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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驶向幸福的彼岸

良马与驽马

行动往往比语言有力量,一万句空话比不上一个有力的行动。语言到达不了的地方,行动往往很轻易就可以到达。我们要养成努力行动的习惯,千万不要沉湎于空谈之中。只要我们有行动的决心,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我们一定会到达成功的彼岸。

一天,释迦牟尼坐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里,弟子们陆陆续续回到精舍,一个个威仪具足,神态安详,静静地等待佛陀的开示。

佛陀慈祥地说:“世界上有四种马:第一种是良马。主人为它配上马鞍,套上辔头,它能日行千里,快如流星。尤其可贵的是,当主人一扬起鞭子,它一见到鞭影,便知道主人的心意,迟速缓急,前进后退,都能揣度得恰到好处,不差毫厘。这就是能明察秋毫的第一等良马。”

“第二种是好马。当主人的鞭子抽过来的时候,它看到鞭影不能马上警觉。但等到鞭子扫到马尾的毛端时,它也能知道主人的意思,奔驰飞跃,也算得上是反应灵敏的好马。”

“第三种是庸马。不管主人多少次扬起鞭子,它见到鞭影都毫无反应,甚至皮鞭抽打在皮毛上,它都反应迟钝,无动于衷。只有主人动了怒气,鞭棍交加地打在它的肉躯上,它才开始察觉,顺着主人的命令奔跑,这是后知后觉的庸马。”

“第四种是驽马。主人扬鞭时,它视着未睹;鞭棍抽打在皮肉上,仍毫无知觉;直到主人盛怒之极,双腿夹紧马鞍两侧的铁锥,霎时痛刺骨髓,皮肉溃烂,它才如梦方醒,放足狂奔,这是愚劣无知、冥顽不化的驽马。”

佛陀说到这里,突然停顿,柔和地扫视着众弟子。他看到弟子们聚精会神的样子,非常满意,继续用庄严而平和的声音说:

“弟子们!这四种马好比四种不同根器的众生。第一种人听说世间有变化无常的现象,生命有陨落生灭的情境,便能保持警惕,奋起精进,努力创造崭新的生命。这就好比第一等良马,看到鞭影就知道向前奔跑。”

“第二种人看到世间的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看到生命的起起落落,无常侵逼,也能及时鞭策自己,不敢懈怠。这就好比第二等好马,鞭子才打在皮毛上,便知道放足驰骋。”

“第三种人看到自己的亲朋好友经历死亡的煎熬以及肉身坏灭,看到颠沛困顿的人生,目睹骨肉离别的痛苦,才开始忧虑恐惧,善待生命。这就好比第三等庸马,非要受到鞭杖的切肤之痛,才能幡然省悟。”

“而第四种人当自己病魔侵身,四大离散,如风前残烛的时候,才悔恨当初没有及时努力,在世上空走了一回。这就好比第四等驽马,受到彻骨彻髓的剧痛,才知道奔跑。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有两个和尚,一个很贫穷,一个很富有。两个和尚都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悟道,因此都计划去南海朝拜。

有一天,穷和尚对富和尚说:“我打算去一趟南海,你觉得怎么样呢?”

富和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穷和尚,禁不住大笑起来。

穷和尚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啊?”

富和尚问:“我没有听错吧!你也想去南海?可是,你凭藉什么东西去南海啊?”

穷和尚说:“一个水瓶,一个饭钵就足够了。”

富和尚大笑,说;“去南海来回好几千里路,路上的艰难险阻多得很,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几年前就做准备去南海的,等我准备充足的粮食、医药、用具,再买上一条大船,找几个水手和保镖,就可以去南海了。你就凭一个水瓶、一个饭钵怎么可能去南海呢?还是算了吧,别白日做梦了。”

穷和尚不再与富和尚争执,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南海的路。他遇到有水的地方就盛上一瓶水,遇到有人家的地方就去化斋,一路上尝尽了各种艰难困苦,很多次,他都被饿晕、冻僵、摔倒。但是,他一点也没想到过放弃,始终向着南海前进。

很快,一年过去了,穷和尚终于到达了梦想的圣地:南海。

两年后,穷和尚从南海归来,还是带着一个水瓶、一个饭钵。穷和尚由于在南海学习了许多知识,回到寺庙后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而那个富和尚还在为去南海做各种准备工作呢。

有个屡屡失意的年轻人对释圆禅师说:“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是苟且偷生,这有什么用啊?”

