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接到傅宴修身边二助的电话,来到沈氏集团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输液接受诊治。
按响门铃,前来开门的人却远超姜时愿的意料。
傅宴修站在门前,一身裁剪跟样式都能看出来是出自高奢设计师私人定制的短款炭黑色西装。
精心搭配缎面质感的宝石蓝马甲,白衬衣扣至领口,本就高挺过人的身材衬得比秀场的顶级男模还要优越上几分。
还有那张完美得百世无匹的脸,加上腕间价值四九城二环一套房的腕表,跟西装领口处搭配的蓝宝石胸针,庄重得简直像——
欧洲上世纪的皇家继承人在迎接自己的新娘。
连姜时愿看着这般隆重的傅宴修,都不由的愣神了片刻,才从‘美色’中回过神来。
将视线移至他那枚设计繁杂耀眼的蓝宝石胸针上,姜时愿寒暄开口:“傅先生既然有事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她想能让傅宴修这种身份的人,都穿这么隆重,必然是有十分重要的宴会要赴。
傅宴修低磁的嗓音很轻:“是约了个重要的人在这附近见面,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就先到这来坐坐。”
姜时愿松了一口气,听他的语气应该不会呆太久。
虽然按道理来说是傅家对她有亏欠,但跟气场这么强的男子呆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感到压力。
傅宴修伸手,绅士的邀她进门。
来到沙发处坐下后,他安排的护士便立即给姜时愿输液跟做常规的检查,医生则仔细询问她从昨天到今天身体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等情况。
态度既专业又严谨,连眼神里都未曾有过半点八卦的意思。
姜时愿也逐渐放松下来。
“我们在客房研究夏小姐的病历,您输液结束可以劳烦傅先生叫我们。”医生带着护士离开前的话,让姜时愿不由一怔。
她觉得其实也不用麻烦傅宴修。
她有嗓子。
这房子虽然大,但她稍微大声一点,医生跟护士们应该也能听得到。
只是还没等她将心里话说出来,医生已经带着护士去了不远处的房间,偌大的客厅只剩姜时愿跟傅宴修。
姜时愿下意识看向那端坐在落地窗前单人沙发上的男子。
傅宴修大概没有跷二郎腿的习惯,一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西装裤下的长腿微分与肩同宽。
分明只是随意的往那一坐,但正午的阳光勾勒出的光影洒在那张优越的脸庞上时,就像是给人世间雕刻得最完美的神像渡上了层堪称神性的光芒,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神迹的感觉。
姜时愿正要移开目光,冷不丁的就跟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目光交汇。
此时再避,反而会让气氛更尴尬。
姜时愿脑袋一转,想到什么。
“傅先生,您昨天借我的外套我已经送去干洗了,等洗好我再给您送回来。”
“西装不急。”傅宴修摆手,唇角微勾:“比起这个姜小姐对我又是您又是傅先生的,让我有一种还在公司加班的错觉。”
姜时愿茫然的“啊”了一声,难得露出几分无措。
以傅宴修的身份跟地位,除了‘您’跟‘傅先生’还有‘傅总’这样的尊称,姜时愿能想到的就只有沈嘉嘉前段时间老嚷嚷着要找的那种气场超强的‘daddy’系男友中的顶级daddy。
但显然这种玩笑不适合在傅宴修这种一看就高冷禁欲的男人面前开。
姜时愿重新扬起讪笑,不耻下问:“那您……你觉得什么称呼合适?”
傅宴修看着她,缓声缱绻:“不介意的话,姜小姐直接叫我全名傅宴修就好。”
“傅……”姜时愿张了张口,头一次觉得叫一个人的全名也是件有难度的事。
傅宴修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了然一笑,还挺善解人意:“姜小姐可以先适应适应。”
“谢,好的。”下意识就要道谢的姜时愿,及时改口。
傅宴修笑着,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拿起桌上的一本原文书看了起来。
见话题结束,姜时愿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觉得挺奇怪,明明傅宴修的气场跟声线都十分清冷禁欲,但当他开口的时候姜时愿总有一种他好似在说情话的感觉。
就连那双桃花眼也是,好像看狗都深情……
姜时愿发愣间,输液袋里的药物也不知不觉滴尽了。
傅宴修起身唤来护士。
护士替她拔针时,姜时愿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沈裴忌的秘书高立,姜时愿也没急。
等护士给她拔完针,在电话铃声快自动挂断时,才有条不絮的接通。
高立的声音很急切:“夫人,您产检做完了吗?先回公司一趟吧,这边现在出了点事。”
姜时愿:“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姜时愿看向傅宴修:“这里有打印机可以借用我打印一份东西吗?”
傅宴修将她带到书房,里面还能看到一些他在这里处理过公务的痕迹,打印机旁甚至还明晃晃的放着一份傅氏财团的保密项目合同。
姜时愿视线没敢乱瞟,从手机里找到葛礼给她拟定的离婚协议,连接打印机打印出来。
向傅宴修道谢告别后,包里揣着离婚协议回到公司。
高立将她叫到谈话室,开门见山的直接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她。
大意是方梨截胡了徐青菀代言的事,被狗仔曝光了。
徐青菀虽然多年没在公众面前活动,但其在国内外粉丝的影响力不是盖的,十分钟不到就把沈氏集团跟方梨撕上热搜前两位了。
方梨的粉丝也不敢得罪徐青菀这种德艺双馨的顶级影后大前辈,也只把矛头对准了沈氏集团。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必须推出一个牺牲品替罪羊。
那就是她,姜时愿。
姜时愿看着高立,半晌后才缓声开口问:“这是公关部给出的方案吧,沈裴忌也同意了?”
高立感觉姜时愿的目光好像无形间似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力,让他额头不由冒汗。
但高立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一个无父无母连亲戚都没有的孤儿平民,怎么可能有这种眼神。
高立轻咳了一声,睨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时愿:“沈总的原话是,让夫人借机辞去工作,在家当阔太太安心养胎,反正夫人您今后的生活重心也得放在相夫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