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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看那小子真刻苦!都练了两个时辰了!”

“可不是,听师兄说他整个村子都被山贼屠了。”

“真可怜,难怪他这么用功。”

小树在一旁扎着马步,汗水大颗大颗的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回想着了尘道长的话:“孩子,背负太多,终会为其所累。今日你拜在我门下,我便为你改名,了却前尘罢!赠你雾阳二子,望你早日明悟。”

“李雾阳,从今天起,耗子,小涛,二娃,我会连你们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爹,娘,十年后,我便替你们,替全村人报仇!”

清微观,位于益州百里外的云隐山上,凡夫走卒或许不甚了解,但这名字在江湖中却是如雷贯耳。此派虽为道门,却不尊三清,不敬四御。只在大殿中立了一块石碑,上书“天地”二字,气势雄浑,透着丝丝玄妙。相传,他们的祖师,于一古籍中偶得线索,后来,在一处破败的遗屋墙缝里得了几本传自列御寇的道家精髓笔记,但其中竟都暗含着武学招式与内功。

后来,祖师功法大成,于江湖中少有敌手,终于择了处山峰开宗立派,经过几代人的精心打理,而今俨然成为了大唐武林中的第一大派,执天下武林之牛耳!大殿坐西朝东,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缕缕金色的霞光照射在殿中,使得殿中金碧辉煌,一派庄严肃穆。在大殿后有一块空地,为平时弟子练功所在,花岗岩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道德经》,《列子》,《庄子》和《抱朴子》等道家经典。

山脚那条通向主峰的石板路,入门一年后,弟子们每天都要提着水桶下山到十里外的一处小河中打水,木桶是特制的,桶底被做成了尖刺状,只为防止弟子们偷懒。

李雾阳换上了一身道袍,头发用发带束了起来,看上去也好看多了。此时,他正做着每天的必修的功课——扎马步。无论是哪门哪派,练的什么功夫,都要先把马步扎结实了才能继续深入的去学,否则,若是以后和人交上手,得吃爆亏。李雾阳回忆起那名丐帮弟子的话“小兄弟,你那两位朋友恐怕已不在人世了,几日前有人在山里看到两具被大虫吃剩下的尸体,从衣着打扮和相貌年纪来看,应该就是你朋友。”沉默,而今只能沉默,这一切,压得这少年的肩生疼,他一边扎马,一边默默流泪。

岁月匆匆,转眼间,李雾阳已经在这清微观里待了三年,这三年间,他将观中大小事物都熟悉了。而了尘道长传了他两套清微观武学,均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武功,一曰断流掌,二曰凝云剑。当他学会了了尘教的武功后,了尘将几张纸交给李雾阳,他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将它背下来,明天我来看看。”说完,也不管什么,留下一脸茫然的李雾阳和那几张纸。次日,了尘道长来找到李雾阳问道:“徒儿,背得如何了?”李雾阳拱手道:“回师父,差不多都背下了。”了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去那边扎马,背给我听听。”

李雾阳点头应了一声,便开始扎起了马步,这些年几乎每天都在扎马步,所以站个两三个时辰并不吃力,他开始背了起来“人之体,天地之生,万物所养,然气者,自然所化,化而无形,须凝神寻之。寻而凝气,导之入体,上冲百汇,下聚丹田…”了尘一边听着,一边满意的点头笑着。

“百骸之中,动臂如指,五脏之内,唯心不破,五脏之内,唯心不破…唯心不破…”李雾阳背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卡在了这里,了尘也不意外,他抚须道:“我明日再来看看。”说完转身便走了。李雾阳沮丧的应道:“是,师父,徒儿明日一定背好。”了尘没有理他。

这晚,李雾阳辗转反侧,他知道师父给他的是什么,那是清微观的基础内功心法和轻功要诀。他拿着这几张纸,叹了口气。从小在私塾里他便是当中记性最好的,不管是《诗经》、《论语》还是《孟子》、《史记》,他都能背下,他努力回想当初的记忆方法。

