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费?
是让她不要到处瞎传霍庭周和迟非晚婚内厮混,怀了私生子的事?
果然,利益熔断后,她就被抛弃了。
这副镯子看着价格不菲,要是拿出去拍卖,也能卖个几百万。
倒是符合霍奶奶拿钱堵嘴的习惯。
许清欢却把镯子退回去,“奶奶,在你眼里,你未来的重孙子就值几百万吗?”
霍奶奶目光一震,她像是重新认识许清欢一般。
许清欢慢悠悠起身,“奶奶,咱们相处十多年,我的性子你最了解,看似柔软可欺,但我有底线。”
“再说,你们霍家有好几条命都是我救的。”
“霍庭周有现在的成就,大半都是我的功劳,你拿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一对几百万的手镯,就堵我的嘴,是觉得我没娘家人撑腰,随便都能踩一脚?”
许清欢很后悔当初的付出。
她拼命对人家好,到头来,她所有的好和价值被人家折旧处理。
然后,让她不找事,不发怒,把辛苦挣来的财产,拱手让开摘果子的小三和她的孩子。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许清欢,你翻旧账有意思吗?”霍奶奶保养得当的脸上,爬满了怒气。
“不翻旧账,怎么让你们知道,你们有多没良心,想封我的口可以,把你的私房钱拿一半给我。”
许清欢的心坠入冰湖,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
她自小就亲缘浅,三岁时没了妈妈。
六岁时,带她的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
二十三岁时,亲爹和孩子同一天离世。
如今她不过二十八岁,就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所以,她拼命把失去的情缘都补在霍家与她关系亲近的人身上。
然而,百倍的付出换来倍增的伤害。
他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想让她净身出户,想得美。
“你……”霍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清欢郁闷的心情好了一点,转身往外走。
又听得霍奶奶在背后警告,“少跟非白凑得太近,省得克着他。”
许清欢脚步粘在地板上,浑身微微打摆子,真想返回去给霍老太太一巴掌。
但她忍了。
打一巴掌少个几亿,就不划算了。
但气人的话可以张嘴就来,她还故意拔高声音回答,“霍老太太放心,我一定跟九弟多多亲近。”
丢下这话,她迈着大步直接出了屋子。
身后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她心情更是大好,只是当看见霍非白依靠在花架下,似笑非笑地张嘴,“软兔子长利爪了?”
这话听着就不是好话。
许清欢神色尴尬。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意是想气气霍老太太,没想到被当事人发现了。
尴尬在方寸之间弥漫。
她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人在尴尬时,就想溜走,许清欢以为她的小动作不会被发现。
直到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一股清洌又带着几分灼热的呼吸落在头顶时,她僵住了。
“拉我下水,就没个说法?”
要给他结出场费吗?
刚要说话,就听得霍潇潇如老鸨般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哥,非晚姐,你们总算来了,奶奶都等你们许久了。”
许清欢猛然抬头,越过霍非白的肩头看过去。
就看到霍庭周的胳膊上搭着一只纤细的手臂。
顺着手臂往上一看,那张御姐脸含羞带怯。
她脑子刹那间空白。
很快,她就明白霍老太太的安排。
“哼。”
都这般明目张胆了,还用一对破手镯堵她的嘴。
这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从霍非白的角度,清晰地看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能是太愤怒,消瘦的面颊一片绯红。
配上白色连衣裙,随意挽起的绸缎般长发,即使很素雅,却依旧美得惊人。
院子里。
霍庭周抬头看见花架下,面对面站立的许清欢和霍非白,眼底闪过一丝愤怒,“清欢,你过来。”
过来什么。
你都光明正大挽着你的情妇了,让她过去当小丑吗?
许清欢眼睛扫了一圈,发现旁边的秋千,一屁股坐上去,神色淡淡,眼底藏着嘲讽,“小三进门,不走过来问太太好,哪还有太太主动上前的道理?”
“霍庭周,难道这是你周家新订的规矩?”
“……”
霍庭周脸上掠过心虚,却看到霍非白抬脚走到秋千另一侧的座椅上落座,满脸玩味。
他冷峻的脸上羞恼密布,“还不过来。”
许清欢神情悠悠,慢慢晃动秋千,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就在霍庭周抬脚上前时,迟非晚轻轻扯动他的衣袖,示意对方别生气。
她手放在腰部,做出十足的孕相,来到许尽欢面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迟非晚。”
许清欢捕捉到她眼里的得意。
无声摇头,在心里评价。
厚脸皮,没底线。
再细细查看她的脸色,即使被遮盖了一层化妆品,还是还是掩饰不住因孕激素导致的分泌不调。
她视对方是空气。
而这时,霍潇潇又蹦出来,亲昵地挽上迟非晚的胳膊,“非晚姐,快进屋吧,奶奶等你很久了。”
说着,又看向坐在秋千上装空气的许清欢,眼里藏不住的嫌弃,“许清欢,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客人到了吗?”
当她是霍家免费的保姆呢?
许清欢霍然站起身,脸色阴沉沉,眼睛也在慢慢发红。
模样格外吓人。
霍潇潇瑟缩一下,颤抖着出声,“许清欢,你……你不会是犯病了吧?”
她丝毫不顾及许清欢是她的亲嫂子。
之前的十多年照顾她的恩情。
张嘴就戳对方心窝。
还把不让人发现的挫败一面,暴露在迟非晚面前。
给了对方攻击许清欢的把柄。
果然,迟非晚露出几分同情,“原来是犯病了,怪不得我打招呼,得不到回应呢。”
“我在京都有点人脉,要不帮你找个权威的大夫看看?”
许清欢没有看假惺惺的迟非晚,也没有看瑟瑟发抖的霍潇潇。
而是调转方向看着距离她不过三米的霍庭周。
他已经恢复了严肃冷峻模样,完全不想帮她遮掩。
他不懂维护妻子的尊严吗?
不。
他不是不懂,而是懒得懂。
更不想维护她仅剩的一点尊严。
“你们都离我远点,我怕我发起疯来,谁都想咬一口。”
许清欢自我调侃,吓得几人纷纷躲开。
瞬间,她察觉到空气新鲜了几分。
放下自尊,享受疯癫人生是真爽呀。
然后,她抬脚就要走,身后慵懒懒的声音叫住了她,“小嫂,厚脸皮的没走,你跑什么?难道你也干了什么缺大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