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师傅的声音,江揽月顷刻间泪崩。
她扑进师傅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伤口被牵扯到,痛得她哭得更凶。
满腔的委屈让她哭到浑身抽搐,却在听见陈漾声音瞬间止住。
她拼命想要把叶均往自己身后扯,不想让他和陈漾对上。
陈漾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睛沉的可怕。
而后扯开嘴角,“医院病房不够,把她丢出去!”
紧跟着进来的医生一怔,却只能听话。
江揽月连人带仪器丢被推到走廊上。
这一层的病人全都鄙夷的看着她。
“这是那个把陈总未婚妻推下楼的女人吧!”
“还说是什么玄学大师,我看简直是恶魔。”
“苏小姐不止坏了一个肾,还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活着!”
一坨脏污的口水吐到江揽月脸上,又是那个小孩。
叶均实在忍不了,想要上前,却被她拉住。
因着刚刚痛哭,现在她虚弱到了极致,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摇头。
叶均叹气,喊来医生想要给她转院,但失败了。
他只能小心照顾她。
可陈漾就是想折磨她,故意把她的病床挪到苏林依病房外。
让她看着他给苏林依梳洗、换衣、甚至亲热。
他扎辫子还是那般熟练,就像曾经给她扎头发一样。
他亲手给苏林依做菜、拍照、换姨妈巾、笨拙的化妆,两人看上去很般配。
江揽月这两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噩梦惊醒。
恍然睁开眼,师傅不在身边,她感到无尽的恐慌。
“师傅?”
陈漾黑沉的脸突然从病房里出来,吓得她一个瑟缩,扯到伤口,痛得皱了脸。
见状,陈漾额头青筋跳动,将光滑的龟甲丢在她脸上,砸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算算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一语落地,江揽月愣住了。
可陈漾的下一句,却让她浑身血液骤冷,急促喘气。
“因为你,依依身体受损,生不了孩子,她喜欢孩子,你生一个,给她养,算是赔罪。”
江揽月脑袋嗡嗡作响,竭力压住心痛,强扯出笑容。
“想要用孩子绑住我?你还爱我。”
“我可以生。”
听见她的话,陈漾脸上黑了又红。
“你娶我,我就生。”
江揽月紧张的盯着他,那张比年轻时还要好看的脸白得彻底。
他娶她,就是把自己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坐实舔狗的名号,会被圈子内的人耻笑一辈子。
他那么高傲,不会一再为了她弯腰。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忽的,陈漾笑出声,眼内晶莹一片。
“江揽月,你还真是无耻。”
“想要我娶你,可以,你说你爱我。”
江揽月指甲陷进掌心,几乎要藏不住眼泪,她死死掐住身上的肉,装出轻蔑的样子。
“我爱你……爸爸。”
看着陈漾瞬间跌落谷底的脸色,她哈哈大笑,笑声悲怆,“你竟然信了,哈哈哈哈多可笑。”
在她的笑声中,陈漾堪堪升起一秒的悸动消失殆尽,他难得沉默。
就那样看着她,直到苏林依唤他。
他决然转身,身形带风。
而恢复平静的走廊里传出隐忍的抽泣声,
江揽月几乎将病号服咬烂,才忍住不嚎啕大哭。
“懒懒,我们离开吧?”
“好。”
是夜。
一人推着轮椅往大厅外去。
一只脚跨出门边的江揽月心口猛地一跳,面前多了几道黑影。
是陈漾的保镖。
他们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个个体型彪悍,师傅打不过。
“江小姐,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江揽月眉间紧皱,距离一周的时间只剩一天了,她不能再留下。
“我的婚礼你还没布置就想走?我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