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睡看着手机银行里的余额数字，她确定自己是亲眼看见老妇人将一个亿打到了这张卡上。
到账却只有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尊贵的三界通用户，本行的人民币入账手续费为百分之九十九。”
冰冷的客服语音，将万睡的心打入了冰天雪地。
好狠。
按照这个手续费扣款比例，她要何年何月才能还清解约赔偿金，化解原主身上的因果？
万睡叹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男女正在说笑喝酒，酒瓶子横七竖八扔了一地，地毯上全是零食包装袋，瓜子壳。
“五个六！”
“四个1！”
“开！”
万睡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回门口看了眼门牌号。
这里就是原主的房子没错，上个月才刚刚付了首付买的一套小公寓。
“喂，物业。我是1栋701的业主，我家闯进来三个陌生人，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你谁啊？这是我们闺蜜艾云的房子，你怎么进来的？”
万睡收起手机，无视几人的叫嚷，她的注意力在客厅窗户的一个血手印上。
难怪原主刚住进来一个月就猝死了，这个二手房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宅鬼。
宅鬼带煞，沾了三条以上的人命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生从厕所走出来，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个女生没有印象，对方倒是认出了她来。
“你是万大宝的姐姐吧？我是他的女朋友艾云。他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
万睡皱了皱眉，看着她手腕上戴着的中式凤镯。
好重的煞气。
“这个镯子是你在我家里拿的？”
艾云有些心虚地拉了拉衣袖，而后又扬起下巴，不屑的语气，“大宝说了，和我结婚后，这个房子会登记在我的名下，房子是我的，房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你只是大宝的姐姐，将来要嫁出去的，难道还想惦记这家里的财产不成？”
“我好心劝你一句，立刻将镯子取下来，用泡过黑狗血的毛巾将镯子包好，丢到河里去。否则不出三天，你必有血光之灾。”
艾云噗嗤一声，“我怎么没听大宝说过他的姐姐还是个神棍？你蒙得挺准的，这几天我快来大姨妈了，这就是你所谓的血光之灾啊？”
其他几个人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猜她下一句应该要说这里是凶宅，编个故事吓唬艾云，让她和万大宝不敢住在这里，这房子自然就落到她手上了。”
“这女人真是又坏又蠢，笑死我了。”
见她们满不在乎的样子，万睡也不再多说。好言难劝该死鬼，更何况原主的猝死跟她那一家子人也有一定的关系，万睡并不想过多干涉这段因果。
可宅鬼到底是因为她的疏忽才跑出来为害人间，临走前，万睡仍给艾云留下了一张符咒。
“记得随身带着，千万不要沾水，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艾云嫌弃地将符咒丢到一边，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真当自己是神棍了，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血光之灾！”
深夜，送走了三个朋友，万大宝还没回来。
艾云有些困了，临睡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还是觉得有些冷。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吱呀吱呀声音，像是有人在旁边荡秋千。
“嘀嗒——嘀嗒——”
滴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空气中弥散开腥臭的味道。
毛骨悚然的刺骨凉意从脚底升起迅速爬满了背脊，艾云睁眼，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倒吊在她的头顶上空晃荡，她的脸离她不到半米，腐烂的面孔上一双惨白的眼球正怨毒地瞪着她。
“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啊！！”
另一头，离公寓不远处的电竞酒店里，万睡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窗外。
“宅鬼，再让你蹦跶三日。”
万睡熟练地打开电脑，登上直播网站‘喵音’，首页最大的推荐位上，一个唱跳板块的主播正在屏幕前扭动着身体，人气随着观看人数的剧增越来越高。
地下一日地上一年，时代在变迁，画皮鬼才来人间短短一年，竟然也会搞直播了。
果然，在直播网站上搜罗众鬼，比在线下大海捞针寻找更快。
可惜原主之前在逗鱼直播app的百万粉丝账号已经被封了，新平台新账号，需要一定的时间积攒人气，万睡登入直播页面，十分钟了观看人数也仅仅只有一两个。
【天天开心进入了直播间】。
【天天开心离开了直播间】。
【辰光熹微进入了直播间】。
【辰光熹微离开了直播间】。
万睡甚至还没来得及和进入直播间的网友打招呼，那两个人已经相继离开了房间。
她不会唱跳，不会聊天，播点什么好呢？
万睡想了想，将直播间的名字改成了【算命捉鬼】，没过多久，三四个网友突然进入了房间。
【辰光熹微：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竟然真的是万睡！】。
【66且99：她怎么还敢出来蹦跶啊？之前的账号被封了，又开新号来膈应人了，我真服了！直播算命？这是改走神棍路线了？平台不来管管？】。
【秃头女大学生：呼唤赵子玉赵少！你的律师函还没寄到吗？】。
万睡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一片骂声，轻声解释，“我没有插足苏墨辰和杨梦薇的婚姻，媒体拍的那张照片我解释过了，当时不小心崴到脚，苏墨辰正好在旁边，顺手扶了我一下。赵子玉之前性骚扰我，被我公开谴责后想要报复我，买通营销号发黑稿。他说要给我寄律师函，一周了也并没有动静，不是吗？”
这些话原身早就解释过了，却并没有人相信，苏墨辰和杨梦薇是当红的影帝影后，粉丝数量庞大，而原身只是平台上的一个小主播，斗不过失去理智的粉丝，更斗不过资本家的赵子玉，明明是受害者，却被逼到欠债解约。
“算命一个游轮，捉鬼一个火箭，每天只连线两个人，需要的请点屏幕右下方的连线申请。”
万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