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都怪我啊!想当初我年轻时一念之仁放过他们,却不想惹来今日之患!”听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老道张三丰仰天长叹,隐隐有几分自责。
“太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二人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张无忌追问。一旁的赵敏也是瞪大了美眸,静静的等待下文。
老道面色已经恢复平静,但还是有一缕自责闪现。道:
“你们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本就知道的人很少,过去这多年,知道内幕的人早已死绝,更加难以浮出水面了。遥记六十多年前,我在江湖中已经闯出一番名号,受人尊崇,江湖上的朋友人人给我三分薄面。
那时我年轻气盛,挑战各方武林豪杰,却从未惜败!手下难逢敌手,也因此,名声大显,已被人称为一声“宗师”。
人生无敌,寂寞如歌!我也因此而远走游历,浪迹大川五岳,行走山泽湖海。
直至有一天,三人找到了我。发出战书,要与我一战。至于原因嘛,说来有些滑稽。他们三人都觉得我已是当时的泰山北斗之望,只要打败我,便可取我而代之。
不得不说,那三人的确可怕。当时我已有花甲,那三人也只有是二十多岁,但三人联手之下,即便是我,也经历了一番苦斗,才险而又险的取胜。犹记当初,我们四人直接从黎明打到黄昏,才分出胜负。对于这种武学奇才,我当时并未为难他们,罢手之后,放他们离去。
半年之后,在游历中偶然听说有三人在江湖中作恶,杀人成性,嗜血如命,而他们,被人称为“嗜血三煞”。手中尸骨如山,血债累累,逢人便杀,遇人就屠,闹得整个江湖都忍心惶惶,坐立不安。而他们如此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修炼邪功。
之后我们不期而遇。让我也没有想到,三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然就是那三个武学奇才。
一言不合,我们就战在了一起,地点就是华山之巅。
又是一番苦斗,我徒手击毙其中一人,另外两人重伤飞逃。而我,也受了一些的伤势。想来,他们此役过后心有忌惮,应当不会再兴风作浪。也就没有追击。
后来,他们果然再无风波传出,我也彻底安下心,没有再各处寻找追杀他们。直至今日,不想他们竟然重出江湖了。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说的这三人是谁吧?”
““天残老人”,“地缺鬼叟”,“百损道人”?”张无忌和赵敏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错,当年他们只被称为天残,地缺和百损。老人,鬼叟和道人是后来加上去的。”张老道补充。
张无忌和赵敏相视无言。听太师傅所言,当年他当年与这“嗜血三煞”对上时,乃是六十余年前。当时太师傅至少也有六十余岁了,六十多岁也能称得上年少气盛?有许多人这年头怕是都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了。
“那依太师傅只见,眼下该当如何?”张无忌蹙眉望向张三丰。他感觉眼下似乎有些棘手。这两名老魔与他太师傅于六十年前便可争锋,眼下六十年过去,这二人又是满是报仇心切,武功必然变得登峰造极,恐怖无边。虽然他并不惧怕,却不得不为年事已高的太师父担忧。
三丰老道微微一笑,手中拂尘一抖,道:
“当年镇守襄阳的郭靖郭大侠曾说过,为国为民,方为侠之大者!老道我虽然只为一个出家人,清心寡欲,不理尘世,但眼下却不得不为天下除去两魔。况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也当由我亲手了结这段因果。”
“太师傅,我打算陪你一同前往!”张无忌急忙说道。
三丰老道摇摇头,并不怎么愿意,直接拒绝道:
“无忌呀,你有这片孝心就好,但你放心,我虽然已经老了,但这是老骨头却还堪堪能用。这六十多年过去,我已变得老迈,但他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的武功日益在精进,老道我也不是在虚度光阴。我有把握,能够安然无恙的力劈他们于掌下。当年如此,现在依然如此。你就安心的留下来陪敏敏吧。
敏敏有孕在身,用不了多久便可临盆,此刻最需要人照顾,你不在又怎么能行?
当年我不能保住你父母,遗憾了这半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将这遗憾再延续到你的身上,你不必多说了。”
张三丰的话虽然轻盈,但语气却铿锵有力,根本让人毋庸置疑。
张无忌和赵敏相视一眼,道:
“既然只为除魔,又不是与他们比斗,何必要与他们讲江湖道义?而且,据芷若所言,还有一人闯入峨眉又闯入少林,从容而退,这人神秘而强大,不知可与这“天残地缺”有什么联系?太师傅虽然厉害,无惧天下任何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能保证他们这些人会光明正大的与你一较高下?有我在的话,至少也可为太师父掠阵,防止小人所乘。”
“你们两个能不能都不去?那两个老家伙都已经八九十岁了,显然寿元无多,准备于临死之际,拼上太师傅,什么阴谋诡计,估计都使的出来,我不想你们去送死!”赵敏面色忧虑,红唇性口,显的极为妖艳。
张无忌和张三丰相视一眼,竟然都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这很好笑吗?”赵敏怒斥。这二人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太师傅,却丝毫没有因为这种关系而觉得拘谨和尴尬,有什么说什么,一如从前。
张三丰老道轻咳一声,面带笑意。和蔼的轻声说道:
“敏敏啊!这几年我二人一直研究武学,对武之一字的了解和运用,早已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如今,我二人任何一人横出江湖,都绝对难逢敌手,我祖孙二人联手之下,天下虽大,却皆可去得!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能杀的出进好几个来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