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汇合后,便跑到了一处林里躲了起来。显然,经历这么大的事,四人明显心力交悴。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四人见没什么动静,便跑回了那个山洞中休息去了。这么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沉沉睡去。可是依旧无精打猜,可是也得吃东西啊。于是,便由小树和二娃去采些野果,小涛和耗子回村子去找吃的。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四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最终,由小树提出,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围剿这群山贼。
四个少年,能想到这些已经算很不错了。决定好了就出发,四人走了大概三天,翻过了几座山。“小树,大概还有多远?”二娃擦着手上的果汁说道。“快了。”小树擦了擦头上的汗指着山下十里外的一座城道“看,就是那里,大概今天傍晚就到了。”
“小子,你们在干嘛?”一个提着朴刀的汉子笑道“这片山你们可是出不去了哦!”原来是那有人告诉刀疤脸有人不见了,派人回到村中去寻,结果只带回了他的尸体。刀疤脸立马打发了几个手下去寻这些人。“小树,这地方你比较熟,快带着他俩去城里,我把他引开!快!”耗子说完,也不管三人是否同意,当即捡起一块石头,猛的砸向汉子。
那汉子正得意着,压根就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子还敢还击。随即脑子被砸了个大包,汉子顿时大怒!提刀便冲了过来,耗子又捡起几块石头,一边跑一边扔“来啊!来追你爷爷我啊!”耗子骂道,汉子也不顾其余三人,追着耗子便去了。小树一看,赶紧对两人道:“快!我们赶紧去报官,兴许还能救耗子!”说着,拉起两人便跑。
“呼,呼”耗子还在跑着,只不过后面的人越来越接近了,不过一分神,耗子一脚踩空,竟滑下了山崖。还来不及惊叫,头撞在一棵崖边的树上,顿时两眼一黑,没了知觉。那汉子一看,啐了一口“直娘贼的,算你小子走运,否则爷爷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说完,抗刀便走,边走边自语“算了,随便交差算了,累死爷爷我了。”而小树三人,好不容易到了城里,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破破烂烂,活脱脱三个小乞丐。三人四处打听官府的位置,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更又甚者直接将他们打了一顿,三人十分绝望。
“哥们儿,看你们几个这个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时,一个长相颇黑的乞丐对三人说道。小树点头道:“嗯,以前我爹进城卖柴的时候,我随他来过几次。”一提到父亲,小树的眼睛又红了起来。那乞丐从布兜里拿出来一个馒头,递给三人“人海相逢,也是缘分。三位先吃吧,我今日也没什么收获。待会我带你们去官府。”三人感激得都快哭了,受尽冷眼,终于有人给了他们一些温暖,尽管只是一个馒头,也足够了。
或许正是因为几人境遇相同吧,所以才会觉得不那么生份。一个馒头,不消片刻,便吃得一干二净。小涛连声道谢,小乞丐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弟丐帮弟子安明,三位怎么称呼?”颇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二娃学着他的样子道:“他是小树,他是小涛,我叫二娃,我们三个是一个村的。”安明看了看天色,道:“走吧,我先带你们报官,等你们弄完了,如果没什么地方可去的话,可以来城郊找我。路边的乞丐,你们只要跟他们提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带你们来的。”三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果然,官府怎么会管穷人的事,更何况还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乞丐。县令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直接一挥手,让衙役把他们给打了出去。三人在衙门口死命敲门,小树不经意瞥见一个妇人,穿着打扮,举手投足……“娘”小树似着了魔似的,随着那妇人走了,而小涛两人却毫无察觉。
“大人”一个衙役向县令作揖。“嗯,那几个小叫花子走了吗?”县令拿着一封信,心情略显沉重。“禀大人,已经两个时辰了,那两个小叫花子还在拍门。”衙役谗媚的说。“嘭”县令拍案骂道:“胡闹!这两个畜生一样的东西!也配报官?刘将军就快到了,他们俩这不是要我官位不保吗?”
