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日水曜,苏彝士运河船埠,有二人相与徘徊,若有所待。一为英国领事,一为侦探茀古司。
茀古司曰:“孟哥利亚船,何尚不至?”
领事曰:“孟哥利亚船必至,惟君于罪人面貌,能否识别无误?”
茀古司曰:“余等所司何事,并罪人亦不能识别者?”
领事曰:“是未可知。第五万五千镑,为数颇巨,窃贼之本领,殊不可思议。”
茀古司曰:“诚然,余闻孟哥利亚船直至孟买,孟买为英领,恐罪人不敢前赴。殆自苏彝士乘他船以至荷领亚洲,或法领亚洲矣!”
领事曰:“以余度之,罪人未必如是机警,不然伦敦人烟辐辏,警察最难着力。罪人居其间,安如磐石,何必仓卒远奔,以启人疑乎?”言毕而去。
茀闻领事言,觉理由颇充足,果罪人不出,则莫大之赏金,于己将分毫无得。思至此,心殊焦虑。忽闻汽船笛鸣,则孟哥利亚已在眼前。
须臾抵埠,乘客陆续下,茀古司悉心审察,适见一人手持旅行券,询英国领事馆之路径。茀即上前索券观之,问曰:“此券系君物乎?”
其人曰:“否,此乃余主人之物。”
茀曰:“贵主人将自赴领事馆查照乎?”
其人曰:“然,英国领事馆所在地,君谅知之。”
茀即遥指其处。其人曰:“然则余将与主人偕往。”遂与茀别,仍返孟哥利亚船。其人非他,即拍斯派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