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此刻在一旁听的云里雾绕,不同丁晨讲的是何东西,但是听到丁晨有信心,能把败掉丁家的那些田产都能给赎回来,再次让福伯老泪纵横。
“少爷,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么?”福伯跟着丁晨走了一天,见丁晨对经贸是如此上心,可见这丁家东山再起是为之不远了。
“什么真的假的?到时候你就准备数钱数到手抽筋儿吧!”
“福伯,现在是何时辰了?”丁晨抬手重重的一拍福伯的肩膀,开始问起了现在的时辰。
福伯仰望天色:“大概以到戌时了吧!”
“戌时?那诗缘会岂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福伯前面带路!”此刻的丁晨早就已经急不可耐,在这冀朝盛世之下,研究一下经商之道,再写写诗来澎湃,逗逗女孩这不更快活么?
庆安街,乃是冀都天子脚下最繁华的地段,每逢佳节顶数这里最热闹,也是冀朝的文人才女挥洒笔墨的地方,乃是冀朝的文化中心。
笔直的一条街道望不到尽头,街道两边的楼阁张灯结彩,整条庆安街灯火通明,如同元宵徍节逛灯会放花灯一般热闹。
这街道两边的摊位,所贩卖的都是文房四宝,纸,笔,墨,砚,以及这冀王朝的名人字画和书籍,其他新鲜玩意一律见不到。
“福伯,你身上带钱了没?”丁晨在一处卖文房四宝的摊子上停了下来,对着福伯问道。
丁晨刚问是否带钱,这福伯就下意识的就伸手抓紧了钱袋的口子,神色倒是很紧张,生怕丁晨再出去瞎鬼混。
福伯神色紧张的轻轻一点头:“大小姐来的时候,倒是给了50两散碎银两,这可是大小姐的私房钱,你可不能...”
丁晨看这那卖文房四宝的摊主,便直接问道:“店家,这文房四宝全套怎么卖?”
“丁公子,以前您可从来不碰笔墨的,丁公子今日为何却买文房四宝了?”那摊主抬眼在丁晨的身上打量了一眼,打死也不敢想,这丁家的败家子儿也要开始舞文弄墨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多少钱?”丁晨听的出来,这是有意在挖苦,不耐烦的催促道。
“15两!”
丁晨丝毫没有犹豫:“福伯,——买!”
福伯二话没说,很痛快的紧着付了15两银子,接过了这文房四宝并且抱在怀里。
丁晨此刻想着也有些奇怪,刚才福伯还抓紧钱袋一脸不舍的样子,而刚刚却在付钱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潇洒。
“福伯,刚才问你要钱的时候,那么紧张!付钱的时候你怎么那么痛快?”丁晨看了一眼福伯,不禁好奇的发问。
“少爷,你平时只知花天酒地,却对笔墨从不感兴趣,今天少爷在诗词歌赋上如此用心,这文房四宝就算再贵,花再多的银两,福伯也舍得!”福伯今日见丁晨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这打心眼儿里就高兴,脸上挂满了喜色。
福伯进入丁家做管家较早,比丁大善人小不了几岁,护国一品夫人丁惠,以及败家子儿丁晨,可以说都是福伯一手带大的,对丁家对丁家姐弟都是有深厚感情的。
“福伯,咱们丁府都落魄成今天这样了,你和小荷对咱丁府一直不离不弃,尽心尽力,这份真情我一直都会记着!”丁晨在此刻,顿时就体谅到了这福伯在丁府是如此的不容易,内心有所感触。
福伯偷偷的抬手抹掉了眼角上的泪痕,今天哭的次数最多,但也是最高兴的一天,因为这丁家的败家子儿终于转性了。
“少爷,为丁府做多少事,福伯都是应该的!少爷,这诗缘会已经开始了,咱们还是往那边去吧!”福伯此刻特感动的,走在前面给丁晨带着路。
丁晨环顾街道两侧,走到这庆安街的深处时,只见在依靠楼阁阳台边,只见一幅幅妙笔丹青垂挂到楼阁之下,抬头可见。
那一幅幅丹青上所画,均是这冀都尚未出阁的女子全身画像,姿态婀娜,惟妙惟肖,与真人1:1成对比。
“福伯,你之前不是与我说,在这诗缘会上就是让咱们冀朝的才男才女交流诗词歌赋的地方吗?这大街上怎么都是男的?说好的大家闺秀呢?”丁晨在这诗缘会上了看半天,顿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少爷,那些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在此时辰和如此人多的场面轻易抛头露面的!一切交流,都是贴身丫鬟在之间相互传话。”
“这能露面的,只有那画轴上的那幅丹青,那些懂诗词的才女,都在那楼阁上屏风的后面偷偷的看着呢!”福伯见丁晨如此不懂,一再细心的讲解道。
丁晨此时明白,从进了这庆安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所注意道。
“福伯,这诗缘会不就是文人骚客之间的一场斗诗会么?如何斗诗,如何才会吸引到那些大家闺秀呢?”丁晨这次来诗缘会,主要就是来见姑娘的,对其他的漠不关心,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今天势必是来一个灭一个。
福伯为了丁晨早点能受到那些大家闺秀的欣赏,开始有耐心的讲明:“少爷你且看,上面是那些姑娘的丹青画像,这下面则是文案,狼毫,宣纸,砚台都已经提前备好。”
“如果,你对哪位丹青上的姑娘们有好感,就在这宣纸上赋诗一首,当然,这诗词上当然是要赞美这丹青上姑娘们的美貌!”