禅师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吩咐小和尚:“施主远道而来,烧一壶温水送过来吧。”小和尚很快送来了一壶温水,禅师抓了一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然后用温水沏了,放在年轻人面前说:“施主,请用茶!”

年轻人呷了两口,摇摇头说:“这是什么茶啊?怎么一点儿茶香也没有?”禅师笑着说:“这是名茶铁观音啊,怎么会没有茶香呢?”接着,禅师又吩咐小和尚:“烧一壶沸水送过来。”

沸水送来后,禅师又取一个杯子,撮了把茶叶放进去,稍稍朝杯子里注了些沸水。只见那些茶叶在杯子里上下沉浮,一丝细微的清香袅袅溢出来。年轻人禁不住要去端那个杯子,禅师说:“施主稍等!”说着就提起水壶朝杯子里又注了一缕沸水。年轻人再俯首看杯子,见那些茶叶沉沉浮浮,一缕更醇更醉人的茶香在禅房里轻轻弥漫。释圆禅师这样注了五次水,那一杯茶水沁得满屋香气!

茶叶因为沸水才释放了深蕴的清香;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和坎坷,才能留下我们一脉脉人生的幽香,人生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到彩虹啊!

惜昔当年未悟时,一声号角一声悲;如今枕上无闲梦,大小梅花一样香。

--唐·孚上座

幸福在哪里

心平则是福,幸福就是一颗平常心。我们是否快乐就在于我们自己的心态,放下就是快乐,幸福就在身边。其实,幸福本来就是现在。只有一个个现在串成的幸福,才是一生一世的幸福。

有一位富人和一位禅师在谈论什么是幸福。

禅师说:“幸福就是现在。”

富人望着禅师的茅舍、破旧的穿着,轻蔑地说:“这怎么就叫幸福呢?我的幸福可是百间豪宅、千名奴仆啊!”

世事无常,一把大火把富人的百间豪宅烧得片瓦不留,奴仆们各奔东西。一夜间,富人沦为了乞丐。

正当三伏天,汗流浃背的乞丐路过禅师的茅舍,想讨口水喝。禅师端来一碗清凉的水,问他:“你现在认为什么是幸福?”

乞丐眼巴巴的说:“幸福就是此时你手中的这碗水。”

过客问整天在寺庙里颂经的小和尚:“难道你不愿意到外面的世界去吗?”

“为什么啊?”刚刚皈依佛门的小和尚不解的问。

过客说:“外面的世界宽敞明亮,要什么有什么,不愁吃喝,你何必在这里做苦行僧呢?”

小和尚说:“可是我现在也很好啊。我每天一心向佛,佛祖赐我屋檐遮挡风雨,风不吹头雨不打脸,还可以天天和师傅交流得道的乐趣。”

“可是你自由吗?”过客问。

这时,小和尚沉默不语了。于是,过客以胜利者的姿态把小和尚带到了外面的世界,安排在了一个奢靡豪华的人家。

很快一年过去了,过客想起了小和尚,于是就去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他问小和尚:“啊,你过得还好吗?”

小和尚回答:“我活得还很好啊。”

“那么,你能谈谈在这个精彩的世界里生活的感受吗?”过客很真诚的问。

小和尚长叹一声,说:“唉,这里什么都好,只是这寺庙太大了,我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看见满院子的佛光普照,比起我待的那个小寺庙好多了。”说着说着,小和尚又参禅入定了。

禅就在心里,只要内心有禅,即使外界喧嚣吵嚷,仍然可以保持内心世界的平静安宁。所以,不必抱怨外界的嘈杂和缤纷,加强自身的修养才是关键啊!

