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豪华轿车，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郊外。
最终停在一个废弃工厂前。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爬满了藤蔓，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就是这里？"苏雷挑眉。
秦明神秘地笑了笑，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铁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斜坡。
穿过幽暗的通道，又穿过三道安检门后，秦明推开一扇铁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场馆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墙壁的几个警示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欢迎来到地下格斗场。”
“左手是训练室，你的休息室在走廊的最里面，身份牌与合同放在了柜子里。这是你的钥匙。”
"今晚的赛程也出来了，你被安排在第一场。"
秦明递过表单，上面印着一个没有眉毛，满脸横肉的男人照片。
战绩一栏上赫然写着：28胜0负0平。
"祝你好运。"秦明拍了拍苏雷的肩膀，手掌在他肩膀上刻意多停留了一秒，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苏雷环顾四周。
尽管现在才早上8点，不远的训练场已经出现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拳手。
正在沉默地打着力量测试仪。
没有人上前搭讪，甚至没投来任何关注的目光。
这里时常会有新面孔到来，但绝大多都留不下名字。
苏雷来到走廊尽头，掏出钥匙打开休息室的铁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劣质床单上残留着前人的汗渍和血迹。
苏雷皱了皱眉，打开角落里的铁柜，拿出合同认真看了几遍。
秦明给他起的代号是惊雷，大概来自于昨天那场短暂的较量。
规则——
除了不准使用武器外没有任何限制。
不允许投降，直到一方倒下，或者死亡为止。
获胜者将获得三十万的丰厚奖金，打死对方则追加二十万。
选手无论是受伤还是战死主办方概不负责。
敢于参加这种赛事的人，无一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狠人。
能长期混迹这里并占据一席之地的家伙更是非同小可。
而他的对手，无疑是这里面最顶尖的强者。
苏雷看了看时间，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二个小时。
索性盘腿坐在硬板床上，按照冥想法记载的要诀开始尝试起来。
每增加一分力量，便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悠久绵长，胸膛有规律地起伏。
慢慢的，外界的一切似乎离他远去。
周身也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气场，空气中的尘埃在他周围缓缓旋转。
……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唤醒。
"十八号！该你出场了！"
假寐中的苏雷猛地睁开眼睛。
凌厉的目光宛如闪电，在昏暗的休息室内一闪而逝。
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清晰，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远处观众席上传来的窃窃私语，甚至对手休息室里传来的粗重喘息，都如同近在耳畔。
外面的敲门声越发暴躁。
苏雷缓缓起身，推开铁门，走进幽暗的通道。
震耳欲聋的声浪如潮水般涌来，混杂着口哨声，尖叫声和粗俗的咒骂。
空气中弥漫着麻叶燃烧的气味。
几道黑影兴奋地撕掉衣服，在座位上做起了不堪入目的运动。
"女士们先生们！"播报员激情的声音在场馆内回荡。
"有请我们的第一位选手，第一次踏上擂台的惊~~~~雷！"
“这个可怜的新人能否挺过这个夜晚？还是……将擂台染得更红一点呢？”
在此起彼伏的嘘声和嘲笑声中，苏雷缓步走向八角笼，精钢打造的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铁笼上残留着暗红色，有些已经渗入金属缝隙，形成难以清除的污渍。
擂台帆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散发着消毒水的气息。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王者！二十八胜！零负！时隔两个月重新归来的……"播报员的声音突然拔高，"巨魔！"
无数灯光聚焦在通道尽头。
一个光头男人朝着擂台缓缓走来，
他没穿任何衣服，两米多高的身躯上布满狰狞的伤疤。
"撕碎他！"
"打断他的骨头！"
"我要看脑浆！"
……
现场气氛瞬间沸腾，观众席上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二楼的VIP包厢内，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悠闲地品着红酒。
"秦明，这就是你推荐的人？"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陈先生。"秦明恭敬地低头，双手递上了一根剪好的雪茄。
男人接过雪茄，轻轻摇头。
“能打伤你，这人实力倒也不错。他和巨魔的战力值虽然相差无几，可惜结局早已注定。"
一个西装老者俯视下方的八角笼，语气平淡道。
"巨魔曾在战场上受到重伤，靠生吃异兽血肉挺了下来。"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彻底失去了人性。"
"上次决赛打到第五回合，在四肢被绞断的情况下还能用牙齿将对手活活咬死。"
"比赛结束时，对手半个脑袋已经被他啃没了。"
“与其称之为武者，反倒更像异兽。”
秦明恭敬地低下头，“智慧与技巧固然重要，但纯粹的血腥和暴力才是观众们喜欢看到的。”
"不错。"陈先生赞许地点点头，“这一年，你这位战友给客户们提供了许多精彩的比赛，其中有你的功劳。”
秦明面无表情道：“与其死在战场上，倒不如在这发挥出剩余的价值。”
"不过这个苏雷，倒是可惜了。"陈先生点燃雪茄，重重吸了一口。
“好好培养，或许能成为招牌。作为推荐人的你也能捞上一大笔。”
“秦明，为什么特意把他安排在第一场？”
"若能让各位大人尽兴，那一切都值了。”
“况且……”
透过单向玻璃，秦明死死盯着擂台上的苏雷，嘴角勾起狰狞的弧度。
“这人敢断我财路，死在擂台上，正好解我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