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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太子殿下爬墙

姜昭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沈怀景给她的那张腰牌。

凸起的纹路硌着掌心,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沈怀景方才同他说的话,没有传入他的耳中。

她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

“臣学着上京文人在鬓角插了朵芍药,凑巧遇见殿下,只寒暄了几句,并没多说什么。”

“是吗?”裴寂语调轻扬,神色不明,张开手指。

被他捏碎的花瓣从指缝洋洋洒洒跌落,他落手摘了朵荼蘼插在她的鬓角。

奶白色的花瓣与她姣好得雌雄莫辨的面容相映衬,端的是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裴寂沉声警告:

“昭昭,不要和他走太近。和三公主的婚事只是权宜之计,我会想办法娶你,你要听话。”

她很想问怎么样才叫听话。

是像昨日夜里那样被他当作弃子抛弃,也不能心生怨言;还是要像从前那样对他百般忠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另娶旁人?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现在只想摆脱他。

“属下明白。”

晚宴是沈怀柔的接风宴,也是她和裴寂的订婚宴。

但不知道为何,沈怀柔落坐在沈怀景的右手边,眼神却始终盯着她。

她装作看不见,低头喝着酒,同僚举杯她也举杯,同僚说“公主殿下和裴大人天作之合”,她也跟着说。

她本不善饮酒,为官多年,也只有偶尔与同僚小聚时会酌饮几杯。

酒过三巡,便有了几分醉意。

宾客相继散场离去,她也起身跟着往外走。

人走出没多远,就被裴寂叫住。

沈怀柔跟在他身边,一身曳地百花裙,衬得玉颜明艳。

“殿下刚回朝,需得有人教习授课。”

裴寂的话一出来,姜昭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沈怀柔抿唇笑得眉眼弯弯,百般娇媚地望着她:

“太傅年少成名,胸有沟壑,本宫想请太傅来公主府教本宫读书,太傅觉得呢?”

看似在问她的意愿,实则他们一个是她的顶头上司,一个是她的君,说出来的话她只有遵从。

姜昭试图挣扎:“臣学业不精,恐会误人子弟,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太傅过谦了。”

沈怀柔打断她,“太傅若是学业不精,我朝上下就没有可堪重用的了。”

姜昭张了张嘴,硬着头皮吐出来一句“臣遵旨”。

连续几天的波折下来,半点儿好处没捞到,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姜昭回到府里,就把自己泡在浴桶中。

一想到以后一个活爹变成三个,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满脑子都想着辞官。

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便感觉头昏脑涨,请来郎中一看,才知道是染了风寒。

公主府的人过来请她,她以此为由头把人打发了回去;东宫的人送来口信儿,说沈怀景邀请她去赏花,她也以相同的借口推辞。

人都送走后,她将被子往上一提,盖过头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额头覆着冰冰凉凉的物什。

姜昭翻了个身,意外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她立时瞪大了眼,“蹭”地起身往后弹:“太子殿下?”

沾了水的冰帕子从额头跌落,姜昭连忙掀开衾被往里看,里衣还端端正正穿在身上。

还好,还好。

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

她松了口气:“殿下怎么进来的?”

沈怀景坐在她的床边,与她只有一拳之隔,单手撑着脑袋。

他慢条斯理地伸手拿走掉下来的帕子,见她面上的烧红已经消退了,才将帕子丢到一旁。

揶揄道:

“姜太傅没给过孤太傅府的腰牌,孤便只能翻墙进来了。孤想来看看孤的太傅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在找借口躲着孤。”

姜昭哽住,一时无言以对。

“殿下现在看见了,臣确实是病了,殿下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沈怀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太傅真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昭昭,开门,是我。”

裴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上去来势汹汹。

姜昭顿时汗流浃背,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过来。

沈怀景恍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原来太傅的腰牌给了裴首辅。挺好的,孤的腰牌给你,你的腰牌给裴首辅,很好。”

说到最后,已经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事态紧急,裴寂就在门口,姜昭哪里还顾得上他的阴阳怪气。

左顾右盼,她急忙下床拉开屏风后的衣柜,硬着头皮对沈怀景低声道:

“殿下,还请您进去躲一躲。”

沈怀景没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火上浇油:

“裴首辅在敲门,太傅快去开门,别让他久等了。”

“昭昭?你房中有人?”裴寂声音骤冷,用力推了推门,发出咣当的声响。

姜昭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忙扬声回道:

“大人听错了,臣染了风寒,说了几句胡话。请您稍等片刻,容属下更衣。”

转头见沈怀景还站在原地,她把心一横,凑过去推他:

“殿下,臣得罪了。”

沈怀景顺势捞过她的腰,趁她靠近,低头在她的颈侧咬下一口。

姜昭登时绷紧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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