一天早上,有位禅师问他的三个徒弟:“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吧?”

大徒弟说:“很好呀,我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到天堂去玩。”

禅师笑着问他:“那你对天堂的感觉如何呢?”

大徒弟说:“很好啊,就像我们家一样。”禅师听了笑得嘴巴合不拢。

二徒弟说:“好极了,我梦见到了天堂哩!”

禅师笑着问他:“那你对天堂有什么感觉呢?”

二徒弟说:“非常好,就像我们家一样。”禅师笑得更加灿烂。

可是,三徒弟却噘着嘴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了地狱。”

禅师听了不禁冷笑道:“这也不足为奇,那地狱是什么样子啊?”

三徒弟眨眨眼说:“糟透了,就像我们家一样。”

禅语说:“一水四见。”水,对人们来说,是水;对鱼儿来说,是它们的房子;对鬼道众生来说,是烈火;对天神来说则是晶莹剔透的水晶。

三个徒弟生长的环境与条件完全相同,但大徒弟、二徒弟觉得家里温馨得像天堂,三徒弟则觉得家里冰冷得像地狱,这也如同“一水四见”的道理。大徒弟、二徒弟的心怀是敞开的、宽亮的,所以觉得家里像天堂,三徒弟的心则完全卡死了,所以觉得家里像地狱。

我们的心是一条路,叫做心路,心开,路就开,心卡死,路就卡死。

从前有一位佛教信徒,他修禅多年但禅功总不见长,于是便前来求教无德禅师,他说:“禅师!我修习禅定多年,但仍不能开悟,尤其对佛经所讲的天堂与地狱深感怀疑。这大千世界除人间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天堂和地狱?”

无德禅师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人到河边提了一桶水过来。水提来之后,无德禅师对信徒说道:“你往水桶里面看看,或许在这里你能感觉到天堂和地狱。”

信徒不太相信,但还是按禅师所说,把头趴在水桶边聚精会神地往水里看了一会,但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信徒非常纳闷,抬头正要发问,禅师却突然将他的头摁到了水里,信徒拼命地挣扎了一番,眼看快喘不上气来了,禅师这才松开手。信徒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样子仿佛是又获得了新生。缓过神来的他不由地责骂禅师道:“你这个老禅师怎么这么粗野?我差一点被你憋死,那滋味简直就像入了地狱。”

禅师听后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现在,浑身轻松极了,呼吸自由,心情舒畅,感觉就像在天堂一般!”

禅师这才庄严地开示道:“只有这么一会工夫,你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那你为什么还不相信它们的存在?”信徒听后无言以对。

其实所谓天堂和地狱都在我们一念之间,重要的是心境如何,如果心境平和,那么即使在地狱也如天堂,而如果心浮躁则即使身在天堂,也与地狱无异。

流水下山非有意,片云归洞本无心;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

--宋·止庵守净

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

保持自己的平常心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平时很注重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我们的心态不是由自己掌控的,而是时常被他人所摆布,因此我们就会失去自我。

白云守端禅师在杨歧方会禅师的座下参禅,很长时间都无法开悟,杨歧很久都找不到入手处。有一天杨歧方会禅师找到一个机会,在庙前的广场上和守端禅师闲谈。

杨歧问:“你可记得师父是怎么开悟的吗?”

白云守端回答:“师父是因为那一天跌了一跤才开悟的,悟道了以后,他说了一首偈语: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杨歧听完以后,故意发出嘲弄的笑声,留下白云守端愣在那里,他心想: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什么地方说漏了吗?为什么老师耻笑我呢?

