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舒抬了抬眼皮,这丫鬟时有抽风,随她去了。
没多久,一道暗影落下,万俟舒明显感受到对面坐下一个人,绿俏扇风的动作戛然而止,面色紧张,“哇,皇叔!”
闻声,万俟舒也抬眸,朝对面看了一眼,微顿,复又露出笑容,“皇叔好。”
万俟临渊朝绿俏摆手,示意她下去。
绿俏拿起团扇,退得飞快。
等人一走,万俟临渊的目光再度落到她身上。
万俟舒同样看着他,忽而发现今日他竟然褪去了一身铠甲,穿上了玄色的镶金边锦袍,宽大衣袍随风摆动,他那张俊美冷硬的脸浸润在阳光下,似乎更好看了。
她撑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万俟临渊掀开薄唇,声音哑然透着无尽的冷意,“你究竟是谁?”
嗯?
万俟舒微微支起身体,笑意有一瞬的凝固,可很快又笑了起来,“我当然是北国的长公主,皇叔的侄女啊,皇叔为何突然这么问?”
万俟临渊没说话,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掀开。
刹那,凝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而在肌肤上有一个蝴蝶一般的胎记,火红色的,生在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看到胎记的那一刹那,万俟临渊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这般独一无二的胎记不会作假,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万俟舒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她看到胎记的时候也微怔了一下,这是原身的胎记吗?好看的很。
而万俟临渊掀开她的袖子,估计也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不过可惜了,她是魂穿的,这具身体还是原来的,就算怀疑也只能是怀疑了。
万俟舒睫毛轻颤,笑盈盈地看着万俟临渊,道:“皇叔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可我刚刚已经说了,战场上的血流成河让我脱胎换骨了,我现在呢,就想好好生活,好好做人。”
万俟临渊把手松开,半晌不语。
万俟舒笑着把袖子拉上,道:“也想,好好活着。”
万俟临渊指尖一颤,目光在她脸上划过,好好活着吗?
突然,万俟临渊站起身,临走前转过身,道:“明日来我那里一趟。”
“啊?”万俟舒茫然地眨眨眼睛。
万俟临渊沉声,“你不是说,最喜欢皇叔酿的桃花酒吗?”
应该是原身喜欢,不过听上去就挺好喝的,万俟舒连连点头,双眸亮亮的透着期待。
万俟临渊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万俟舒不禁摩挲了一下桌角,这万俟临渊虽然冷冰冰的,但好像挺喜欢这对侄子和侄女的。
原来爱护原身的人,有这么多。
“公主,皇叔刚刚没有为难你吧?”绿俏跑进来,见万俟舒完好无损,不禁松了口气。
万俟舒一阵好笑,“看你这样子,说得皇叔好像会打我似的。”
绿俏瞪着眼睛说:“公主你忘记了吗?你上次做错事,被皇叔拿着藤条追着打了二十下。”
万俟舒嘴角一抽。
追着打是什么鬼?
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