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欢见时卿宴笑,也不禁被他疏朗的笑容给感染,“你笑什么?”
时卿宴薄唇微勾,“笑你们女人总爱吃醋。”
江尽欢看着他的侧脸,立体的鼻梁,为五官添了一抹精致。
一身银色真丝睡衣,宽宽松松,将他的气质衬托得很是儒雅。
“天底下没有女人想把自己逼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取决的还是老公罢了。”
时卿宴豁然抬起眼眸,注视着江尽欢良久,语气有些冰冷,“你是在埋怨我?”
江尽欢敏锐地觉出一丝危险,忍住心中心里的疼,平静说,“没有,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她心情很失落,别过头去,不去看时卿宴凉薄的嘴脸。
多看一眼,她的心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尖刀剐着一般。
她已经更加肯定,时卿宴不爱她,就连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时候。
他都是一脸冷漠,哪怕她主动迎合,换来的只是身体上的需求,没有温存。
上来就做,做完就把她给推开。
江尽欢感觉自己成了时卿宴发泄身体欲望的工具。
原来婚姻也可以做到无关于情情爱爱,只是男女之间的需求。
江尽欢想着,也有些生气,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指甲刀,“我自己修剪吧,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时卿宴掀开被子躺下,伸手关掉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台灯。
他也并不是讨厌江尽欢,想到试婚,和她亲密接触的时候。
感觉自己被江尽欢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这两年的相处下来,江尽欢像个小太阳一样,也给他带来许多的温暖。
可每当看到江尽欢的时候,就让他想到那场封建糟粕下的试婚。
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你也早点休息,我先睡了。”时卿宴叮嘱江尽欢。
“嗯。”江尽欢回应一句,继续对着电脑写稿子。
翌日清晨,江尽欢还没有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已经听到外头的雨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窗。
她坐起来,沉默片刻,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时,余光瞟见时卿宴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为自己穿好。
扣子逐一扣好,又从众多手表之中挑了一块自己喜欢的,戴在手腕上。
他一转身,看见江尽欢,“你醒了?”
张尽欢素面朝天,点了点头,“今天不用去公司,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时卿宴对着镜子收拾着自己的头发,“平时的时候倒是想赖床,到星期六星期天,反而醒得特别早。”
“我也有这种感觉。”江尽欢走进洗手间。
时卿宴却唤住了她,“我的那条黑色领带呢。”
江尽欢走进衣帽间,打开柜子的第二层,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关掉了柜子。
抬头仰望着时卿宴,江尽欢声音温柔,“不去公司就不用穿得那么正式,在家里,怎么舒适怎么来。”
“好,听你的。”时卿宴微微扯起嘴角。
江尽欢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他居然听自己的,结婚了两年,这个态度还是至少有。
江尽欢洗脸刷牙,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查看,是奶奶打来的电话。
她按接通键,一丝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
“欢欢,中午的时候和卿宴一起回来吃饭吧,奶奶做了你们喜欢吃的菜。”
江尽欢展露笑颜,“是有日子没有回老宅吃饭了,我也想奶奶啦。”
“就属你嘴甜,别忘记中午回来。”
江尽欢挂断电话,继续刷牙。
时卿宴听见江尽欢在和奶奶打电话,有说有笑,脸色冷冷的沉下去。
不动声色地走下楼去。
江尽欢在衣帽间里挑了一件白色的阔腿裤,还有一件法式粉色长袖衬衫,穿好之后。
她化了淡妆就下楼去,只见时卿宴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手里拿着杂志。
日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的矜持而高贵的气息。
白色修身衬衫勾勒的他身形健硕,胸肌若隐若现,搭配着黑色直筒西裤,腰间束着皮带。
鼻梁上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松松散散,双眸如墨深潭。
江尽欢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奶奶刚刚打电话说,那我们两个中午一起回老宅吃饭。”
时卿宴斜视了一眼江尽欢,继续冷漠地翻阅的手里的杂志,“怎么?你很听奶奶的话么?”
江尽欢看他脸色阴沉,时卿宴的情绪总是说变就变。
让她一头雾水,“什么叫我很听奶奶的话?奶奶她老人家想着我们,我们作为晚辈请她吃个饭不应该么?”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动,“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直说,能不能别动不动甩脸色给我看?”
“一向安静内敛好说话的江尽欢,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忍不下去你也可以不忍,没有人逼着让你忍。”
时卿宴不带温度的声音带着警醒的意味,也无心看杂志,丢到茶几上。
江尽欢看着他冰冷的神色,“你我是夫妻关系,连上床都是合法的,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难道我作为妻子,说自己老公也犯法么?你认为一个温柔内敛的人就没有脾气是么?心是观音做的,普度众生?”
她这是在激怒时卿宴,希望她和他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吵起来。
然而时卿宴的冷漠,刺痛她的内心。
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时卿宴拿过手机,是沈霁月发过来的语音。
“卿宴哥,你在家吗?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好无聊,能不能过来陪我呀。”
时卿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江尽欢,回复沈霁月,“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就去。”
他起身上楼,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穿好走下楼去,迎面撞见了江尽欢。
他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清润,“你中午自己回老宅陪奶奶吃饭吧,晚一会我再去接你。”
时卿宴沉吟一会,说,“奶奶不喜欢我和沈家的人来往,以免有不必要的争执,你不要和奶奶说我在沈霁月那里。”
江尽欢听后却笑了,笑得讽刺而迷离。
她感觉自己的好脾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时卿宴与沈霁月消磨殆尽。
“老公频频对前任有求必应,让老婆隐瞒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