白云守端对方会禅师的笑声一直念念不忘,几天来,饭也无心吃,睡梦中也常被方会禅师的笑声惊醒。他忍受不了,于是前往文室请求老师明示。

杨岐听他诉说了几天来的苦恼,开导他:“你看过庙前广场上表演猴把戏的小丑吗?小丑使出浑身解数,为的是博取观众的一笑,我那天对你一笑,你不但不欢喜,反而不思饭食,梦寐难安。像你对外境这么认真的人,比一个表演猴把戏的小丑都不如,如何参遥无心无相的禅法呢?”

实际上,我们有的时候真的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眼光了,而没有踏踏实实地从内心修好自己,没有从内心肯定自己,而是将心思放在外面了。修行是这样,做人何尝不是这样呢?

当悟达禅师还是一个云水僧时,有一天途经京师,看到一位西域异僧身患恶疾,无人理睬,于是就为他擦洗敷药,细心地照顾他。病僧痊愈后,对悟达禅师说:“将来如果有什么灾难,你可以到西蜀彭州九陇山间两棵松树下面找我!”

多年后,悟达禅师的法缘日盛,唐懿宗非常景仰其德风,特封悟达禅师为国师,并钦赐檀香法座。这时,悟达禅师自觉尊荣,也渐渐起了傲慢之心。一日,悟达禅师膝上忽然长了个人面疮,眉目口齿皆与常人无异。悟达禅师遍寻群医,都无法医治,束手无策之时,忽然想起昔日西域异僧的话,于是就依约来到九陇山,找到西域异僧并道明来意。西域异僧胸有成竹地指着松旁的溪水说:“不用担心,用这清泉可以除去你的病苦。”

悟达禅师正要掬水洗涤疮口,人面疮竟然开口说道:“慢着!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膝上会长这个疮吗?西汉史书上袁盎杀晁错的事情你知道吧?你就是袁盎转世,而我就是当年被你屈斩的晁错。十世以来,轮回流转,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可是你却十世为僧,清净戒行,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直到最近你因为集朝野礼敬于一身,起了傲慢之心,有失道行,我才能附在你身上。今日蒙迦诺加尊者慈悲,以三昧法水洗我累世罪业,从今以后不再与你冤冤相报。”

悟达禅师听后,不觉汗如雨下,连忙俯身捧起清水洗涤,突然一阵剧痛,昏了过去。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膝上的人面疮已经消失不见,眼前也没有什么西域异僧。

轻慢他人,骄纵自我,这是人性中深藏难除的劣性,一旦产生这样的心境,那就会产生伤人不利己的心态。如此看来,难得有朋友在你身边,而你伤害了的人,却会伺机而动。

保持一颗平常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在江边码头,一个船夫正将沙滩上的渡船推向江里,准备载客渡江。

有一位居士在江边散步,看到这一切若有所思。这时刚好有一位禅师路过,居士于是快步向前,作礼请示道:“请问禅师,刚才船夫将船推入江时,将江滩上的螃蟹、虾、螺等压死不少,请问这是乘客的罪过?还是船夫的罪过?”

禅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既不是乘客的罪过,也不是船夫的罪过!”

居土不解地问道:“乘客和船夫都没有罪过,那么是谁的罪过呢?”

禅师两眼圆睁,大声道:“那是你的罪过!”

佛教虽然讲六道众生,但是以人为本,站在人本的立场,真理不能说破,事相有时也不能说破。船夫为了生活赚钱,乘客为了事务搭船,虾蟹为了藏身被压,这是谁的罪过?“罪业本空由心造,心若亡时罪亦无”。无心怎能造罪?纵有罪,也是无心之罪。而这位居士无中生有,妄自分别,难怪禅师要毫不客气的喝斥他:“这是你的罪过!”了。

读了上面这个故事,不禁想起了著名禅师赵州和南泉的一段经典对话:

赵州问南泉:“什么是道?”

南泉回答道:“平常心是道。”

赵州又问:“道可以衡量、判断吗?”

