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轿帘看我。
"不如让府中那些美人试试。"
"宫中不喜我,只要是你的骨血,他们定会认下。"
"你是王妃,你不生谁生?这几日正是调理的时候,去王府,还是去绣坊?"
见我不语,他道。
"这段时日同住吧,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有个好消息。"
发现轿子抬向王府正院。
我冷声道。
"少用别的女人睡过的地方恶心我!"
他命轿夫转向别院。"这是吃醋了?"
"不过是正常的厌恶,与情爱无关。"
所有的不满都化作夜里的冷漠。
我始终是被动和屈辱的。
事毕我要走,他只说:"明日早些回府,这几日都要好好调养。"
回到绣坊,我沐浴了近一个时辰,想洗去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桩婚事本就是强扭的瓜。
当亲眼见他带美人入府,我才知自己活成了笑话。
他遣人来问我可安返。
我没让人回话。
天还未亮,宁墨寒就遣人来唤,说皇贵妃请了宫中太医要给我诊脉。
"我要去绣坊。"我推拒。
"我在院外等着。"
他不容我推脱。
太医开了两张方子,还说若下月未有喜信便退还诊金。
我让他在偏厅等着拿药,自己去了花园透气。
这时洛将军遣来的暗卫递来消息。我走到无人处细听。
"可有进展?"
"有。"我违心地答。
"若洛家军不能接下西北防务,后果你清楚。"
我挥退暗卫,心事重重地回到正厅。
"怎么了?"宁墨寒问。
"西北防务快要定夺了。"
我试探。
"王爷可愿相助?"
"看你表现。"
他冷笑。
"你们洛家,也就这时候想起本王。"
"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愿相求。"
"那就搬回宫中住上一月,让皇贵妃监督你服药。"
我应下了。
与洛家军的前程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刚回绣坊,秦姑娘就来报说有贵人指名要我设计嫁衣。
没想到来的是柳姑娘,一副寻衅的模样。
"听闻你是京城最好的绣娘,我特意来寻你。"
"柳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嫁衣?"
我强作笑颜。
"我要一件薄如蝉翼的寝衣,越轻薄越好。"
她掩唇轻笑,"王爷喜欢风月之趣,我想给他些新鲜意趣。"
我无言以对。
确实,宁墨寒在床笫之事上向来放纵。
绣娘解释从未做过这般轻薄的寝衣,柳姑娘却道。
"没绣过就不能破例?我还要订两件正经嫁衣。"
"好,我定让柳姑娘满意。"
我笑着应下。
她斜倚在软榻上说。
"王爷样样都好,就是夜里太贪欢,每次不让我求饶他便不罢休。"
这话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我记下她的要求,她便迫不及待取出一方玉牌。
"两件嫁衣用最好的云锦,裙摆还要缀珍珠。"
我认出那是宁王府的腰牌。
寻个由头出去,立即让人去王府通传。
"王妃想我了?"他温声问。
"听闻王爷在床笫间甚是放浪?"
"我如何放浪,王妃最是清楚。"
"柳姑娘说要做薄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