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万万没想到这是最后的结局。
这样也好,世子爷,我们从此互不相欠,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离府后次日,萧煜阳从宫中回到王府。
他一如既往地选择先去正院处理政务,而非来这寒梅别院。
我深知他一直厌恶这处院落,只因这里住着他最憎恨的我。
夜幕降临时,他如常来到别院。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见到漆黑一片的院落,往日不论多晚,我都会掌灯等他归来。
他推门入内,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踱步至内室,在我的妆奁上看到了那封信笺。
"世子爷安好。妾身已走,知道您不会寻妾身。
从前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厌憎于妾身。
如今妾身懂了。
故而还您自由,愿无妾身之后,您能得偿所愿。
然妾身仍想告诉您,当初并非有意以令妹性命相要挟,只是一片痴心难以自拔。
妾身所犯过错,皆因爱您太深。
您所受苦楚,也因妾身一片痴情。
今日放您自由,便是妾身献上的五周年礼物,愿您此后能得真正欢喜。
——清歌叩上"
萧煜阳厌恶地将信掷在一旁,却见下面压着和离书与那纸婚约。
萧煜阳毫不迟疑地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讳。
终得解脱,萧煜阳再也不必忍受我的存在。
他立即离开了这座承载了五年屈辱的院落。
步入庭院时,萧煜阳看到腰间我强他系的香囊。
我总是对他腰间那枚玉佩耿耐于怀,非要他也佩戴我们的定情信物。
可这又有何用?
萧煜阳的心里永远容不下我。
萧煜阳解下香囊,随手扔入池中。
从明日起,他终于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离府后,周谨来到萧煜阳的书房。
他发现往日里总来送膳的我不见了。
"世子爷那温婉贤淑的世子妃呢?怎么不见她来?"周谨打趣道。
作为萧煜阳的竹马,他是府中唯一敢如此与世子说话的人。
萧煜阳抬眼看他一眼,冷冷道:"和离了。"
"什么?"周谨惊得站起身来,"她竟会与你和离?莫不是在说笑?"
"和离书就在案上,你要看看吗?"萧煜阳面无表情地问。
"到底夫妻一场,就这般散了。”
“你当真一点不觉可惜?”
“她待你这般用心,你便是块寒冰,也该被暖化了才是。"
周谨替我打抱不平。
萧煜阳懒得应他。
"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若是香消玉殒呢?你也不在意吗?"周谨问。
"与我何干。我何须理会,你若担心,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萧煜阳依旧冷漠。
"我觉得沈姑娘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好歹夫妻一场,你又何必..."
周谨话未说完,便被萧煜阳打断。
"温柔?贤淑?一个以我亲人性命相要挟的毒蛇美人罢了。"
周谨只得住口。
他深知这是萧煜阳一生的心结。
"往后怕是再难尝到这等美味了。"
周谨摇头,"那沈姑娘现下去了何处,可是回沈府了?"
萧煜阳目光如刃:"你打听这些作甚?莫非真有意于她不成!"
"正是,这有何不可?谁让她的手艺已俘获了我的心呢!"周谨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