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带你去瑾瑜那里。"
马夫将萧煜阳和柳如霜送到寒梅别院。
萧瑾瑜五年前服下灵药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总是要静养。
最后她主动提出在寒梅别院住下。
萧瑾瑜穿着浅粉色襦裙,肤若凝脂,唇色淡薄。
见到萧煜阳温声道:"哥。"
柳如霜从萧煜阳身后蹦出来:"瑾瑜!"
"如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柳如霜和萧瑾瑜关系亲密。
正坐在榻上把从江南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
柳如霜余光注意着萧煜阳,看他出去后抓住萧瑾瑜的手。
"这些年我在江南游学,能来看望你的时日少,望你不要介怀。"
"不会的,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
柳如霜沉默两秒,轻声道。
"我有件事想与你说,又怕你不欢喜。"
"你说,我不会不欢喜的。"
"其实..."
"我一直爱慕世子爷..."
萧瑾瑜瞳孔微微放大,随即归于平静。
柳如霜低着头。
"世子爷很好,以前他和我姐姐天生一对,我把这份心藏起来。"
"后来姐姐去世,他又娶了沈清歌,现在他和沈清歌和离了。"
"我想,我应该有机会了..."
萧瑾瑜面色柔和。
"虽然这个消息让我有些震惊。"
"不过,如果你和我哥哥在一起我会很欢喜的。"
"当真?"
柳如霜惊喜地说着。
"自然可以。"
"我亏欠哥哥良多,我想让他幸福。"
"我觉得你们很是相配,所以我会助你的。"
柳如霜心中窃笑,有了萧瑾瑜相助,还怕得不到萧煜阳?
萧煜阳在外面散步,丫鬟跟在身边讲述萧瑾瑜平日的生活。
"天气好时小姐会到这个花园写生,有人在这里还会说说话解闷。"
"小姐很喜欢您送来的医书,画笔和宣纸,还有一些小玩意。"
"她说在房中摆弄这些一日也过得挺开心。"
"我?"
萧煜阳停步,神色疑惑。
他会让人准备瑾瑜需求的物品。
但很少会给她送小玩意,毕竟他接触的少,画笔宣纸更是从未送过。
"不是您吗?"
丫鬟一愣,皱起眉头,喃喃道。
"您是不是忘了曾让人送过东西。"
"有一位沈姑娘常来,每次都会带东西来。"
"画笔宣纸都是她拿过来的,她说是您让她送的。"
"沈?"
萧煜阳眸色暗沉。
"是的,长得很是清秀,语气温和,身量适中。"
萧煜阳没出声,仅说是姓沈的他就知道是我了。
京城姓沈的不多,知道瑾瑜在这寒梅别院的也就我了。
丫鬟慌了,她不止负责萧瑾瑜的饮食,还有各种生活小事也归她管。
别院管得严,来历不明的东西一律不能收。
一开始她是怎会收我的东西呢,仅仅因为我说是萧煜阳叫我来的?
"对了!"
"那位沈姑娘曾与您一同来过别院!"
丫鬟终于想出答案。
萧煜阳走在她前面,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忽而他又问道:"她来的次数多吗?"
"来得挺勤的,基本上每七日都会过来一趟。"
"但她只是来送东西,从来没进去与小姐说过话。"
萧煜阳点头,原来我...
还做过这种事。
可我从来不说。
在他看来,我总是待在寒梅别院,时时刻刻都在。
他从来没注意过,每七日,我都会来这边。
"沈姑娘话不多,来时也就是匆匆看一眼就走,不过,她也挺奇怪。"
丫鬟皱眉,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萧煜阳停下脚步。
"奇怪?"
"是的,她有时候都会看着小姐,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开始我还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是有..."
"心智方面的问题,后来发现她就是念叨两句,没做坏事,也就习惯了。"
"世子爷,这位沈姑娘是您派来的吧?"
萧煜阳看向萧瑾瑜的房间窗户。
瑾瑜正站在窗口向他挥手,柳如霜站在她身边。
"是。"
丫鬟松了口气,跟着萧煜阳迈步上楼。
房间里,萧瑾瑜正在把自己的画作给柳如霜看。
柳如霜看到萧煜阳立刻收回目光:"世子爷。"
"嗯。"
萧煜阳看着画纸,神色复杂。
"哥哥,如霜刚回京,还没个落脚处。"
"不如先让她住在你那里,我也放心。"
萧瑾瑜的请求萧煜阳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是这种举手之劳。
萧煜阳同意后,萧瑾瑜冲柳如霜狡黠地眨眼。
把他们送出门,还给柳如霜偷偷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天色已晚。
马夫问萧煜阳回哪里时,他下意识说寒梅别院,想换地方又不想再开口。
他又不爱我,怎会介意有女子住进我曾住过的院子?
萧煜阳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景色。
我做的这些是应该做的,我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感到愧疚,想要补偿瑾瑜。
萧煜阳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若我感到愧疚,在补偿,那我怎能称得上十恶不赦呢?
他下意识地反驳。
沈清歌是个贱女人,竟然用瑾瑜的性命威胁他成亲!
那声音继续道。
可她最终还是为瑾瑜献出了灵药,忍受了本可以不承受的痛苦。
萧煜阳脑海里闪过我制作灵药后苍白的脸,消瘦的身体。
"世子爷,你心里的那个人还是姐姐吗?"柳如霜问道。
"没有换人,如霜,我心里一直都是你姐姐,你别白费心思。"
"和沈清歌一样白费心思吗?"
柳如霜看着萧煜阳紧抿薄唇,低头时眼中有一丝狠厉划过。
"若不是她威胁你,或许这五年你会过得更开心。"
到了寒梅别院,萧煜阳让周谨安排柳如霜住处,自己进入房间躺下。
两日后萧煜阳还没接到沈家递来的拜帖,最终决定全力收购沈家。
周谨从萧煜阳的案几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清丽女子。
"你多久没把这画像拿出来看了?"
萧煜阳将画像抽回来:"不管多久,我会永远记得如雪。"
"只是记得?"
萧煜阳把奏折放到周谨案前:"你太闲了。"
周谨道。
"听说南玲霜根本不在医馆。"
"有传言说她把医馆丢给沈慕白,自己跑了。"
萧煜阳神色一紧:"派人去找南玲霜。"
周谨也觉得我自尽而死这事有疑。
按照沈慕白和南玲霜的性格,我自尽他们定会来找萧煜阳算账。
况且消息是死了,尸首可没见着。
萧煜阳已经派人去找南玲霜的位置了。
南玲霜看着来人冷声道。
"我在给清歌上香,有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