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快走!”
“爹爹掩盖了你的身份,跟着你岳叔叔往南逃,永远不要再回来!”
“如今夏天雄登上了皇位,定要把我赵家斩尽杀绝!”
京城赵家。
赵山河浑身血污,将十几岁的赵红缨托付给了赵家仅剩的几名亲兵护卫。
“岳魁,带着小姐走,莫要让她想着报仇!”
赵山河挤出一抹惨笑,最后揉了揉赵红缨的脑袋,转身冲向了将赵家团团包围的禁军。
“爹爹!”
赵红缨嚎啕大哭,在护卫手中拼命挣扎。
天色渐渐拂晓,一个又一个家人倒在血泊之中。
母亲,兄长,年仅八岁的小弟……直到最后的父亲。
全家三十九口,最后那绝望的眼神,成了赵红缨此生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要报仇!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赵红缨无数次对天发誓,一定要砍下夏天雄的脑袋,为全家人讨回一个公道!
可如今……
赵红缨回过神,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掌握了自己生死大权的青年男子。
报仇这两个字,似乎离她愈发遥远!
“你的仇人夏天雄如今正在皇宫里妃子成群,纵情享乐。
灭人满门的事,他这些年做了岂止一件,只怕对赵家他早就抛之脑后,难道你就想让他这样安逸的活着?”
冰冷的声音从赵红缨耳边传来,让她心中一凛,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夏明远。
“你到底是谁?”赵红缨声音哽咽。
夏明远轻笑道:“和你一样,想要夏天雄性命的人!”
赵红缨面色微变,怔怔愣在原地。
夏明远说话间,走到了她的身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做我的小妾,我帮你杀了夏天雄。”
“要么,你自己了断,假以时日我依旧会杀了夏天雄,只是你赵家怕是没人能见到那一天了!”
话音落下,夏明远扔给赵红缨一把短刀,转身离去。
赵红缨身体颤抖,将短刀攥在手心,几次指向自己的脖颈,却又再度放下。
半晌,她突然放声大哭,手中的短刀丢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夏明远嘴角上扬,朝她招了招手,赵红缨犹豫了一下,咬牙朝他走去。
夏雪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松下了马车上的盖帘。
“和他老子一样,这辈子也就那点儿心思!”
半日光景。
夏明远一行人终于远远看到了汉阳城的轮廓。
城外,几名身着青绿色官服的官员正在等候。
“唏律律!”
马夫勒住缰绳,定住马车。
夏雪从车中走下,官员们立刻迎上前。
人群中唯一没穿官服的青年看到夏雪一瞬间,顿时眼睛发直,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臣,汉阳城县令孙耀祖,携下属官员叩见殿下。”
话落,众人当即跪地行礼。
夏雪连忙上前搀扶起孙耀祖,“孙大人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前往汉阳就藩,日后还望诸位多多照应。”
夏明远依旧在车队的后方,眼神微眯,望着眼前一幕。
大夏的就藩的公主王爷与前朝没什么不同,对于地方官并没有管辖之权,更多的则是身份地位尊崇。
甚至,地方官员还能钳制他们这些皇家中人,以防他们凭借身份搞事造反。
“长公主殿下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想必路途辛苦,不如随我等入城,公主府自去年便已经竣工,朝廷也已派人验收。”
“全凭孙大人安排,一切从简便好,”夏雪客气一句,就要入城。
孙耀祖却犹豫了一下,看向夏明远和他身后的士卒,朝一旁的儿子孙文举使了个眼色。
孙文举连忙挡在了夏明远的身前,淡淡道:“这位将军,殿下不能带这么多的护卫入城,按照朝廷规矩,最多只能携带百人,还请您将多余人等留在城外。”
夏明远心中冷笑一声,他早就猜到了这些地方官不会那么好说话!
感情这下马威是要用到他的身上。
夏明远没有理他,只是抬起头看向姑姑夏雪。
夏雪眼下正愁如何脱离夏明远的掌控,当即挥了挥手,吩咐道:“既然朝廷有规矩,那就按照规矩办事。”
“带一百人随我入城!”
见夏雪吩咐,夏明远心中无奈,倒也没有与她当众争执。
反正有爆兵系统在,他若是想要兵,随时都能召唤出来。
当下,夏明远点了五十名黄巾力士,二十五名藤盾兵,以及二十五名弓箭手,让剩下人马原地待命,随后便一同跟了上去。
公主府修在了汉阳城最中心的位置,占地约百亩左右,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府邸,看上去格外气派。
孙耀祖等人将夏雪送入府后,便告辞离去。
他的儿子孙文举却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时,竟朝招手将几名衙役叫到了他身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公主府外居然多了几个做生意的商贩,不时朝府内观望。
夏明远望着眼前一幕,顿时冷笑一声。
看起来,这县令父子也不像是表现的那般老实啊。
“夏明远,汉阳也到了,把东西给本宫,赶紧离开吧。”
就在这时,夏雪冷漠的声音从夏明远背后响起。
“什么东西?”夏明远微微一怔。
“你……”夏雪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夏明远,你少在这里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
“先前答应给本宫的解药呢?”
“我警告你,在城外时本宫已经按照约定为你打了掩护。
你若是再敢逼我,我便将此事告诉县令,就凭你手下这百十号人,你就等着被下大狱吧!”
“原来姑姑说的是解药啊。”夏明远这才回过神,干笑道:“侄儿还真没有那玩意儿。”
“你说什么?”
夏雪心中一惊,对夏明远怒目而视。
“夏明远,你敢耍我?”
夏明远见状,连忙解释:“姑姑误会侄儿了,我便是再狠心,又怎会让姑姑你服毒。”
“之前给姑姑吃的那就是个黑面丸子,压根就没有毒,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姑姑能够听话配合我。”
“既没有毒,又哪里来的什么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