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微面上的笑容并未消散:“就算如今已经换回身份,可曾经我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我有的是手段和计划,若是三公子信我,自然可以找我,要是不信……那你就当我没说!”
留下这句话,沈灵微潇洒离去。
但看着沈灵微的背影,顾宴时却不自觉地陷入到了沉思。
沈灵微和她想象中的略微不同,还以为是个极其娇惯的京中贵女。
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到底是不容小觑。
如今看来,着实是自己小瞧了她!
这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女儿,到底是有些聪慧在身上的。
如此一来,自己倒不算是多了个猪队友!
双方为了退婚一事,也还算是强强联合了!
从顾宴时那离开后,沈灵微和小竹就带着绣花的东西回了家。
去给沈静姝送了东西,在沈静姝那坐了一会儿。
沈静姝见了这般精致的布料和针线,更是喜不自胜,只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垂下了眼帘:“其实以前……这些东西咱们家也是用得起的,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于往日了!”
“大姐,咱们家为何会落败至此啊?”
沈灵微一直很好奇,这平阳侯府,虽说算是破落世家,可好歹是个世家。
有着侯爵在身,终究不至于过得如此清贫,这般落败,怕是另有缘由!
“还不是得罪了人吗!”沈静姝整理着针线:“具体事宜,我也不知……那时我还很小,家里还不如这般清贫,只是有一日,爹娘忽然慌张不已,还说要带着我逃走……”
“不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闻此言,沈灵微敏锐的察觉到,恐怕平阳侯府落败并非是必然趋势,而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沈灵微心中下了决定,一定要调查才行!
若是以前倒也就罢了,可如今的沈灵微毕竟成了这平阳侯府的二小姐。
可以说是侯府的一切荣辱都与沈灵微紧紧的系在一起。
所以沈灵微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大姐,咱们家可得罪了什么人?”
沈灵微本想从沈静姝的嘴里再多听些信息,可沈静姝却摇了摇头。
“那时我还太小,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后来爹娘也对此事闭口不提,我自然是不能多问的。”
听完这话,沈灵微便知道若是想要在沈静姝这儿得知事情真相,怕是不能。
沈灵微只好点点头:“大姐,这些针线和布匹,你不用觉得心疼,尽管用就是了。”
“这些布料和针线都是昂贵之物,二妹,你哪里来的钱买的?”
沈静姝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布匹,因为从小喜欢绣花,所以每每上街,总是会多多关注这些布料和针线。
但奈何,家中实在清贫。
所以能买得起的,只有最次等。
这些高端布料和针线沈静姝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却不想,沈灵微这么轻易便给自己寻来了。
“以前在国公府攒了些私房钱。”沈灵微并未直言,毕竟自己的那些私产,数量庞大,虽说如今回到这侯府。
沈灵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侯府众人对自己的热络以及关怀。
但许多事,还是应该留一线,以防万一。
“说的也是,国公府毕竟是高门大户,你在那儿待了十几年,手里怎么会不攒些私房钱?”
沈静姝的眼中闪过一丝羡煞,但却又用心的说:“不过如今你毕竟回到了侯府,侯府的一应吃穿用度比不得那国公府,你的日子怕是要艰难些……”
“这些私房钱,不如就留着给自己用吧,省着在处处不习惯。”
这点儿布料和针线,对于沈灵微而言还无伤大雅,所以便立刻笑道:“大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些东西还不值几个钱,即便是给大姐买了,我手里还有的,大姐尽管放心用就是了!”
沈静姝又惊又喜,更多的却又无奈:“哎……那就多谢你了,二妹!”
“没什么的,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带着小竹往院子走去,沈灵微陷入到了沉思。
不久后,沈灵微忽然开口:“明日一早,你去一趟军营吧。”
“小姐是想找赵将军?”
小主口中的赵将军,正是军营的少年将军。
这赵家,是如今光耀门楣的将军府。
赵肆意的父亲,正是当今朝中的二品大员,骠骑大将军!
而赵肆意,如今也身居四品,是他父亲手下的副将。
他今年也才刚满十六,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也是满京城内,许多习武之人的目标和敬仰之人。
不过此人儿时与沈灵微是玩伴,两人关系一直要好。
即便对方是个粗人,却也从未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直至今日,也是如此。
“嗯,让他明天去街坊的酒楼等我。”
“好。”
小竹不敢怠慢,立刻就下去办了。
而赵肆意听闻此事,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儿,如约而至。
两人许久未见,搭配见到沈灵微时,发现她身上的穿着打扮,都寒酸了不少。
赵肆意日日在军营当中,京中许多的事情都不曾听闻。
见到沈灵微如此,免不得有些惊讶:“你身上这身衣裳……是前几年的料子了,你向来喜欢时兴的,怎么还把以前的东西找出来穿了?而且布料看上去也有些劣质,难不成最近,受了家里克扣?不如我再送你几件吧!”
“那倒是不必,不过你难道没有听说,国公府与平阳侯府换亲的事吗?”
沈灵微在赵肆意的面前坐下:“我原是那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原本平阳侯府的女儿才是国公府的嫡女。”
听闻此言,赵肆意略有些震惊:“真的假的?”
“你每日浸泡在军营当中,连这般要紧的事都未曾听说!”
沈灵微无奈笑笑:“当然是真的,如今我已经回到了平阳侯府!”
“天呐,这平阳侯府早就落没,怪不得你……”赵肆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可不行,你回到侯府岂不是受了罪?”
“那又能如何?难不成到国公府去碍人家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