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2013年的夏天,我在等待欧洲签证。我邂逅了咖啡店,而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
我偏爱西街的那家星巴克,大大的落地窗紧挨着一排长桌。我喜欢点一杯焦糖玛奇朵坐在靠窗的位置,抬头,看着人来人往,低头,专心画画。
随着课程日益繁重,我和这家店分别了有小半年。每次路过也只是匆匆一眼。半年后再去时,一个很帅的英国店员竟然还记得我。他指了指我常坐的那个位置问我:“你是不是以前总坐在那里画画的中国女生?”他原来一直在找我,但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看见过我,他以为我回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记得和在意,我又开始去那家星巴克。一周至少一次,找他在的时间。我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还是画画。他不太忙的时候,会给我一块小蛋糕或者三明治,然后坐下和我聊天。记忆中,他总能调出我喜欢的咖啡的味道,也总是给我的摩卡上打很多的奶油。
相聚总是短暂的,人终有一别。我快回国了,突然发现这家店挂出“We are closed forever”的标示。我要走了,店也要关了,他也不在了。我隐约有点悲伤。问他要了一个外带纸杯,涂鸦出谢菲尔德标志性建筑和教堂,并写下一些祝福的话语,送给了他。他很欣喜,那瞬间,我看到他眼中反射出几点晶莹的光。他紧紧握着纸杯,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我们都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情谊和思念,不会因为离开,不会因为距离而损失几分。相反触到心灵的感情,会因为距离而愈发浓烈。我会思念英国,会思念街角的那个咖啡店,会思念他调出的焦糖玛奇朵的味道,会思念我们共有的回忆。
另一家我喜欢的本土咖啡店,可能就无关风月了。暑假的某天,我照例去那里喝咖啡。刚坐定,就看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对面坐着一地喝着咖啡看着报纸。而对面的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他也淡定地喝着面前的咖啡,并用叉子吃着面前的芝士蛋糕,倒也不卑不亢。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乞丐用完餐,站起身,轻轻地鞠了一躬,说了声:“Thank you for your coffee.”那个绅士抬起头,轻轻地点了下头,说“Have a nice day.”随后继续看他的报纸。
原来,英国的绅士气质不只是存在于绅士身上,高到国王,低到乞丐,都共享着这份民族的性格。至少,在绅士问题上,英国人是全民一致的。我喜欢这个绅士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