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母亲又怎样?” 傅雨欣猛地站起来,双手叉腰,“你这一年对雪儿不闻不问,舒薇姐对雪儿视如己出。
雪儿现在亲近她,可比亲近你这个妈多得多。”
母女俩这是想尽一切办法地要将温南汐往绝路上逼,就像前几年她刚生产完一样。
当初的她,刚生产完,身体本就不好。
傅晏城不是加班就是在外面应酬,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婆婆跟小姑子不仅对她不管不顾,还时常冷嘲热讽。
孩子半夜哭闹,温南汐虚弱地起身哄抱,换来的却是刘月茹在门外不耐烦的抱怨:
“就会折腾人,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傅雨欣更是火上浇油:“嫂子,你要是没本事带,就别硬撑着,别吵得大家都睡不好觉。”
她忍气吞声地憋了好几年,最终,憋成了抑郁症。
连她病了,都没有得到他们一家人的同情,反而被傅晏城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待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她崩溃了无数次,眼泪差点都流干了。
日夜思念女儿傅雪儿,靠着在脑海中勾勒女儿的模样才勉强撑过那些黑暗日子。
如今,温南汐望着眼前这对尖酸刻薄的母女俩,不再忍让,直接愤懑地怼了过去:
“我过去的隐忍不是你们肆意践踏我的理由!在这个家,我为傅雪儿付出了一切,怀胎十月,承受生产之痛,这是舒薇能比的吗?
你们把我关在精神病院,剥夺我陪伴女儿的权利,现在却颠倒黑白,说我对雪儿不闻不问,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刘月茹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反驳。
温南汐却不给她机会,继续说道:
“我承认,这一年我没能在雪儿身边,是我的遗憾。
但从现在起,我会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你们别以为用物质就能填满雪儿内心对母爱的渴望,她真正需要的是妈妈的怀抱、妈妈的亲吻,这些你们给得了吗?”
傅雨欣气得跺脚,大声嚷道:“你少在这装腔作势,你现在有什么?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拿什么给雪儿好生活?
别在这白日做梦,想从舒薇姐手里抢走雪儿了!”
温南汐挺直腰杆,眼神坚定:“我有双手,我可以去打拼。就算全世界都认为我不行,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女儿。
你们等着看吧,我一定会让雪儿重新回到我身边,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温南汐,你说得倒好听,那从今天起接送孩子的任务就归你了。”
刘月茹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她心想,就凭温南汐现在这落魄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接送孩子这件事上露怯。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在这说大话。
温南汐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刘月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但很快,她眼神中燃起斗志,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从今天起,接送雪儿就由我负责。”
在她看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能和女儿有更多相处时间。
记得去年她生日那天,母女俩一起去蛋糕店里,雪儿亲手为她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当时的她们多亲密无间啊。
说不定能借此慢慢修复她们母女间破碎的关系。
傅雨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嫂子,你可别到时候连幼儿园门都进不去,还得我哥去救场,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温南汐没有理会小姑子的冷嘲热讽,转身回房间去拿车钥匙,准备开车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女儿傅雪儿第一天入园的情形。
那时候,傅雪儿紧紧攥着温南汐的手,小小的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对未知环境的恐惧。
温南汐蹲下身,温柔地看着女儿,轻声安慰:
“宝贝,幼儿园里有好多好玩的玩具,还有能一起做游戏的小朋友,妈妈下午就来接你。”
傅雪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还是紧紧揪着温南汐的衣角不放。
车子抵达幼儿园门口,离放学还有些时间。
温南汐下车后,站在寒风中,眼睛紧紧盯着幼儿园的大门。
她看到幼儿园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孩子们的绘画作品,其中一幅画里,一个小女孩和爸爸妈妈手牵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温南汐的目光定在那幅画上,心中一阵刺痛。
她多希望画里的场景能成为现实,她和女儿能再次亲密无间。
终于,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排着队走出校门。
她等了好久,幼儿园的孩子们都走光了,都不见傅雪儿出来。
温南汐心里开始发慌,掏出手机给傅晏城打电话,却没人接听。
最后,一个老师认出了她,走上前来,跟她打起了招呼。
“您是傅雪儿小朋友的妈妈吧?”
老师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可那笑容里却隐隐透着几分复杂。
温南汐连忙点头,急切地问道:“老师您好,我女儿傅雪儿怎么还没出来?我打她爸爸电话也没人接。”
老师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轻声反问道:
“雪儿只在我们幼儿园上了一学期,去年就转走了,您不知道吗?”
温南汐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转学?您说雪儿转学了?”
她的声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眼睛睁得滚圆,死死盯着老师,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这只是一场恶作剧的证据。
老师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轻声解释道:
“是啊,大概是半年前办的转学手续,我记得当时是孩子的爸爸跟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起来园里办的手续。
我们也觉得挺突然的,不过既然家长有安排,我们也只能配合。”
不用想,温南汐也能猜得到老师口中提及的那个“年轻女人”,一定是叶舒薇。
她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惊怒与悲戚,艰难开口:
“那您还记得,他们说要把雪儿转到哪所幼儿园吗?或者有没有留下新幼儿园的联系方式?”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几乎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