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H市负责一个项目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认可,说不定等你回来又能升一级了。你刚说的那件事,我现在也不敢跟你打包票,等这周末我去试试再看情况。”
本来田盼不准备再接家教的活儿,但是赵阳突然被外放,她心里过意不去。
帮他这个忙,就当是补偿吧。
短暂的愁容后,赵阳重新恢复了笑容:“你说的对,换一个新的领域也是一种挑战,在法务部待了这么多年,都快生锈了,是该出去磨练磨练了。”
午饭后,田盼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严聿明进来了。
“严总,有事?” 田盼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严聿明,姿态恭敬。
刚才她跟赵阳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笑的很灿烂,面对他就木着个脸,他是有多不受待见。
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严聿明把门关上朝田盼走去。
田盼看着他的动作,出声提醒:“您要是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喊我一声就行,您那边的门比我这边的隔音效果好。”
严聿明当然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提醒,提醒他不要乱来,这里隔音不好,而且随时会有人进来。
严聿明在她面前站定。
“秘书办中午有没有人你比我清楚,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是怕谁进来,嗯?”
他离她只有不到两步的距离,田盼清楚地看到了严聿明眼中压抑着的怒火。
“一般是没人,但最近事情多,我让其他人加班了。”
田盼看着严聿明,没后退,说话的语速都没变。
“是吗?”严聿明忽然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带,跌进他怀里。
“我让韩萧通通知秘书办的人下午推迟一个小时上班了。”
所以,这是有备而来?
田盼知道严聿明带着气,十有八九会在办公室跟她发生点什么。
她虽然是他的地下恋人,却还有着廉价的自尊,不想把自己归到那种勾搭上司上位的女人中。
所以,办公室是她坚守的最后一道底线。
她双手勾着严聿明的脖子,声音软了下来:“晚上要是没事,我给你包饺子吃吧,咱们好久没一起吃晚饭了。”
严聿明的脸色果然好了几分。
明知道她是故意讨好他,想让他放过她,但听着她软下来的语气和浅笑着的脸,还是忍住了惩罚她的冲动。
当初说好的不在公是公,私是私,不在办公室搞暧昧。他尊重她的意思,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是圣人。
严聿明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腰,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吃饭。”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田盼点了点头,轻轻推了一下严聿明的肩膀,“我去下洗手间,等我五分钟。”
严聿明松开她,看着她拿了小包进了洗手间。
她确实是个公司分明的人。
谁会想到在公司连妆容都一丝不苟的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像一直软脚猫,若是不出门,能窝在沙发一天,连脸都懒得洗。
其实私下,她也是个有趣的女人。
韩萧看着严聿明黑着脸进去,弯着嘴角出来,暗暗松了口气。
田秘书还算是个有眼色的,懂得怎么哄眼前这个男人开心。
不然他也跟着遭殃。
“严总,已经在凤临阁订好了包厢,我开车送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行,你休息吧。”
严总心情好的时候,对下属还是很仁慈的么。
韩萧把车钥匙递给严聿明。
田盼伸手接了:“我来开车吧,严总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儿,下午还有还几个会。” 从这里到凤临阁车程至少半小时,等吃了饭回来就没时间午休了,只能趁路上的时间眯一会儿。
严聿明没拒绝。
他的工作,生活,她总能安排的妥妥帖帖,比他自己想的周到。
这不是田盼第一次来凤临阁,却是第一次单独跟严聿明来。
不用严聿明开口,田盼就已经跟服务员报了好几个严聿明喜欢吃的菜,顺便要了一壶茶。
“想不想喝点酒?”
严聿明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把袖口取下来,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不喝了,下午你有会,我也有事,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田盼看了眼严聿明随意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过去拿起来挂在了身后的衣架上。 严聿明抬头看她:“你下午有什么事?”
他记得下午的会她可以不用参加。
田盼想了一下,说:“我舅舅和舅妈下午过来,我去车站接他们。”
田盼家里的情况,严聿明不太清楚,只知道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就是了,否则当初她也不可能为了区区几十万就跟了他。
她不愿意说太多,他也不会过问。
饭菜上的很快,没多久就齐了。
其实中午田盼吃的挺饱,但是既然答应来陪严聿明吃饭,还是得象征性的吃几口。 “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
整个S市的人都知道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太像知道。
思考再三,严聿明还是问了一句。
田盼夹了一小块胡萝卜,慢慢咀嚼,面色平静地开口:“嗯,看到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她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恭喜,可她说不出来,能保持不动声色的平静已经是她的极限。
严聿明看着她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心里拱起一股无名火。
就算他不知道其他女人听到自己的男人要跟其他女人订婚是什么反应,但至少不应该是这样平静无波。
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
大约她是真的不在乎,还一直要跟他分手呢。
严聿明吧筷子放下,擦了擦手。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田盼抬眸看她:“如果是以秘书的身份来说,我应该跟您说一声恭喜。若是以情人的身份来说……还请严总看在人生得意的份上,放我一马。”
“人生得意?”严聿明怒极反笑:“田盼,你可真是了解我,知道怎么往我心上插刀子。”
田盼垂下眼眸,剥着盘子里的虾。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严聿明喜欢吃吓,但不喜欢剥虾,所以她每次都是她代劳。
这竟然成了她习惯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