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临拦在我面前。
"我们是表兄妹。"
我低声道，"这婚事本就不该......"
"谁说不该？"
他打断我的话。
"先皇密诏里，早就赐下了一道旨意。"
我一怔："什么旨意？"
"景家血脉单薄，准许表亲通婚。"
"他直视我的眼睛，这是先皇给景家的恩典。"
"可是......"
"没有可是。"
"他上前一步，这五年，我不是真的在沉睡。"
"每次听见你的声音，我都想睁开眼看看你。"
"可我不能，因为一旦暴露，你就会有危险。"
我别过脸去："那也只是习惯罢了。"
"不是习惯。"他抓住我的手。
"小时候，你总是偷偷跑来找我，缠着我教你唱曲。"
"那时我就在想。"
"这个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以后一定要好好护着。"
我惊讶："你......"
"直到十年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五年前在江南，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的声音。"
"可我不敢相认，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你。""
"所以，你是故意中那一剑的？"
"不然呢？"
"他苦笑，若是让秦朗认出你，你早就没命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说不尽的深情。"
"傻丫头，这五年，我可是清醒地娶了你。"
"他轻声道，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
我终于忍不住落泪："你这个骗子......"
"好，我是骗子。"
"娘，这是当年的事吗？"
"我看着娘亲手中的画卷。"
"画中是一个小女孩，正在追着一个少年跑。"
"画卷角落写着宁府小记几个字。"
"是啊。"
"娘亲抚摸着画卷，这是你四岁时候的事。"
"那时你总缠着临儿教你唱曲。"
"他虽然嘴上嫌弃，却每次都会教你。"
"后来呢？"
"后来......"
"她叹了口气，秦家的人发现了先皇密诏的秘密。"
"他们要除掉宁家，夺取玉佩。"
"你父亲临终前将玉佩给了我，让我带你逃走。"
"那另一枚玉佩......"
"在临儿身上。"她说。
"那晚大火中，是他冒死救出了昏迷的你。"
"我心中一震：所以他早就......"
"他一直记得你。"
娘亲说，"五年前在江南，他找到我们时，我差点认不出他。"
"他说要保护你，让我带你离开江南。"
"可那时已经晚了，秦朗认出了你。"
"所以他才会......"
"他用自己的命护住了你。"
"娘亲眼中含泪，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娘。"
我握住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她擦去眼泪。
"秦家伏诛，景家平反。"
"你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在说我什么坏话？"
景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没什么。"
我将画卷收好。
"在说你小时候有多讨厌。"
"是吗？"
他挑眉，"那现在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星辰大海，有岁月静好。
"现在......"
我轻声道，"也还是有点讨厌。"
"调皮。"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
"走吧，该去给先皇和舅舅上香了。"
"嗯。"
我挽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去。"
阳光正好，院中的白梅开得纷纷扬扬。
一如当年，一如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