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电梯里被闻子骄那番阴阳怪气的嘲讽后,苍莹莹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像闻子骄这种刻薄又自大的家伙,迟早要遭报应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谁知,几天后,这“报应”真的来了。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公司高层和各部门主管正在召开月度总结会议。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得近乎凝重。
投影仪打出花花绿绿的PPT,数据和图表在墙上跳动。闻子骄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更衬得他面容冷峻,气场迫人。
他正用他那特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语气,点评着市场部上个月的业绩:“……王总监,你这份报告里的增长点,我看不是市场拓展做得好,而是运气好,撞上了两个临时大单吧?核心竞争力在哪里?可持续性在哪里?下次如果运气没这么好,你拿什么来保证业绩?”
市场部那位地中海发型的王总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只能唯唯诺诺地听着。
苍莹莹作为财务部经理李姐的“第五助理”,破天荒地也被叫来旁听会议,美其名曰“了解公司整体运作”。
实际上,她正坐在角落里,一边假装认真记录,一边在笔记本的角落画着圈圈诅咒闻子骄——当然,只是画圈圈,没敢真念咒。她心里嘀咕:哼,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有本事你对着李姐也这么横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闻子骄刚刚抬手,似乎想用手指敲打桌面强调什么,动作却猛地顿住。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整个人——连同那身笔挺的西装——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或者电视信号突然中断的雪花屏,瞬间“滋啦”一声,凭空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
前一秒还坐在那里的、活生生的总裁,下一秒就只剩下一把空荡荡的高背椅,以及那件仿佛失去支撑、软软瘫塌下去的深灰色西装外套,还保持着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滑稽地堆在椅子上。
整个会议室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概持续了两秒钟。紧接着,如同烧开了的水,瞬间炸开了锅!
“闻……闻总呢?”离得最近的副总声音发颤,指着空椅子,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人呢?!刚才还在说话啊!”
“是不是……是不是掉到椅子下面去了?”有人下意识地弯腰去看。
“怎么可能!那么大个人!”
“快!快看看桌子底下!”
“灯!是不是灯闪了一下?特效?恶作剧?”
“谁在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报警!快报警!”
各种惊呼、猜测、质疑声浪此起彼伏,乱成一团。有人慌忙去检查椅子,有人掏出手机似乎想要求助,有人茫然四顾,试图找出隐藏的摄像机或者魔术机关。
王总监更是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惨白。
苍莹莹也懵了,心脏“咚咚”狂跳。她和其他人一样震惊,但内心深处,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却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她下意识地侧耳倾听,会议室里嘈杂一片,但就在这混乱的背景音中,她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异常熟悉的——
“嗡嗡嗡……”
来了!又是这该死的蚊子叫!
苍莹莹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几乎可以肯定,那瘫在椅子上的西装下,或者此刻正盘旋在会议室某处的,就是那个不久前才经历过“蚊变”的闻子骄!
他奶奶的,这报应来得也太直接、太惊悚了吧!
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苍莹莹强作镇定,趁着大家乱糟糟地围着空椅子和那堆西装打转,她悄悄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那越来越近的嗡嗡声,急促地低语:
“喂!上次你是怎么从蚊子变回来的?”
嗡嗡声在她耳边盘旋了一圈,似乎在确认声音来源。片刻后,一个同样细微、带着气急败坏情绪的意念,或者说声音,直接钻进了她的脑海(就是蚊子在她耳边极近距离发出的震动,被她感知到了):
“吸了一口血。”
果然!苍莹莹心中一凛,既觉得荒谬又忍不住想吐槽。她继续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呵,不愧是资本家,只有吸血才能成人!”
“呵呵!你这个只会诅咒人的老巫婆!”闻子骄愤怒的意念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听起来像是在磨牙。
“彼此彼此,”苍莹莹毫不示弱,“话说回来,你怎么发现我有这能力的?”她确实很好奇这一点。
闻子骄没理她这茬,只是在她耳边烦躁地绕了两圈,嗡嗡声更响了,显得十分焦急。
苍莹莹看着会议室里越来越恐慌的人群,有人已经掏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了。她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无奈和一丝恶作剧的快意,小声道:“行吧行吧,怕了你了!我给你吸?”
她甚至微微侧过头,露出了点脖颈,准备再次为“资本家变人”贡献力量。
然而,那只蚊子——闻子骄,却猛地一个加速,完全无视了她“慷慨”的提议,径直朝着会议室门口飞去,目标明确地冲向了走廊尽头的——茶水间!
“欸?”苍莹莹一愣。
她看着那只蚊子消失在门外,又看了看会议室里还在鸡飞狗跳、完全没注意到这诡异小插曲的同事们。
她咬了咬牙,找了个借口:“我……我去倒杯水压压惊!”然后也赶紧起身,悄悄跟了过去。
苍莹莹倒要看看,这只挑食的“吸血总裁蚊”,不吸她的血,打算去祸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