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目光深邃而温柔。
"五年来,只有你的歌声能让临儿有反应。"
我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若嫁入景府,不必伺候我这个婆婆。"
"只需每日在临儿房中唱曲。"她说得很轻松。
"若能唤醒他,景府不会亏待你。"
"若唤不醒..."
"若唤不醒呢?"我追问道。
"那你也只是个世子妃的名分。"
"依旧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
她说得轻描淡写。
"如何?"
我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
"王妃可否容我回去照看母亲一晚?"
"明日一早我便答复。"
"也好。"她起身。
"明日午时前,我要答复。"
回到破旧的小院,娘亲正在咳血。
我跪在她床前,泪眼婆娑地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不行!"娘亲虚弱地抓住我的手。
"那景府深宅大院,进去容易出来难。"
"你还年轻,怎能..."
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握紧她的手:"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陌儿..."她泪如雨下。
"都是娘亲没用,让你受苦了。"
我扶她躺下:"娘,你好好养病。"
"我明日便去求王妃,让您住进最好的医馆。"
回到自己房中,我翻出一个布包。
里面是五年前那场大火后。
在娘亲枕下发现的一块玉佩,上面只有一个"景"字。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这是娘亲的什么旧物。
可今日见了景府王妃。
再看这玉佩,心中却起了疑虑。
"这玉佩......"
宁昭的手微微颤抖。
"你从何处得来?"
"是母亲的遗物。"
我撒了个谎。
若说是十年前大火后才发现的,只怕会惹来更多疑问。
"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她紧紧盯着我,目光锐利。
我摇头。
她将玉佩翻过来。
指着背面一道几不可见的裂痕。
"这道裂痕,是十年前,宁家大火时留下的。"
"这玉佩,是我亲手交给一个人保管的。"
我心跳加速。
十年前,我才六岁。
"你既有此物,想必就是命中注定。"
她忽然话锋一转。
"今日便去济世堂,我已经打点好了。"
马车行至济世堂,果然一切都安排妥当。
娘亲被安置在上房,太医们轮流诊治。
"姑娘,该去换衣裳了。"嬷嬷在外唤我。
我看了眼榻上的娘亲,她已经睡下。
转身时,我听见她在梦中喃喃。
"对不起......对不起......"
景府的嫁衣是提前准备好的,尺寸恰好合身。
我换好衣服,宁昭亲自为我簪上一支金钗。
"虽然不及寻常世家小姐的凤冠霞帔。"
"却也胜过你在戏班时的打扮。"
"你可知为何是你?"
她一边为我整理发髻,一边问。
"因为我的声音能唤醒世子?"
"不止如此。"她的声音低沉。
"五年来,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临儿。"
""可他们不知,临儿虽然昏迷,却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那些人来时,他的脉象都会变得烦躁。"
"唯独听见你的歌声,他的脉象会变得平稳。"
我心中一震。
"今日便是良辰。"她说。
"你随我去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