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从箱子里抽出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往张妈的面前递了过去。
“这个……麻烦您帮我交给少爷。”
“不是,太太,这大晚上的,您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呐。”
张妈的脸上满是心疼,她拉着温南汐的说,劝说她道:
“太太,您再等等吧,小小姐还小,她不懂事。
等过些日子,她想明白了,肯定会跟您亲近的。
温南汐苦笑着摇头:“张妈,这两天我也看明白了,我在这儿,只会让雪儿更抵触。
我先出去找个地方住,等以后有机会,再试着跟雪儿修复关系吧。”
她拍了拍张妈的手,“张妈,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您是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张妈抹了抹眼泪:“太太,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是个好人,是他们……”
她顿了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
“那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虽然只是个保姆,但也想尽份力。”
温南汐点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她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出别墅大门。
前脚刚走,紧跟着后面傅晏城送完叶舒薇开车返回来了。
路上的时候,女儿傅雪儿给他打了电话,哭得特别厉害,一直吵着闹着说她不要妈妈,要舒薇阿姨。
傅晏城以为是温南汐刺激到了女儿,气得不行,加大车速,疾驶到家。
进了家门,他径直上了二楼,火气冲冲地进了温南汐的所住的房间。
“温南汐,你一天到晚地发什么疯啊?非得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才甘心吗?”
傅晏城骂骂咧咧地推开房门,目光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温南汐的身影,却只见空荡荡的屋子。
行李箱不翼而飞,床铺也没有丝毫有人躺过的痕迹。
他愣在原地,怒火瞬间被疑惑取代,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愈发浓烈。
“张妈!”
傅晏城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张妈匆匆从楼下赶来,神色有些慌张:“少爷,您叫我?”
“温南汐呢?她去哪了?”
傅晏城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张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太太她…… 她拖着行李箱走了,说是要搬出去住,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着,张妈将那份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傅晏城接过离婚协议书,手指微微颤抖。
他展开协议书,看到温南汐那熟悉的签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这些天的模样—— 憔悴、绝望,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的心头猛地一揪,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她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傅晏城连珠炮似的问道。
“就刚刚不久,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张妈低着头,不敢直视傅晏城的眼睛。
“好啊,温南汐,一年不见长本事了。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离了这个家,能在外面撑几天!”
傅晏城咬着牙,话语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慌张。
……
外面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温南汐拖着一只笨重的行李箱,站在路边,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温南汐招了招手,上车后,她告诉司机去了好闺蜜借给她暂住的单身公寓里。
坐在车上,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和傅晏城曾经的甜蜜,也想起了这几年在傅家遭受的种种委屈,泪水无声地滑落。
到了公寓楼下,温南汐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进了单元楼。
一口气爬山三楼,进了单身公寓里面。
她把行李箱扔在一旁,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望着天花板,心中暗暗发誓:“雪儿,妈妈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他们身边夺回来。”
第二天清晨,温南汐早早起床。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开始在手机上搜索招聘信息,凭借自己大学所学的医药学专业,投出了一份份简历。
尽管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但她知道,这是她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下午,温南汐接到几家小型药企的面试通知。
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简约得体的职业装,对着镜子反复整理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出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第一家面试公司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工业园区内,厂房略显陈旧。
温南汐走进公司,发现里面的办公环境简陋,工作人员神色匆匆。
面试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疲惫又严肃。
对方先是提问了一下她的专业知识,毕业至今她都未出去工作过,但专业知识依旧牢记于心,答得相当熟练。
但因为她从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参与工作,对方怕她经验不足,胜任不了,没能通过她的面试。
从第一家面试公司出来,温南汐心中虽有些失落,可眼神里的坚定分毫未减。
她抬手看了看表,时间紧迫,得赶紧奔赴下一家。
第二家公司的面试要求,相对前一家公司要宽松一些。
面试官照旧是对她进行专业知识提问。
过程中,见她形象气质出众,回答问题又条理清晰。
面试官不禁面露赞许之色,点着头,微笑道:“温小姐,你的面试表现相当不错,已经……”
恰在此时,面试官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面试官略带歉意地看向温南汐,“不好意思,温小姐,我先接个电话……”
“好的。”
温南汐礼貌地笑了笑,耐心地等着对方的答复。
面试官接完电话后,眉心皱起,“温小姐,听说你去年在精神病医院待了一整年,我们公司的工作压力较大,可能不太适合你这种情况的员工。
所以很遗憾,我们不能录用你。”
温南汐心中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急切地解释道:“我没有得精神病,而是被人强行送去精神病医院关了一年。
我早就恢复健康了,而且我有信心能胜任这份工作。”
面试官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温小姐,我们也有公司的考量,实在不好意思。”
温南汐失落地走出这家公司,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心中有数,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故意不让她顺利地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