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孙月愣住的神情,孙母觉得她这是因为被揭穿才这样的,神情更是不屑。
“还以为你长本事了,没想到也就这点伎俩,死丫头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无论你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就凭你今日耍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根本就没有立场做决定,自然更是当不了这个家!我要去找村长和里正做主,让他休了你这个毒妇!”没有了孙月,这样一来,梅儿进门就直接是正头娘子了!
啥啥啥?让村长休了她?
孙月当即看向阎钏,我不是嫁给了你吗?怎么别人还能休了我的?
阎钏也正在看她,眼神中带着股安抚的意味,对孙母道:“大娘,你说月娘当不了家,那不知你觉得我能不能当这个家?”
他身量极高,站在孙母面前自带一股子压迫感,而且他的口吻真说不上是舒缓。
孙母心里有些急了,“你的家你自然是能当的,不过阎女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要护着这个毒妇,不理梅儿的处境不成?”
阎钏神情未变,“方才月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觉得她有哪句话是在说谎构陷与旁人,大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还请家去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孙母听言气得不行,全靠另外两个妇人一左一右的帮衬搀扶才没摔在地上,再看一旁的孙梅,她两眼泪汪汪、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盯着阎钏,眼神活脱脱像是再看一个负心汉。
孙母还要继续撒泼,右手边妇人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倒是让她冷静了不少,“你给我等着,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说罢,孙母拉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孙梅以及闺蜜团,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出去了。
这指定是又憋着坏,要闹幺蛾子呢!
孙梅爱怜地看了一眼墙角还没处理的野猪,吸了吸口水。
心肝宝贝肉,你再等我一会会,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一定就去吃你!
饭现在是没心情做了,指不定过会孙家母女就带着人回来找茬了。去了趟厨房,从柜头里找出七八个黄馍馍,孙月给四个煤球每人分了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剩下的全丢给了阎钏。
她不敢向阎钏打探这几个娃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怕露馅,不过这几个娃子的基本信息她倒是弄清楚了。
四个娃子的名字分别是大原、虎子、臭宝和小花,大原是其中最大的,看个头估计有个七八岁的样子,虎子、臭宝身高差不多,大差不离有个五岁,最小的小花是个三头身,可能还不到四岁,不过说话已经很利落了。
儿女都是债啊,这么多小孩搁在这,倘若她回不去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阿娘——”小花抱着馍馍挪了过来,仰着头,瘪着小嘴,眼眶里泪花还在打转儿,
这是怎的了?!
孙月一惊,什么“小孩是魔鬼”的想法都飞了,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怎么哭了?是不是馍馍不好吃、你咬不动?”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着小花的头,动作里透着温柔和关切,小花终于不再憋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阿娘——我不要你走哇……你不要离开小花……”
众所周知,孩子堆里但凡有一个小孩哭了,那就绝对会带着所有的小孩一起哭。
于是孙月就有幸见到了在场四个小朋友中三个人的扁桃体,还有一个大原可能因为稍微大一些,虽然哭,但是喉咙没像另外三个扯得那么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月慌了,求助地看向阎钏。
阎钏俯身一手一个抱起了虎子和臭宝,“应该是刚才吓到他们了,担心你会抛下他们。”
“不会吧?他们才这么点,能听懂?”孙月半信半疑。
“整天村前村后地疯玩乱跑,听了满脑子的家长里短,什么听不懂?”
正当两个大家长给四个娃做心里建设,安抚他们幼小心灵的时刻,这个简陋的小院子里也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波客人。
“哎呦,青天白日地就听到哭声,真是晦气!这一个个的跟哭死鬼似的,夭寿哦!”一道尖锐而又刻薄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
听着这不甚和善的言辞,孙月真想问一句这都是何方妖孽?怎么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个接一个?她的这次穿越其实是个通关刷boss的游戏吧?
只见一个穿着水蓝色交领,身形颇为纤长的人影就走了进来。
来人虽然挽了个妇人髻,但从面容体态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本该是个清秀丽人,奈何脸上的神态硬生生地破坏了这份清秀。
齐兰生气啊,她一直就看不惯孙月,在她眼里孙月又丑又愚笨,却还能嫁给相貌堂堂的阎钏,而自己样样都强过孙月,反倒嫁给了其貌不扬更没什么志气的孙超,这一番对比,本就心高气傲的齐兰怎么甘心?
所以齐兰来这一趟,名头上打着是为小姑子孙梅讨个公道,实际上是抬出了长嫂的架势,落井下石来了。
齐兰身后还有其他人,其中就有村里的村长,刘全友。
刘全友甫一进门就咳嗽两下,清了清喉咙,“月娘啊,快让这几个孩子别哭了,一直哭也不叫个事儿是不是?听着怪闹心的……”
“村长这话可真真说在点上了,再说了这小孩哭成这个样子都不管,可见她也是个心狠的,也是,到底不是自己的种……”
“要是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别说。”就在齐兰阴阳怪气说话的时候,孙月冷不丁打断她的话,补了一句。
齐兰先是一愣,听清楚后很是恼怒,“孙月你说什么?!”
孙月当下捂着小花耳朵的手,见他渐渐止住了哭声,伸手示意大原几个都进屋去,接下来的话小孩听到了不太好。
“你听见了什么,我说的就是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一进门就夹枪带棍阴声怪气,骂我的娃、说我的人,疯狗都没有这么乱吠咬人的道理,下面是不是还要打我的男人拆我的家?”孙月无所畏惧一通直怼。
突然被cue的孙月的男人·阎钏无辜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