南泉说:“这样一考虑就背离了道了。”

赵州反问道:“如果不这样思考如何知道已经达到了道的境界?”

南泉说:“道不是知不知的问题--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是真正达到了不疑之道,那境界犹如太虚,廓然虚豁,怎么能够可以轻易地断定善恶呢?”

听了南泉的回答,赵州觉得自己瞬间领悟了禅宗的真谛。

南泉所说的“无记”是一句佛教术语,指不能断定为善还是为恶,是有碍于修习佛道的一种情形。有人认为现代社会是理性崩溃的时代,善恶的标准变得混乱不堪,但很多现代人最热衷的一件事依旧是评判善恶,并被混乱的善恶标准所左右--明明是出于一个自私、狭隘、愚蠢的目的,这些人却总能根据自己界定的善恶标准为自己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宋·王安石

怀中与心中的美女

不管我们曾经经历过多少苦痛,忘却今日的烦恼,便赢得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只有真正放下一切杂念的人,才能不被世俗所左右,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我们不应让愚昧蒙蔽我们的双眼,丢掉世俗的愚昧,才能真正看清人生。

坦山和尚天赋聪明而且勤奋好学,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悟道颇深,常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事后却又能让他人深受启发。

一天,坦山和尚准备拜访一位他仰慕已久的高僧,高僧是几百里外一座寺庙的住持。早上,天空阴沉沉的,远处还不时传来阵阵雷声。跟随坦山一同出门的小和尚犹豫了,轻声说:

“快下大雨了,还是等雨停后再走吧。”坦山连头都不抬,拿着伞就跨出了门,边走边说:“出家人怕什么风雨。”

小和尚没有办法,只好紧随其后。两人才走了半里山路,瓢泼大雨便倾泄下来。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坦山和小和尚合撑着伞,顶风冒雨,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行进着,半天也没遇上一个人。

前面的道路越走越泥泞,几次小和尚都差点滑倒,幸亏坦山及时拉住他。走着走着,小和尚突然站住了,两眼愣愣地看着前方,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坦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在这样大雨滂沱的荒郊野外出现一位妙龄少女,难怪小和尚吃惊发呆!

这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女,清秀的瓜子脸上两道弯弯的黛眉,长着一对晶莹闪亮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一头秀发好似瀑布披在腰间。然而她此刻秀眉微蹙,面有难色。原来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裙,脚下却是一片泥泞,她生怕跨过去弄脏了衣服,正在那里犯愁呢。

坦山大步走上前去:“姑娘,我来帮你。”说完,他伸出双臂,将姑娘抱过了那片泥泞。

此后一路走来,小和尚一直闷闷不乐地跟在坦山身后走着,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要他搀扶了。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天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晚霞,坦山和小和尚找到一个小客栈投宿。直到吃完饭,坦山洗脚准备上床休息时,小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我们出家人应当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尤其是不能接近年轻貌美的女子,您怎么可以抱着她呢?”

“谁?哪个女子?”坦山愣了愣,然后微笑了,“噢,原来你是说我们路上遇到的女子。我可是早就把她放下了,难道你还一直抱着她吗?”

一个年轻人去拜访一位住在大山里的禅师,他们讨论关于美德的问题。这时候,一个强盗也找到了禅师,他跪在禅师面前说:“禅师,我的罪过太大了,很多年以来我一直寝食难安,难以摆脱心魔的困扰,所以我才来找你,请你为我澄清心灵。”

禅师对他说:“你找我可能找错人了,我的罪孽可能比你的更深重。”

强盗说:“我做过很多坏事。”

禅师说:“我曾经做过的坏事肯定比你做的还要多。”

强盗又说:“我杀过很多人,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他们的鲜血。”

禅师回答说:“我也杀过很多人,我不用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们的鲜血。”

强盗说:“我做的一些事简直没有人性。”

禅师回答:“我都不敢想那些我以前做的那些没有人性的事。”

强盗听禅师这么说,就用一种鄙夷的眼睛看了看禅师,说:“既然你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还在这里自称为禅师,还在这里骗人呢!”于是他起身,一脸轻松地下山去了。

年轻人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等到那个强盗离去以后,他满脸疑惑地向禅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很了解你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生中从未杀过生。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呢?难道你没有从那个强盗的眼中看到他已经对你失去信任了吗?”