“如果你所题的诗词,能打动楼阁上的姑娘,才有机会与楼阁上的姑娘相见相识,如果哪天,那姑娘要求题词者,亲手将留下的诗文题词在那副丹青的空白处!”
“那就说明,这个姑娘打算要嫁了!”福伯在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对丁晨更是满怀希望的说道。
“有点儿意思儿,有创意!”丁晨轻轻的一点头,这可比现代的那些相亲综艺节目强多了。
“少爷,给题一首词吧!”福伯拾起文案上的那支狼毫呈与丁晨的面前。
丁晨对着阁楼上挂着的那副丹青看了一眼,则是一脸不屑:“这个长相太丑了,不题!就算绞尽脑汁翻遍整个词库,我也找不到哪个词能赞美她!”
“咱们去那边,那边人倒是蛮多的嘛!”面对这诗缘会上那么多大家闺秀的丹青画像,自然也要货比三家。
前方楼阁之下,一副巨幅的妙笔丹青之下站满了舞文弄墨的俊男才子,望着那阁楼上垂挂下来的那副女子丹青画像。
似乎参与这次诗缘会的俊男才子都齐聚于此,格外热闹。当丁晨望向那垂挂下来的巨幅丹青画像,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被那幅丹青画像上的姑娘所吸引了,该画像上的女子身姿曼妙,勾那轻罗帐,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绫裳,其神态栩栩如生。
虽然轻纱半遮面,但是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到她轻纱之下那张倾国容颜,正是那半遮面的轻纱,赋予了她不少仙气。
俊男才子行至此处,纷纷驻足,甚至感觉到,这样的女子丹青画像,不该出现在庆安街这等俗市上。
在这诗缘会上,到处都是的女子丹青画像,在她的面前都为之暗淡之色,无了光彩。
“美,太美了!想不到在这诗缘会上,能见到这此等拥有倾城之姿的女子。”那些纷纷驻足的俊男才子们,望着那丹青妙笔不禁惊叹,甚至忘却了那画师超凡的画工。
丁晨望着那画像上的女子,心脏一直在砰砰的乱跳,呆呆的说道:“福伯,我要为她题词!”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别挡道,我家大少爷来了!”一时间在这庆安街上来了人,也不知是谁府邸上的家丁,立刻将拥堵的街道清开了一条街道。
丁晨与福伯二人,突然被人一把推开毫无存在感,只见沿着那被清空的街道缓步走出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只见一袭白衣手执白纸扇,那些俊男才子见状自觉纷纷退去。
“福伯,这人谁啊?这么神气?”丁晨一看,这竞争对手是越来越多了,看样子是来了个身份显贵的人。
“少爷,这个人可不一般,他爹就是当今的太子太傅,他是太子身边的伴读参赞徐少卿,堪称我冀朝文采第一的才子,冀朝诗集中有30首诗词都出于徐少卿之作。”福伯紧贴在丁晨的身边,毫不夸张的介绍了一下这刚来的人。
“徐少!徐少!今日怎有空来这诗缘会啊?”那些俊男才子,见到太子身边伴读的徐少卿纷纷上前恭维,捧臭脚。
“各位诗友好,我刚刚听说,在这诗缘会上出了一个拥有倾城之资的大家闺秀!”
“来一睹诗缘会的热闹,顺便题词一首,看看是否能博得那姑娘的欢心。”那徐少卿一展手中纸扇,一副满是自信的样子。
“各位诗友,你们先来的,理当你们先题词!”徐少卿微微往后站了一步,稍微谦让了一下。
面对徐少卿的客气,众多的俊男才子纷纷怯步,无人胆敢与冀朝第一文采出众的才子拼诗词:“徐少,你乃是我朝文采最出众的才子,我等庸俗之辈,哪敢在徐少面前题词献丑啊?”
“徐少的一首词,便能赢得此女芳心,我等之辈岂敢上前啊!”一时间,这徐少卿的身边追捧者无数,纷纷弃权。
“少爷,要不然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福伯见状自觉没戏了,伏在丁晨耳边说道。
“走,往哪走?今天我来了,这冀朝文采出众第一人的位置,也就该换一换了!”
丁晨三步上前,二话不说拾起文案上的那支狼毫:“既然你们这么谦让,那就让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