“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他想到了先生的教导。然后他眼前一亮,把那几张纸拿在灯下细细读着。“凝心聚气…”他认真读着,体内不知不觉聚起了一丝丝真气。“发于丹田,散之百骸。”忽然,他听到自己的骨头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吓得冒出了冷汗。却觉得通体舒适,不由的又尝试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次日清晨,李雾阳虽彻夜未眠,却也神采奕奕,他觉得身子骨也比以前轻轻巧了许多。他拜见了了尘之后,便开始背了起来。一边背,体内也在逐渐凝聚起了真气。这一切当然逃不过了尘的眼睛,他先是吃惊,随后会意的笑了笑说道:“行了,去吧,像刚才那样,照着上面说的做,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便是了。”李雾阳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点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晚上,他独自去了抚月崖,这几年他总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借着月光,看着当年几人从山洞中拿出来的书,回忆起当年的点滴。他慢慢翻着这本书,这些年,他害怕把书弄坏,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更别提翻看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起了兴致。

“天地万物,无形无相,人之心为其相也。纳百气为百相,冲虚圆通,以气为不气,生生之…”李雾阳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居然是本内功修炼法门!他又看了看,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太微无相功几个字。李雾阳似乎明白了那具骷髅所说的以待有缘人是什么意思了。他是在找人继承衣钵!李雾阳又看了看,将书小心的揣在怀里,回到房时,却难以入眠。殊不知,同一星空下,也有三人为此辗转反侧……

“老不死的,说是教老子武功,却要老子每天提着个破桶上十多里外取泉水!绝对是故意的!”司徒风骂骂咧咧的提着个破桶跑着,当真是健步如飞。这些年,他在司徒天元的“悉心照料”下,学得了一些基本功夫。当司徒天元问他,你想学我什么武功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道最厉害的那个。

于是,司徒天元慢慢的拿出了一只铁算盘,他还以为司徒天元要收他的学费,他一边摆手一边大呼没钱。司徒天元一个爆栗敲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司徒天元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吼道:“老子,呸,为师看起来就那么像算账的吗?”一边吼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司徒风。

司徒风完全被吓呆了,后来才从布地文口中知道,司徒天元当年靠着这一手算盘绝技,在江湖中已是难寻对手,后来变得越发狂妄,竟孤身一人去挑战各大派掌门,他先是打败了江南四大家的家主和悬空寺的住持,后来,又独自来到剑南道,与唐门下了战书,与唐家堡堡主斗得难分难解。后来,由于双方实在累得不行,就约好,两个月后再打一次。

两个月来,司徒天元勤加练习,将武功招式都加以改进,终于在第二次比武中将唐家堡主打败。后来,正当他春风得意时,一个人的出现将他打回原形。那人只用了二十招便将司徒天元打得无法还手,临走时揶揄道:“你这么会算计招式起落,一定会是个好账房的!”就这样,虽然他后来在江湖中有了神算子之称,也落下了个毛病,只要有人多看他的算盘一眼,他就能像疯了似的将那人一顿好打,而司徒风头上这个包算是他念及师徒情份手下留情了。

司徒风在学这功夫的时候,才知道这老不羞的以自己的名字给它命名,称之为天元神术。而当年几人分得的书,他嫌麻烦,拿了本最薄的,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本轻功密籍,大呼后悔!

再看另一边,刘岳与慕影顺两人在曹子凌的教导下,也学得了不少功夫,曹子凌师出江南葬剑阁,后来葬剑阁被太行山贼血洗,他毅然投身军营,虽在军中待了这么久,但这一身功夫却也没落下。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有武功传给了两人,而两人也另有所长,刘岳的力气经过锻炼越来越大,现在已经能轻松挥舞朴刀了,而慕影顺在射箭一道上颇有天赋,已经能在五十步开外射中一只兔子了。

这几年,他们不但在跟曹子凌学武,也跟刘望学得了一些行兵打仗之道,毕竟以后他们两个要随着刘望一同上战场!一同做战!两人都发誓,要保护好这个铁骨铮铮的正义老人,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几年来,几人都在努力的学着武功,当年,他们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而今,报仇的信念让他们坚持着!倒下!又站起来!不断的让自己克服各种困苦。

“放心,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四人各自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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