禅师说道:“他的确已经不信任我了,但是你难道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感觉吗?还有什么比让他弃恶从善更好的呢?”

年轻人激动地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美德了!”

这时,远处传来那个强盗欢乐的叫喊声:“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人了!”这个声音响彻了山谷。

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比身?

--《净宗要义》

脱离苦海的蜘蛛丝

善恶自有报应,佛的宽厚可以恩泽万物,惠及千里。但对于超越佛法的事物,也会顺应自然的因果报应。做该做的事是不昧良心的,但是做到原来不易做到的事,更能彰显良心的光芒。

禅师让他的三徒弟出门去,三个月回来,把旅途中最得意的一件事告诉他。很快三个月过去了,三个人都回来了。

大徒弟说:“有个人把一袋珠宝存放在我这里,他并不知道有多少颗宝石,假如我拿他几个,他也不知道。等到后来他向我要时,我原封不动地归还了他。”老禅师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如果是你暗中拿他几颗,你想你会变成甚么样的人?”大徒弟听了,觉得这话不错,便退了下去。

二徒弟接着说:“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小孩落入水里,我救他起来,他的家人要送我厚礼,我没有接受。”老禅师说:“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事,如果你见死不救,你心里过得去吗?”二徒弟听了,也没话说。

小徒弟说:“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病人昏倒在危险的山路上,一个翻身就可能摔死。我走上前一看,竟然是我的仇敌,过去我几次想报复,都没有机会,这回我要弄死他,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我不愿意暗地里害他,我把他叫醒,并且把他送回了家……”禅师赞赏地说:“你的两个师兄做的也是符合良心的事,不过你所做的是以德报怨,那就更难得了。”

禅宗的普度众生并非没有原则,对于顽固不化者,并不主张无限的帮助,而是给予必要的惩处。

一日,佛祖闲来无事,从地狱之井向下望去,只见无数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正因自己的邪恶而饱受地狱之火的煎熬,脸上写着无比痛苦的表情。

此时,一个强盗看到了慈悲的佛祖,马上祈求佛祖救他。佛祖知道这个人生前是个无恶不作的大盗,他抢劫他人财物,任意屠杀生灵。但是,他也不是一次善事都没有做过。有一次他走路的时候,正要踩到一只小蜘蛛,突然心存善念,移开了脚步,放过了那只小蜘蛛,这成了他一生中罕见的善业。

想到这里,佛祖认为他还有一丝善心,于是决定用那只小蜘蛛的力量来救他脱离苦海。

佛祖从井口垂下去一根蜘蛛丝,大盗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抓住了那根蜘蛛丝,然后用尽全力向上爬。可是其他在井中接受煎熬的人看到这样的机会都蜂拥着抓住了那根蜘蛛丝,无论大盗怎么恶言相骂,他们就是不肯松开双手。

蜘蛛丝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大盗因为担心蜘蛛丝太细,不能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从而将自己脱离苦海的惟一希望毁掉,于是便用刀将自己身下的蜘蛛丝砍断了。结果,蜘蛛丝突然消失了,所有的人又重新跌人万劫不复的地狱。大盗连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佛祖怎么会救他呢?

其实,既然蜘蛛丝是佛祖抛下来的,怎么会断呢?

在这个世界中,很小的善,可以拯救众多的生命;很小的恶,可以毁了一个人最大的希望。

麝因香重身先死,蚕因丝多命早亡;世界从来多缺陷,幻躯哪得免无常。

--明·憨山德清

禅机自悟

你不会在别的地方找到良善,你必须在你自己的内心找。如果你自己是好的,那么无论你去哪里,都会是好的;不管别人批评或赞扬人,你仍然会是好的啊!

