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是开车过来的,不过是摩托。警队有规定,玩车属于违规行为,他就用攒下的薪水买了辆哈雷。李南星开车,苏芒坐在附加车里,两人就这么围着环山公路开始了兜风。
“喂,警队不给你配车的吗?”初夏的傍晚天还是有点凉的,哈雷顶着山风穿梭在山林间,习惯了暖流气候的苏芒不禁打了个寒战。习惯了西式生活的他对天海的风土人情还是十分的不适应,尤其是时候,他感觉再这样飙下去自己早晚会感冒。
“啊,没有,警队的车我不喜欢!”李南星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警队标配的用车不符合他的作风。他还没适应团队合作,也不想去适应。
周六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她对天海警队各扫门前雪的作风很生气,解剖工作就这么稀奇古怪的交给了自己一个人,什么sci专案组,就是把自己搭配出去了吗。她看着前两次的尸检报告,死者被利器茶馆颈动脉死亡,这算什么尸检报告,见习法医都能做出这种水准的报告好吗,对于破案这点帮助都没有。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想了起来,是秦松。对于这个领导,周六心里还是很认可的。
“喂,秦主任,怎么了?”周六很谦虚的问道,言语间夹带了一些对秦松对自己安排的不满,她不喜欢被人调来调去。
“小周啊,尸检怎么样了呀?”秦松一副老干部的慰问下属的态度。
“并不是很想开始验尸,我不理解为什么把我安排到什么sci,您应该清楚,没有助手的情况下,主验尸官的工作效率要拖慢一倍还多。”听到秦松打电话过来是催问工作进度,周六心里一阵不悦,毫不掩饰的抱怨道。
“消消气消消气,我是想跟你说啊,等会七点钟,你就去局第二会议室,sci成立大会,你被调来的原因我能够理解,sci是最好的晋升渠道,要好好把握呀!”如今法医跟一般医院之间那些交易往来秦松心里清楚的很,出于对职业的热爱,他不想让他最喜欢的这一行变质。保住一个好苗子,就保住了这一行的希望。
“好的,我知道了。”周六无奈的挂掉了电话,去换衣间换好了衣服,看了看表,六点四十,还能吃个晚饭,她离开法医科,走出了警局大楼,在楼下刚好遇见了骑摩托回来的李南星与苏芒。苏芒从摩托上下来以后,连忙找垃圾桶吐了半天,一边吐着,一边活动着双腿。哈雷强大的马达对于李南星来说是一种享受,可是对于苏芒,那是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打了个招呼,苏芒就跟李南星一起走上了警局大楼,吴文辉已经端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了。出于对警局工作人员廉洁奉公勤政为民的考虑,吴文辉并没有给sci订餐,这一度让苏芒从心里鄙视他了不少。根据自己开出的要求,一共应该有六名成员,自己擅长于对人的推理,心理学专家非自己莫属,在林子里自己已经看到了李南星对物的推理的水准,侦探也有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法医,痕检,信息员跟突击手。
周六买了点关东煮就回了警局,平日里她不喜欢吃太多,不只是要保持身材,也是为了自己各个感官的灵敏度考虑。过分辛辣油腻的食物会毁坏自己的反应神经中枢,让她没有办法做出精准的判断。刚走到门口,一辆红色保时捷911就径直驶进了院子。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警局?应该是sci的人吧,这么张扬,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周六走进电梯,电梯门刚刚开始闭合,一条黑色网状靴就伸了进来。电梯门感应到了热敏,重新打开。一个穿着暴露,梳着大波浪的女人就走了进来。想必她就是那个保时捷的主人了,女人的脸上画了很重的眼影,发色从黑变黄从黄变绿渐变,脸上铺了厚厚的粉,乳房略微下垂,脖子上还留着吻痕。
“纵欲过度容易虚脱,另外,下次麻烦不要这样强行加塞,很多狗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把脚伸进电梯才会被活活吊死的。”周六没有恶意,只是想提示一下这个新同事,她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话语中带着的攻击意味。出身于商业世家的古娜受不了这个样子的讽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六,拿出手机开始了人肉搜索。
“周六,原籍丰州,因为工作原因及本人申请调动至天海市法医科,入职不过两天,你应该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古娜,是信息技术处的警官。”古娜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客客气气的伸出了手想要结交周六,周六却并不领情,她以为古娜调出她的信息是想示威,细细的打量了古娜以后,开始了还击。
“因为长期性生活不规律你的皮肤已经出现了色斑,所以你才会选用大量的bb霜与隔离霜进行遮盖,你的乳房已经开始了轻微下垂,但是你的年龄应该还不超过三十岁,这样子下去,没等你结婚乳头就会出现褐色沉淀。”周六轻描淡写的说道。
从皮肤色状来分析一个人的健康情况是临床外科的基础,古娜的身体表现这么明显,很容易看出来她最近生活不规律。
“你……”古娜刚准备还击,电梯却显示到了,古娜失去了机会,只好瑟瑟的低下头跟着周六走进了会议室。随着痕检跟突击手的相继到位,sci的成员算是到齐了。由吴文辉主持,团队召开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议。
昏暗的房间里,白炽灯摇摇晃晃的发着微弱的光芒,他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一旁,邮差正在写着信,准备寄送给下一个目标。
他心里越发紧张,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从额上滑落,他不停的挣扎着,可是他忽略了束缚着他的就是越挣扎越紧的水手结。邮差写完了信,刚准备转头,电话铃突然响了。
安静的房间,尖锐的电话铃声,很刺耳。
“喂,首领,什么事?”他的声音如同冰川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已经被盯上了。”电话那端的声音经过了处理,还有不停的响声,应该是电波干扰。
“放心,我不会给团体添麻烦的”说罢,他挂掉了电话,拔出拆信刀,走向了椅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