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不胜酒力。
喝了几杯后,眼前就开始走马观花起来。
于是剩下的酒便都进了魏枝眠腹中。
那位岑总应该对她有意思,话里话外无外不在撺掇她跳槽,魏枝眠险些招架不住。
好在他接了个电话后很快离场,临走前找魏枝眠要了手机号。
这时蒋总还没从卫生间出来,服务生已经走过来对魏枝眠说:“魏小姐,蒋总喝多了,现在在二楼休息,麻烦你跟我们上去一下。”
魏枝眠没有起疑心,拿着包跟着上二楼。
服务员带她站定在古朴大门面前:“魏小姐,蒋总在里面。”
魏枝眠点头道谢,开门前犹豫了下,但好在里面很快传来蒋心的声音,让她放下心来。
“小魏!”蒋心并没有像那个服务生说的一样,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反而红光满面,看见她,激动的迎上来。
“小魏啊!你认识周少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告诉我?害得周少亲自来请我谈投资。”
周少?
魏枝眠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神经跟着用力跳了两下。
才发现面前都站了些什么人。
铺着地毯的纯色房间,墙面上挂着几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书画文章,燃着的香似檀香,若有似无,让她喝过酒的脑袋愈发昏沉。
左右不一站着的人,从穿着打扮便能看出,在场的人,不是她轻易惹得起的。
尤其是……
人群自动分开的一条岔道,周京宴穿着名贵西装,打着领结,又是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邪冷清隽的面容含着慢条斯理又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客气朝她伸出手。
“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魏枝眠眼前骤然一黑,有种无知无觉走去食肉动物领地的错觉。
旁边一道懒懒的声音开口:“这就是顾臣的那位女朋友?”
魏枝眠看向这个坐姿不羁的男人,显然他和周京宴一样,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那人笑道:“魏小姐别紧张,我们今天找你来只是想交个朋友。我叫岑寒,你可以叫我州子,你们今天来这儿是找合作商?怎么不来找我……和京宴?毕竟大家可都是和顾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他故意在顾臣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魏枝眠天旋地转,努力镇定下来:“谢谢岑总抬爱,但我和顾臣已经分手,合作的事也确定了,就不多留了。”
说完魏枝眠就想带着庄总离开。
有人伸手拦住她:“魏小姐,急什么?难道你是做贼心虚,才这么着急走?”
庄总喝多了,平常灵敏的脑子此时转不过来,看不出气氛有多尴尬诡异。
而且她有点酒来疯,魏枝眠过来拽她,她反而挥手甩出去,大着舌头:“小魏,别走啊,咱们多谈两个合作,公司就能保住了。”
人群中不知谁又推了魏枝眠一把,她正好撞进周京宴胸口,狼狈的跌坐在他大腿上。
这看起来像投怀送抱的动作,惹得在场男人哈哈大笑。
岑寒不怀好意瞥魏枝眠涨红的脸,确实长的好看,怪不得能勾住周京宴:“是啊,要是现在走了,明天公司倒闭,魏秘书,不就失业了吗?”
魏枝眠听出他的威胁之意,挣扎的动作少了许多。
“求你。”魏枝眠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周京宴耳边哀求,“放过我好不好?”
却忘了,被逼入绝境的兔子,求饶往往换不来上位者的心软。
只会让虐杀的欲望更为强烈。
她白皙的颈后,贴着一缕黑发。
“放了你,我玩什么?”周京宴盯着那处,同样用恶劣的语气说给她听。
她求自己时,脸上无笑,若非声音软下去,谁能想到,她是在求人,更像逼不得已,暂时的示弱。
想到她刚才站在别的男人面前笑靥如花的样子,周京宴莫名不爽。
一个贺家的养子。
难道他还比不上?
“你们公司的合作方向是什么?”
见他提到公事,魏枝眠正色不少。
她起身,周京宴没拦。
魏枝眠记得合作对蒋总多么重要,公司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今天了。
贺总那边虽然说会合作,但没签订合约之前,随时有可能反悔。
岑寒几人戏谑打量,找了个理由,说要跟蒋总聊点其他的事,半拉半拽清空了房间。
这样一来就,就只剩下魏枝眠和周京宴两人。
“介绍吧。”周京宴手指点了点那项目书,微抬下颚。
几个字简略又拽。
“我……”魏枝眠刚起了个头。
周京宴又皱眉,故意似的:“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听不见。”
魏枝眠抿唇:“我身上的酒气重,怕沾在您身上,周总,我大声一点就好。”
“我不想说第二遍。”指节敲了敲桌面,略微不耐烦。
他这副样子,显然也不是谈正事的样子。
魏枝眠冷下脸:“周总,我毕竟只是一个秘书,大事上做不了主。如果你找我是因为你和徐辉的事,那件事我已经补偿了,而且我确实已经和他分手,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你觉得我找你,是找你麻烦?”
周京宴抬眼,神色意味不明。
“魏小姐。”
魏枝眠眼皮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魏小姐这三个字,被他念的又沉又撩。
“如果我想找一个人麻烦,绝对不会让他有怀疑我在找麻烦的可能。”
“因为我这个人,一般不找人麻烦,如果找,一定是奔着弄死人去找的。”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找你麻烦吗?”
周京宴长臂一伸,瞬间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这边带。
手掌握住那绵软的腰时,倒让周京宴愣了一瞬。
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女人的腰,能细到这样,软到这样。喉结一滚,把要跳出去的兔子又锁在怀中:“跑什么?”
魏枝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愤怒而冰冷地盯着周京宴:“你不是说只谈项目,现在这样是做什么?”
周京宴眯眼。
不应该啊。
能跟着顾臣的女人,不应该是清纯的傻白甜。
所以,她还在装?
这女人浑身上下,实在太对他胃口。
即使冲他发火,周京宴也没有动怒,反而多了分耐心:“想要投资?”
周京宴把玩着她的发丝,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一点也不甜腻,靠近她耳廓,盯着她鼻尖一点小痣,暧昧的说,“陪我玩三天,我给你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