“就是!小的也看不过眼了!”衙役看起来似乎比县令还要气愤!“这样吧,本官也不想妄作杀孽,将他几人先在牢里关些时日,等到刘将军走了之后,再将他们扔出去。”衙役好似吃了灵药一般,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后堂跑到了衙门口。只见他正气凛然的说道:“小孩儿,你们不是要报官吗?正巧我们老爷回来了。跟我走吧!”二娃两人眼中满是激动,小涛转过身道:“小树,我们终于……”话没说完,发现小树已经不见了!于是问二娃:“小树呢?”二娃也纳闷,这么大个人。居然还能丢!两人正准备反身去找,可是衙役却没那么多耐心。
催促着两人快走,两人已经近一天没吃东西了,脚步踉踉跄跄。“大人,我们不是去见县令大人吗?”二娃疑惑的说道。“别罗嗦,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衙役不耐烦道,一边说一边推攘着两人。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牢前。“大人,我们……”小涛有些不好的预感。“少废话!进去吧!”衙役一手拎起一人,将两人扔进牢门里,将牢门关上。“王牢头,王牢头”衙役叫道,随着他的声音,跑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林差头,怎么了?”这个被称为王牢头的男子一脸憨厚。“把他们两个给我关起来!”衙役显然已经没有耐性了,一挥手“我先走了,待会儿来醉仙楼找我,兄弟几个喝一个。”说着便走出了牢门。
“进去!”王牢头推搡着两人来到了牢房里。而两人却不知所措,也是,两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哪见过这般场面。“牢……牢头大人,这……不是带我们去见县令大人吗?”二娃急了,大叫了起来。“别废话!来了这里的,都吵着要见县令大人,老实点!不然有你们好受的!”王牢头恶狠狠的说道!绝望,深深的绝望,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光芒,迎来的却是无尽的黑暗。为什么?是世道变了?为什么?两个少年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里是哪?”他醒来后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地府吗?原来我已经死了,也是,从山崖上滚下了,王八也死了!”他暗自的笑道。“嘶…”浑身如火般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原来……原来我还没死…”他喃喃道。“爹!爹!这个人醒了!快来看哪!”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接着,又传来了“嗒嗒”的走路声,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床边,扣着他的脉门,许久沉默后,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大碍了,再养个两三月大概就能全愈了。”
“阿伯…阿伯…”耗子无力的叫着,男人将他扶了起来“这里是…是哪?我…我还…活着吗?你是…谁?”耗子连珠炮似的发问。男人觉得好笑“孩子,你当然还活着,我叫布地文,这是我的儿子,罗尔青,这里是南诏国。孩子,好好养伤吧。我们苗人的虫蛊可是治病的良药呢!等你的伤好了,便回家去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势。
原来,耗子那日滚下山崖后,被一枝伸出山崖的树枝挂在了离地五丈的地方。而这对南诏父子采药路过,见他挂在树上,便将他救了回来。耗子暗叹命大,“许是爹娘他们在保佑着我吧!”他这样想着。“孩子,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呢?”布地文问道。耗子沉默了很久,他长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完后,他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男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戾气,他安慰道:“没事,孩子,你好好休息吧!在你找到去处之前,暂时先留在这里吧。”
荒芜的废墟,有些木头还在冒着青烟,这场大火势头之大,可见一斑。一些乌鸦落在村民的尸体上,啄食着腐肉。不远处几只野狗抢食着一只断手,这一切景象令人作呕。布地文站在村口,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怒火。昔日这个地方一定很美好,胜似桃源,不料却……
“嗖”布地文扔出了一枚石子,将一只野狗打伤,遂即,那些野狗狂叫着奔了过来,“嗖嗖”布地文一连打出几枚石子,都正中野狗头部,野狗哼也未哼便倒在了地上,要看是不活了。布地文又将乌鸦惊走,他将村民们的尸体都合葬了起来。“各位乡亲,你们放心,那孩子很好,我会帮他,让他好好活着的。我以我南诏第一蛊医的名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