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开始神游。
沈清歌已经失踪快一个月，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自那天聚会后，萧煜阳一直心绪不宁。
他和沈清歌生活了这么久，竟连她最基本的喜恶都不知道。
从前他饮酒后会亲近她，而她明明不能饮酒，却从不拒绝。
他从未怀疑过沈清歌对自己的情意，可从来不知，竟会这么深。
"世子爷不觉得自己最近很容易走神吗？”
“总是盯着信件看，就像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周谨叹气，"这一点都不像您。"
萧煜阳回过神，面无表情地看了周谨一眼。
自己却也疑惑，难道他真的很在意沈清歌？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在意那个女人。
"可能是最近政务繁忙，夜里没睡好。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
"还散心？我看世子爷最近心神不定，就是晚上"散心"的太过了！"
周谨小声嘀咕。
萧煜阳只当没听到："叫上他们几个，出来聚聚。"
"还是清风楼？"
"不，今天去一楼重新包个雅间。"
"哟，世子爷今天是要玩新花样啊。"周谨有些诧异。
这清风楼的楼层就如同社会阶级，楼层越低，越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萧煜阳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如今看来是真疯了。
夜晚，才是京都生活的开始。
萧煜阳和周谨破天荒地来到清风楼一楼大厅。
丝竹管弦声中，舞池里舞姬们扭动着身体，像是夜里的群魔乱舞。
萧煜阳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周谨笑道。
"看看这些姑娘，简直是妖精变的，恨不得一口吃了您这位贵公子。"
两人在酒桌边坐下。
很快就有人来搭讪，一个妖艳女子抚上萧煜阳的肩。
"世子爷可愿与奴家共饮一杯？"
周谨等着看萧煜阳拒绝。
谁知他竟然答应了，还任由那女子依偎在他身旁。
周谨暗自感叹，萧煜阳从未与人这般亲近，除了已故的柳如雪。
自从和沈清歌和离后，他就变得放纵不羁。
明明放不下沈清歌，却要故作冷淡。
两人饮至微醺时，萧煜阳忽然看了眼更漏，脸色一变。
"周谨，快送我回府，马上要三更天了。"
他答应过沈清歌，不在外过夜。
话说到一半才想起已经和离了。
周谨把他带到外面吹风："承认吧，您还是很习惯沈姑娘在的时候。"
"不过是酒喝多了。"萧煜阳说完便上马离去。
"世子爷，去哪里？"随从问。
"王府正院。"萧煜阳刚说完又改口，"还是去寒梅别院吧。"
他闭上眼睛，周谨说得对，他不能总是逃避。
萧煜阳推开门，踏进这阔别多月的寒梅别院。
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心里竟有些难受。
以前不管多晚回来，沈清歌总会点着灯笼等他。
不管他出征多久，院子也总是一尘不染。
哪像现在,落叶满地。
也许是今天喝多了，他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都是沈清歌，谁让她做了这么多令人费解的事。
还有那个姓齐的，谁让他透露沈清歌的事。
萧煜阳站在庭院里，院落静谧得可怕。
这院子地处偏阴，夜里总是阴冷。
虽然寒梅别院是京都首屈一指的贵胄府邸，但这处院落确实是设计上的败笔。
当初他就是故意选了这处，就是要沈清歌明白，即使做了世子妃，她也不配。
可她对他的戏弄和羞辱都甘之如饴，从不抱怨，欢欢喜喜地住了进来。
沈清歌啊沈清歌，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萧煜阳猛地吸了口气，发现院子里的空气变了。
没有了生活的气息，没有了淡淡的药香，只剩死气沉沉。
他竟有些不适应这个失去沈清歌的院落。
想到这里，他不由烦躁。
卧房里的空气同样令人窒息。
沐浴完准备拿换洗衣物时，打开衣柜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里面只剩他的衣物整齐摆放，属于沈清歌的全都不见了。
他仍记得搬进来时，沈清歌非要把两人衣物放在一起，说是要培养感情。
那时他冷眼看她像个跳梁小丑编织婚姻美梦。
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了她的味道，觉得那么舒适熟悉。
萧煜阳打开所有柜子和妆奁，沈清歌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
所有事实都证明，她真的离开了。
他不愿相信，那个女子怎么舍得离开。
当初死缠烂打的是她，现在突然抽离的也是她。
"沈清歌，你真是好样的！"萧煜阳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失落。
那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孤单，憋得胸口发闷，难受，甚至钝痛。
看来要注意身体，不能夜夜笙歌了。
他这样想着，还是不愿承认对沈清歌的在乎。
"明日帮我请太医来，我想诊治一番。"他唤来周谨。
"世子爷哪里不适？"周谨疑惑道。
"可能近日纵情声色，心口有些不适，总觉得胸闷。"
"行吧，我扶你去床上歇息歇息。"
周谨没有丝毫怀疑，"你也确实该注意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