度可能在我眼里一般,但是很长,很大,很宏伟!
五原城的城池,我向东看下,向西看下,几乎都是一望无际,这么大啊!
“一车白菜,三吊钱。”
就在我和开朗排队进城的时候,靠近城门前,发现有士兵在检查过往板车?
不是吧,一车白菜进城也收税,还收了三吊钱?
“你们两个进城做什么?”到我们了,身着黑铁片盔甲的士兵问,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刀呢!
云开朗指了指肩上的木槌,嘿嘿乐道:“军爷,我们哥俩是大杨村的,想进城做工,帮人家盖宅子。”
“是吗?”守城军疑惑的看了看我,我人高马大,比寻常人高一个脑袋还多,身体强壮,肌肉群铜浇铁铸,人一看内心就三分发憷。
随后,守城军摆了摆手,我们哥俩进去了,不带货品进城就不用交税。
进城后,我快走了两步,好奇问了声:“老伯,您这一车白菜,卖到城里能赚几个钱啊?”
赶着毛驴车的老伯长叹口气:“四五吊钱的白菜,缴纳三吊钱的税,唉~”
言毕,老伯似乎不想被人议论,赶紧驱着驴车走了。
云开朗走来,大喇喇的道:“要是不打仗的话,一车白菜进城也就是两吊钱的税,国家和我们小屁民一半一半,现在干仗,赋税增加,卖不卖的没什么意思了,自家地少,产量也少,所以我很少干活儿,越多干活,越多缴税,没劲呐,等着吏长收粮就好了。”
“吏长,吴峰?”这人我见过,就是批给我家桃花林住地的那位。
云开朗点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他,咱村的吏长还是不错的,城里军队用粮草,他总是到最贫困的家去收粮食,当然了,咱们村的里长就缺德了,那王奎才坏呢,就是一味的征兵,充他自己的功绩,根本不管各家百姓的死活。”
“哦~”我简单应了声,心道,村里有管理财政的吏长吴峰、管理征兵的里长王奎,户长王蓓,三个人管理四百人口的小村落,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方如沁她老爹是做什么的,说是官老爷,但从未听村里人提及。
回过头再看看人家城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四处都是灰石砖的宅子,很大很气派,比我们村里的泥土房可好多了,而且人们穿着的衣服也很少有补丁,不像我,满身都是补丁。
街上有卖货的,分为摆摊和挑担的卖货郎,吃穿用什么都有,就是给人感觉,这里什么东西都比较简单。
“就是这了!”这时,云开朗一惊一乍的道:“我昨天听王泉水那死胖子说的,这家姓林,家主叫林云筹,正在翻修宅子,当天就给结算工钱,咱俩就在这干活儿吧。”
“嗯嗯~”我闷着脑袋,跟他走。
用村里人的话说,云开朗闯实,进去就大喇喇的问:“这家招夯土和苦力吗?”
进门之后,里边只有三个人,都光着膀子干活儿,显然很需要。
“林老爷,又来两个做工的。”一位精瘦的大叔冲里边喊了声。
“是吗?”满是尘土飞扬的宅子里,走出一位三缕长须,却满身污衣的中年:“嗯~是两个小伙子呢,一天最少一吊钱,看干活卖力,手艺好坏再加,供饭,来不来?”
于是,我和云开朗就留下来干活了。
修建宅子,要做什么呢?
我全然不知道,人家让我往屋里搬灰砖、搬土料、打井水,我就甩开膀子干活儿。
看得出来,他们对我似乎还挺满意的。
头午吃饭的时候,这伙食不错,土豆炖茄子,水豆腐,还有一小碟花生米!
一边吃着,我挑了个热心肠的师傅问:“姚师傅,这墙里怎么加了竹子和木头啊?”
姚师傅嘿嘿一乐:“盖高宅子,不是盖土房,墙体中一定要加竹筋和木桩才能结实,墙的厚度不得低于夹层的四倍,才算稳固。”
云开朗也凑过来问:“师傅,那宅子里的后墙,为啥要掏个窟窿啊?”
姚师傅笑说:“读书人的书房需要通风,房子的后墙是通风口。”
云开朗懒哒哒的道:“我家的房顶都露着腚,正好通风了。”
“哈哈~”姚师傅被逗乐:“住土房子吧,那土房子的房顶要镶嵌上一层泥土,泥土要三寸厚,人才上去不颤。”
“可是,泥土被雨水一淋就泥泞了啊?”我不懂了,这里似乎没有水泥。
姚师傅一呆,问:“小伙子以前是练武的,没干过粗活吧?”
“呃~哈哈~”云开朗连忙打断笑说:“姚师傅好眼力,我兄弟是自古奇才多魔怔,对这方面不太懂,当然,其实我也不太懂。”
姚师傅又笑了,随即解释说:“所谓泥土三寸,三寸夹层有二,一夹层铺煤渣子可以防止冬季严寒,二夹层铺卷心草可以防水,至于最上的一层泥土,无非就是多掺夹一些草木灰,生石灰,多少能顶些用,不过是每到冬季之前,就修补一番而已。”
哦~原来灵儿家房檐下圈起的一圈圈稻草,是用来防雨水的啊。
我还以为是抓鸟儿的呢,嗯~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还一口肉都没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