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说个插曲,上海过去有一本书,叫《文坛登龙术》 ,专门教人一套出名的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就是专门找名人打笔仗,通过和名人打仗,提高自己的地位。
一个侠,一个士,可杀而不可辱。这两个玩意儿,我想了半天,西方没有。士最明显的例子,是祢衡骂曹 ,不怕杀脑袋。
到后来很晚,“文革”过后,我是全国政协常委好多年,周扬也是。“文革”中间,全国政协“革命青年”,加引号的,指定斗争对象。全国人大不分职业,而全国政协按职业分,我参加的是社会科学组,其中有名人陈伯达、冯定等等,这个回头再讲。
一个插曲:
谈谈张际春将军。哪一年我忘记了,我住在朗润园13公寓,有一天张际春到朗润园了,很长时间,他在我窗外溜达。也没有人理他。他穿的是军便服,军衔看不出来,家里人都不懂,被“挡驾”了。我从窗口看到,军便服的领口有个大星,是将军的标志,便出去问,找我干吗。原来他是国防大学研究生院的院长和党委书记,想请我到国防大学研究生院去做讲演,我答应去讲演,和李玉洁一起去了,题目是《爱国主义》,在讲堂里,有200位学员,全是大校,我先问他们,爱国主义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学员们几乎异口同声说是好东西。我问:希特勒侵犯别的国家,也是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同样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他们的爱国主义也是好东西吗?所以我说对爱国主义也要分析,不能一概而论,笼笼统统说,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