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在自己的生日的当天,被带到了警察局。
而且是她的孩子报警抓的她。
孩子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别说虐待了,连重话都不舍得骂一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孩子说她虐待。
肯定就是周思远和白小沐教唆的!
讯问室里,警察拿出周嘉提供的证据,照片上周嘉的脖子有明显的红痕。
“孩子说,这是你掐的。”警察说,“看你柔柔弱弱的,怎么会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我没有!你把小嘉叫来,我要当面问他。”宁浅含着泪否认。
“孩子现在怕你,不敢见你。”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这情节较轻,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我们在此对你进行警告和训诫,告知你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以后必须改正。”
“如果你接受,先签保证书。再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就可以走了。”
“如果你不签,那我们就立案再查。”
宁浅不想签,因为她就没虐待过周嘉,凭什么要签保证书。
但警察的意思就是,不签,那你走不了。
那只能签。
……
被留置了近二十四小时后,宁浅回到家里。
刚到别墅,看到有工人正在挖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
妈妈在世时喜欢桂花,这是她特地花重金买来种在院子里的红丹桂。
此桂花生长缓慢,几十年了才长一米多高,极为珍贵。
每年秋天,会开出橙红色的花,满院飘香。
是妈妈最挚爱之物。
现在那些工人却正在粗暴地挖它。
宁浅赶紧上前阻止,“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是我让他们挖的,这树风水不好,所以导致思远生病。”
“我得让人把它挖了,思远才会慢慢好起来。”
从里屋走出来的女子一袭素白长裙,眉眼盈盈含水,看似柔弱无辜。
朱唇轻启间尽是委屈,可那眼底偶尔闪过的却是算计和得意。
白小沐,周思远的白月光。
自己才在警察局呆一天,她竟然直接登堂入室了。
“这丹桂是我妈妈亲自买来的,当时就花了几十万元。”
“你让人蓄意破坏,我定会报警告你破坏他人财产!”
宁浅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开始变得强硬。
白小沐眼里闪过了犹豫。
“妈妈,小沐阿姨对桂花过敏,闻不得这味儿。就让人挖了吧。”
稚嫩的声音充满冷漠,周嘉出来了。
原来不是风水的问题,是白小沐不喜欢这桂花香。
所以就要让人把树挖掉。
这一次,宁浅没依着周嘉。
“这树是你外婆种下的,谁也不许动!”
“妈妈,你太自私了,你只顾着你自己!”周嘉大声说。
白小沐一脸委屈,“嘉嘉,你别这样说,她毕竟是你妈妈。”
“她不是我妈妈,我讨厌她!”
周嘉瞪着宁浅,眼神充满厌恶。
这一刻,宁浅有点相信,周嘉真不是她的孩子。
可是自己当年明明在医院生了个孩子。
如果周嘉是别人的孩子,那自己生的那个孩子在哪里?
制止了挖树的工人,宁浅来到客厅。
第一眼就发现,挂了几年的母亲的遗像被人摘掉了。
换上了一副喜庆的龙凤呈祥图。
龙凤呈祥图,婚房才挂这个。
所以周思远是铁了心要和白小沐在这里结婚了?
周思远着灰色高订西服,双手插裤兜里,正指挥工人重新布置房子。
宁浅冲上前,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瞪着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周思远,这房子是我妈给我的,她的遗像一直挂在这里,你凭什么让人摘掉?”
周思远缓缓转身,眼神冷漠得如同冰窖里的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妈都不在了,遗像挂着她就能活过来?我和小沐结婚,这里怎么能挂遗像?”
宁浅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我妈在世时对你多好?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周思远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动手,轻描淡写地说:“遗像晦气,大喜的日子当然得换张龙凤呈祥图,看着也喜庆。”
宁浅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她猛地扑向周思远,双手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周思远,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当初你才开始创业,资金不足陷入困境,是我妈卖掉公司股份帮你,你才起死回生。没有她,你能有今天?”
周思远纹丝不动,一把甩开宁浅的手,冷冷道:“够了,别在这撒泼,事情已成定局,你最好乖乖听话。给自己留点体面!”
“周思远,我绝对不会让你和白小沐在这房子里结婚!”
周思远又开始道德绑架:“宁浅,我都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竟然还跟我这么斤斤计较?你怎么能自私成这样?”
周思远拿起桌上妈妈的遗像,狠狠砸在地上。
相框玻璃飞溅,如同宁浅破碎的心。
她弯下腰拾起母亲的遗像,抬头狠狠看着周思远。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不管他还能活多久,她都不能要了!
“周思远,现在带着你的小三从我家的房子滚出去!立刻,马上!”
宁浅与周思远激烈对峙着,两人谁也不肯退步。
这时外面传来周嘉的哭声:“救命啊,妈妈又发疯了,我好害怕。”
哭声近,周嘉带着社区的工作人员进来了。
周嘉躲在工作人员身后,抽抽搭搭地指着宁浅:“她老是打我,我不要和她待在一起了,我害怕。”
工作人员看着一地狼藉,面露难色:“宁女士,我们今天已经接到警方的协查通报,说你有虐童行为。让我们特别关注一下你家里的情况。”
“孩子情绪这么不稳定,要不您还是先搬出去住吧……”
周思远和白小沐对视一眼。
周思远上前一步,假惺惺地说:“宁浅,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呢,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也不能拿孩子撒火啊。”
白小沐也在一旁嘤嘤哭泣:“嘉嘉这孩子太可怜了,怎么摊上这样的妈。”
“宁浅姐,你心情不好可以找我撒气,求你别为难孩子了!”
宁浅气得浑身发抖,她走向周嘉想问清楚,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宁女士,你再敢动孩子,我们立刻通知警方!”
“他们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打过孩子!”
宁浅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几个工作人员,还是半劝半拉地要带宁浅离开。
“女士,你现在不适合再住在这里,请你先离开,不要再伤害孩子。”
宁浅奋力挣扎,却抵不过众人的围攻,被拖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