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棺材剧烈晃动,竖起来的同时,我看到作为子体的那两个士兵表情突然变得丰富起来,呲牙咧嘴,瞪着我和青衣女子,眼神凶狠无比。
“为什么要走,我要找我的玉。”这笨女人一直要冲进去送死。
“找个屁玉,下车我再买一个新的还给你。”我从没见过戾气这么重的邪魅,母体的事一直有传说,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别怪我没警告你,下一站就下车,下一站就下车!记住!”
“为什么呢?”这笨女人又问。
“因为不下车你可能会死得比洗手间里面的那个女人还惨!”我有点烦她,同时也急着回座位去将这件事告诉顿顿,让他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下车。
“切!我邵月才不怕这些东西。”这笨女人不屑地笑了一下。
我回头看见那两个士兵的头一直在撞着那玻璃窗,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心里骂道:你就是一个胸小也无脑的蠢货!
顿顿已经醒来,两眼迷茫地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子,一看见我就问道:“那胖阿姨呢?”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呢!”我白了他一眼,将在旁边车厢所看到的一切告诉顿顿。
顿顿立马将我们的小包裹抱在怀里,睁大眼睛坐在我身边,轻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希望车子能够尽快到站吧。”我想顿顿也没见过我像现在这样慌的,偷偷看了我一眼,又直直地坐着。
我和顿顿在沉默中艰难地熬过每一秒钟,但是我的双眼一直在注视着二十几米远的那个车窗门。
这时我听到几声急急的皮鞋声音,我回头一看,竟是袁世凯。他因为七姨太的死,刚从列车长的办公室回来。他没看见我,但是他要走回自己的车厢必须要经过那个棺材的车厢,我担心他有危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袁校长。”
袁世凯回头看了一下,认出我,点了下头就继续往前迈着急切的脚步。
我看他表情有点急,可能已经有人将那口棺材异动的情况报告给他了。
“袁校长,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很紧急!”我又大声喊了一声。
袁世凯又站住了脚步,身边的四个士兵也同时对我起了警惕。
“小兄弟,什么事?”袁世凯的语气显然很不想跟我多说话。
我知道他赶时间,便长话短说直接重点:“你知道你那两个守棺材的士兵已经不是你的兵了吗?”
果然,我一句话就击中了他的G点,他脚步往前迈了一步,迟疑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他明知道我说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死了,却又要故意问道,“他们不是我的兵是什么?”
“方便借两步吗?”我微微笑道,“我会很清楚地跟您解释他们是什么?”
袁世凯既然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他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便将那两个士兵已经死了,而且成了棺材里的邪魅的子体的事告诉了他。我故意有多恐怖说得多恐怖,在他面前展现一下我高深的一面。
他很是惊讶,睁大眼睛,颤颤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整个车厢的人不都很危险?”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尊夫人是怎么死的?怨念这么大还滋生成母体。一般人死后,她的灵珠绝不会有这样的怨气。”
袁世凯愣了一下,突然声泪俱下:“我见小兄弟是个高手,事到如今,世凯也不敢再做隐瞒了。其实我夫人在怀胎十月的时候被一个狗奴才给污辱致死。她死之后,我们给裁再大的寿衣都穿不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绝对有关系!一尸两命,怨念最重!”我对他的话有所保留,因为以我的经验,家属对亲人的死多半是忌讳开口的,或是因为悲伤,或是因为另有隐情。
但他作为一个大人物,肯将妻子被奴才污辱的这种奇耻大辱告诉我,说明他也算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还请高人指点我几招.......”
我愣住,感觉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因为我也想不到如何应付这么凶的邪魅。
“发生什么事?”另一边的车厢突然起了一阵吵闹,我连忙把话题转开。
这时,我们车厢的门突然被推开,涌进来好多人,惊慌大喊:“僵尸!僵尸!僵尸咬人了!”
我果然看到两只僵尸朝这边直挺挺跳了过来,逮到人就咬,前面的车厢已经乱的不成样,而那赶尸的英俊少年却不知道取向,也许已经牺牲。
那四个士兵连忙护着袁世凯朝棺材的车厢撤退而去。
“顿顿!”在我和袁世凯聊天的时候,顿顿又睡着了。这笨蛋可真是心大。
我一巴掌将他扇醒,骂道,“傻屌,你最怕的僵尸来了,你还睡?!”
