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璇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得眉梢微挑,冷笑一声,“阿蓉,你王府上的侍卫,本事不太行啊。”
就这点儿本事还妄想夺嫡?真是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肉。
靳蓉笑着看着树上的人,“不知道皇姐来,有失远迎,皇姐要过来坐坐吗?”
靳璇罔若未闻,盯着靳蓉看了看,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开口:“怎么不腻歪了?”
靳蓉尴尬地笑笑,连忙解释道:“皇姐,阿钰只是对你不太了解,所以来找我问问。”
在靳璇面前,就算再借给靳蓉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自称“本王”。
一言不合,靳璇是真的敢揍她。
靳璇看着靳蓉,又看了看墨钰,“是吗?”
靳璇冷笑连连,拈叶飞花,直接就打碎了靳蓉面前的杯子。
下一秒,酒水四溅,浸湿了靳蓉身上的锦衣华服。
“你!”
靳蓉刚想发作,但想到对面是靳璇,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靳璇看了靳蓉一眼,又看着墨钰,“那墨公子可听好了,本王脾气差得很。”
墨钰听到提到自己,连忙行了礼。
“墨钰记住了。”
靳璇看着墨钰:“都说国公府家教甚好,二位男未婚女未娶,如此这般,合适?”
听靳璇提到国公府,墨钰不由地心中一紧。
都说这摄政王殿下菩萨面容,却是蛇蝎心肠,堪称玉面阎罗,即便是宫里那位,也得给两分薄面,若是国公府真得被她盯上了,只怕……
想到这里,墨钰心尖微颤,“那摄政王殿下想如何?”
“不该是本王问你们二位想如何?”
靳璇一边开口,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墨钰。
他究竟是如何看上靳蓉这么个蠢货的?眼光竟然半点儿也比不上国公府的长公子。
墨钰心头一紧,行了一礼,“全听摄政王殿下处置,墨钰毫无怨言,但……此事与阿蓉无关,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她。”
靳璇冷哼一声,看着墨钰,“阿蓉……叫得倒亲,不妨本王成全了你们二位?”
墨钰一噎,藏在袖笼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摄政王,倒真如传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脾气暴戾,若是日后得罪了她,那母亲和兄长……
靳蓉见状,生怕靳璇真的将这件事算到自己头上,连忙赔着笑开口。
“皇姐说什么呢?母皇都给你俩赐婚了。”
除了你,谁还想要他?一点趣味没有,还不懂得讨人欢心,真是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靳璇眸色一暗,“那你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明知故做是吧?这么个蠢货竟然能活到现在,要是没有女帝,都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靳蓉一噎,“皇姐教训的是。”
不就仗着赐婚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本王不稀罕的东西,也就你拿他当个宝,倒贴本王都不要!
靳璇看着手上的叶子,“看上去倒也是一对璧人……可惜了啊。”
靳蓉闻言,连忙赔笑,“皇姐这话说的,到时候,本王一定给皇姐送一份大礼。”
靳璇看了靳蓉一眼,飞身下来,伸手将墨钰揽在怀里,顺势坐在了靳蓉对面。
墨钰身体一僵,下意识想挣开,但看到靳璇的眼神,又想到自己身后毕竟是整个国公府,便没有再挣脱。
而刚刚口口声声说着只你一人的靳蓉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说说规矩,本王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染上旁人的气味,也不喜欢旁人觊觎本王的东西。”
靳璇说着,瞥了一旁的靳蓉一眼。
靳蓉闻言有点心虚,没敢说话。
墨钰低下头,“全听殿下的。”
靳璇打量了墨钰一番,“这件衣服,不许再穿,这二皇女府……日后还能不能再来,你可明白?”
墨钰沉默。
她这意思,日后我就不能来见阿蓉了?
靳璇略微有些不耐烦,“本王在问你话。”
真不知道这靳蓉有什么好?就喜欢她喜欢成这样?本王哪样不比她好?
墨钰见靳璇要动怒,而自己的心中人却丝毫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只好开口:“墨钰知道了。”
靳璇听到这话,抬头看着靳蓉,“皇妹知道该怎么做吧?”
靳蓉见她提到自己,也不敢继续保持沉默了,笑着看着靳璇,“那是自然。”
靳璇挑了挑眉,“知道就好,皇妹可别阴奉阳违,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若是被本王抓住了把柄……有你受的。
靳蓉表面笑着,“时候不早了,皇姐要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吗?”
“不必了,本王怕是鸿门宴。”
靳蓉闻言,心中气恼,面上却依旧带着笑,“那我就不留皇姐用膳了。”
见她松开了手,墨钰连忙起身站在一边,低着头。
靳璇往外走了两步,没听见其他动静,回过头看见墨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本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着留在这跟她卿卿我我呢?
靳璇的身影被日光拽的很长,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依旧低着头的墨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不走?”
靳蓉顺着靳璇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盯着一旁的墨钰看,连忙开口:“他自然是要跟着皇姐走的。”
赶紧走啊,别留在这害我!
墨钰本想等靳璇走后再与靳蓉聊聊,但听到心上人直接这么说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他抬眸看了靳蓉一眼,看那人面上带着忧色,只当她是担心自己和国公府,不由得心下稍安,转头对靳璇行了一礼,“嗯,墨钰跟着殿下。”
靳璇看了两人一眼,转过身往门口走。
墨钰临走前,看着靳蓉,希望她再说些什么能留一下自己的,但见靳蓉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反而是摆手让自己走,只好跟着靳璇走了。
在门口等着墨钰的木羽,一抬头看见靳璇带着自家主子出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摄政王殿下。”
靳璇看了木羽一眼,“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墨钰听了这话,也只是沉默,并未开口。
说是“照顾”,又何尝不是约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