有位禅者在修行了五年后,有段时间,开始感觉到与他人共处是一种妨碍。他习惯于坐在茅蓬里试着去打坐,但人们却不断的来闲谈而打扰了他。

于是,他跑到一个在森林里荒芜了的小禅院独自居住在那儿,不跟任何人说话。过了十五天后,他念头升了起来:“如果有和尚或白衣(持有八条戒律的人)与我同住在这儿会是不错的,他们可以帮我做一些杂务。”

“嗨!你是个古怪的人!你说你受够了你的朋友,受够了你的同修的和尚,这又是什么啊?”他矛盾的念头想。

“不!”他的念头又想:“我想要一位好和尚。”

“看吧!好人都在哪里呢?你能找到任何一位吗?你要上哪儿去找一个好人呢?整个禅院里,只有不好的人。你必然是那惟一的好人,所以会如此这般的逃开吧!”念头说。

“你必须像这样地紧追不舍,追随着你的念头行经的途径,直到你了解。”

“嗯,这是重要的一点,哪里是找到一位好人的地方呢?没有任何一个好人!你必须在你自己内心里面找到这个好人。”

修禅靠自己的觉悟力,光靠别人的说教是很难领悟真正的禅机。我们有时需要靠自己的一点智慧来领会博大的佛学。

一学僧问慧林慈受禅师道:“禅者悟道时,能说出悟道的境界和感受吗?”

慈受禅师答道:“既然是悟道,当然说不出来。”

学僧又问道:“说不出来的时候,像什么呢?”

慈受禅师答道:“就像哑巴吃蜜!”

学僧又问道:“一个禅者没有悟道时,他说的能够算禅悟吗?”

慈受反问道:“既然没有悟道,那说出的怎么能算做禅悟呢?”

学僧说道:“但是他讲的头头是道,不算做禅悟,那是什么呢?”

慈受禅师淡淡一笑,说道:“像鹦鹉学话罢了!”

学僧又问道:“哑巴吃蜜与鹦鹉学话,有何不同呢?”

慈受禅师耐心开示:“哑巴吃蜜,是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鹦鹉学话,是不知,如小儿学话,不解其义。”

学僧继续问道:“未悟的禅者如何说法度生呢?”

慈受禅师答道:“只能别人知道自己知道的,再没有其他了。”

学僧话头一转:“老师现在是知,还是不知?”

慈受禅师哭笑不得,说道:“我是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如鹦鹉学讲话,讲得非常像。你说我是知呢?还是不知呢?”

禅机除了自己参悟之外,他人又如何能偷窥呢?

浮山法远禅师住在会圣岩时,大阳警玄禅师托他为自己物色嗣法弟子。一天夜晚,法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养了一只青色大鹰,他觉得这是个吉兆。第二天早晨,义青正巧来到会圣岩,法远对他非常热情,并让他好好参究一下“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间无言”这段因缘。

三年后的一天,法远问义青道:“三年前我让你参的那段话头,现在谈谈你的心得吧。”义青正准备开口,法远忙用手堵住他的嘴。

义青瞬间觉悟,于是向法远施礼答谢。

法远问道:“你妙悟玄机了吗?”

义青答道:“若有的话,早就吐出来。”

“今天义青好像在病中出了一场大汗。”站在法远旁边的侍者说道。

“闭上你的狗嘴。”义青瞪了他一眼,说道,“再罗嗦,我真的要吐了。”

此后在法远门下,义青又学了三年。法远经常用曹洞宗的禅法开示他,义青都能契合无间。

一天,法远将大阳警玄的半身肖像、皮履、直掇交给义青,嘱托道:“你要继承太阳警玄的禅法,光大其宗风,你要到圆通法秀禅师那里去参学。”

义青投奔圆通法秀后,每天只是蒙头大睡,并不参禅问道。

“有个僧人总是白天睡觉,应该按院规处理。”职事僧告诉法秀。

法秀问道:“那僧人是谁?”