顿顿睁开眼一看那两只僵尸已经跳到了我们的车厢中间,逮着两个逃不掉的人正要咬。他抓起我们的小木车,扑了过去,将那两只僵尸挡在过道中间,救了那两个人。
顿顿的英勇让我明白他怕的不是僵尸而是那个赶尸的少年。因为顿顿曾经败给了他,蛋蛋受了伤留下阴影。
“管哥,你快跑。”顿顿回头看了一下我,“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朝着车里的人喊道,“你们谁会点功夫,上啊。”
但是这些人都只顾着惊慌,缩在一边,想跑进对面停着棺材的车厢,却被袁世凯的那四个士兵给拦在外面。
“顿顿,我尽力了。管哥也管不了你了。”我跑到那四个士兵跟前,套近乎道,“兵哥,我和袁校长相识,请让我进去。”
那四个士兵刚才见我和袁世凯说话,犹豫着要不要给我个面子。
“我和这混蛋认识,请行个方便也让我过一下。”我一看是那个叫邵月的粗鲁女人。
旁边惶恐的人也一齐指着我,跟着邵月说道:“我们跟他也认识,让我们过去吧。”
我觉得自己有点尴尬,突然之间有这么多人认识我,我却不知道。那四个士兵直接对我不客气地说道:“不行!”
我的退路就这样被邵月给坑没了。我气愤地瞪着她:“你不是说你不怕吗?你倒是上啊!”
“邪魅怨灵我不怕,但我就是怕僵尸。”邵月朝我吐了吐舌头,躲到我的身后。
我想车厢里唯一不怕僵尸的可能就只有顿顿了,他用那小木车推着那两只僵尸,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
这四个士兵有点慌乱,一边用枪杆拦着我们,一边发抖着看那一直想往人群中冲过来的僵尸,他们和其它所有人一样都将希望寄托在顿顿身上。
“顿顿加油!”我喊道,为我这只英勇的狗崽感到自豪。
顿顿回头朝我傻笑了一下,再回头,突然看到前面的车厢又跳来了一只僵尸,十指和两排牙齿上沾满了血迹。
“我的妈呀!”顿顿吓得扔掉小木车,朝我奔了过来,喊道,“管哥,救命!”
我们所有人见顿顿这最后一道保障都被冲破,顿时又连声尖叫,朝停着车厢挤,压根也顾不得士兵手上的枪杆,将他们连人带枪挤倒在地上,冲进了车厢。
“啊!”
所有人一看见那竖着的棺材缠满了黑头发,还一直晃动。里面还有两个脸无血色的士兵张大血盆大口要朝我们咬,顿时又失声尖叫,四处逃窜。真是从一个坑掉进了另一个坑。
这节车厢里的情景我早有预料,所以我不向其它人那么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注意躲着那两个已经变成邪魅的士兵尽快穿过这节车厢,跑得越远越好。
“顿顿!”我拉着顿,看见邵月被那两只僵尸吓得有点发呆,顺便拉着她的手绕过那口棺材朝前面的车厢奔去。
前面的车厢依然有士兵守住门口不让进,我看见袁世凯和那个披着黑袍的老人坐在车厢中间的一张桌子前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袁校长!”
他们一听我的声音,那黑袍立马将手上的一张皮卷塞进兜里,眼睛瞟也没有瞟我一下。
袁世凯回头看见我,远远问道:“小兄弟,什么事?”
“什么事?”我回头看了看那些或是被僵尸咬死,或是被那两个士兵咬死的旅客,急切喊道,“出大事了,你听不见吗?”
“我知道僵尸咬人,我们正在研究对策!”袁世凯说道,“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着急。”
“那你让我们三个进来一起研究啊。”我恳求道。我觉得此时的他要是将我扔下,那我就看错他,白崇拜他了,就当是打了一炮浪费了点心思,从此粉转黑。
袁世凯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让我失望,朝那守门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我拉着邵月和顿顿刚走进车厢,那听到轰的一声爆响。我回头看见那棺材板终于压不住,飞了出去,直接将其中一个乘客的身子砍成两节,从车窗里飞了出去。
这时那两只僵尸听到棺材里的动静,跳过去,呆呆看了两眼。我突然看见好几只黑色的魔爪突然从棺材里面伸出将这两只僵尸扯进棺材里。
那棺材顿时剧烈晃动,转眼之间那两只僵尸被吞噬得只剩两个顶戴花翎掉在地上,摇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