职事僧答道:“青上座。”

法秀说道:“不要急于处理,让我去弄清楚。”

带着拄杖走进僧堂时,义青正在睡觉。于是,法秀用拄杖敲着禅床,呵斥道:“我这里可没有闲饭给,让你吃了就睡大觉。”

义青揉着眼睛,爬起来便问:“师父叫我干什么?”

法秀责问道:“为什么不去参禅?”

义青不动声色地说道:“吃饱了的人,对美味佳肴没有任何兴趣。”

法秀立即回应道:“这也是无奈!有些人不同意你的看法。”

义青说道:“自性自知自用,原应依照本性行事。如果别人都同意,还就没意思了!”

看到义青机锋凌厉,法秀不禁问道:“上座从何处来?”

义青答道:“浮山法远禅师那里。”

“怪不得这么死皮赖脸。”法秀恍然大悟。

于是两人握手相视而笑。

义青从此名震禅林,后住舒州投子山胜因院,世称“投子义青”。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南北朝·善慧大师

捡拾内心的落叶

人生的杂念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我们的内心,唯有不断清除,才能为自己赢得一个清净的内心。人与天地万物共生于天地之间,与天地万物为友,拥有一颗友善、博爱的心。

明白自己的目标固然可贵,但更可贵的是为了成就目标而坚持不懈的精神。同时,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所为与目标相悖,便要立刻改正,这是达到目标的最佳方法。

鼎州禅师与和尚在庭院里读经,突然刮起一阵风,从树上落下了好多树叶,禅师就弯着腰,将树叶一片片地捡起来,放在口袋里,旁边的和尚就说:“禅师!不要捡了,反正明天一天早,我们都会打扫的。”

鼎州禅师不以为然的说:“话不能这样讲,我多捡一片,就会使地上多一分干净啊!”

和尚又说:“禅师,落叶那么多,您前面捡,它后面又落下来,您怎么捡得完呢?”

鼎州禅师边捡边说:“落叶不光是在地面上,落叶也在我们心地上,我捡我心地上的落叶,终有捡完的时候。”

和尚听了之后,终于明白了禅者的真正生活是什么。

鼎州禅师捡落叶,不如说是捡心里的妄想烦恼,大地山河有多少落叶不去管它,心里的落叶捡一片少一片。外面的尘垢要用扫把去扫,心内污秽要用禅思捡走。

宋朝佛窟惟则禅师,本是长安人。他自幼喜爱佛法,少年出家后,在浙江天台山佛窟庵修行。

到了天台山,

他用树枝和茅草盖了一间草庵。平日以泉水滋润咽喉,每天只在中午采摘山中野果充饥。每日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

这天,有一个樵夫路过草庵,见到一个修道老僧,好奇地问他:“您在此打坐多久了?”

佛窟禅师回答道:“大概已有四十寒暴。”

樵夫又好奇地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在此修行吗?”

佛窟禅师点头道:“深山老林,一个人在此都嫌多,还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樵夫又问:“难道你没有其他朋友吗?”

佛窟禅师拍掌三声,一时间一群虎豹从庵后涌出,樵夫大惊失色。佛窟禅师忙说莫怕,并示意虎豹退回庵后。

禅师道:“你看到了吧,我的朋友很多,山河大地,花草树木,狼虫虎豹,都是我的伴侣。”樵夫听后深受感动,自愿皈依佛门。

从此修道者纷至沓来,天台山翠屏岩白云飘飘,草木迎人,虎往鹿行,鸟飞虫鸣,最终发展成佛窟学禅派。

一树春风有两枝,南枝向暖北枝寒;现前一段西来意,一片西飞一片东。

--宋·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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