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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头牌歌姬

“芸……芸娘,你怎么来了?”朱广见到妇人后,脸色有些难看,颤颤巍巍地说。

“我怎么来了?”

让黄七蕊意外的是,这芸娘的外形让人生畏,说起话来的嗓音却是又娇又软,她双手叉腰,咄咄逼人地对朱广说:“我来能干什么?当然是要赎金,鹂娘赎金都还没交如何就来跟你成婚了?又听说鹂娘死了……”

说到一半,芸娘脖子上的头才艰难转向床的方向,目光终于瞧见床上的女尸。

“哎哟,我的娘哦……”芸娘像是受到了惊吓,竟一个不稳重重向后坐去。

屋内所有人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一倒会不会压死人也未可知,而站在她身后的正是现任县令谢斐。

狭窄的屋子看起来也实在是无处可避,黄七蕊眼看着芸娘直直往谢斐的方向倒去,她不忍再看,抬起双手捂住了眼睛,预料中的鸡飞狗跳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出现。

黄七蕊慢慢露出两条指缝,便瞧见追云将谢斐挡在了身后,而芸娘巨大的身躯正竟被追云一根食指给抵住了。

只见追云不费吹灰之力又用食指将芸娘倾斜的身子推回到了正立位置,重新帮她站稳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啧啧称好,连黄七蕊也暗暗赞叹不已,谢斐倒仍是一脸云淡风轻,他对周围的声音罔若未闻,淡淡开口问芸娘:“你是何人?”

芸娘虽惊魂未定,但还是捏着嗓子:“平福县里,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芸娘。”

小八严厉道:“县令问你话,好好回答。”

芸娘像是刚知道谢斐的身份,忙艰难地扭转身子想要向谢斐行礼,谢斐心有余悸地看了她一眼,说:“免了。”

“回大人,我叫芸娘,是城中春鹤楼的老板。”芸娘身子不大灵活,但一双眼睛却是眼波流转得飞快,她将谢斐上下打量一番,露出讨好的笑容,“大人是刚来我们平福县不久吧,什么时候来我们春鹤楼逛逛,我一定好好招待大人。”

她此言一出,屋内的衙役小厮皆是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平福县里谁不知道春鹤楼现在早已经沦为下三流才会去的妓馆,而芸娘话里话外像是还活在十几年前春鹤楼仍然风光的时候。

黄七蕊脑子里开始想象谢斐若真被芸娘亲自招待的画面,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引得谢斐锐利的目光向她射来,黄七蕊忙咬咬下嘴唇闭上了嘴。

“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便是,多余的话不必多说。”谢斐皱着眉吩咐芸娘,“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芸娘或许也是被谢斐冷峻的眼神镇住了,老老实实地说道:“回大人,这鹂娘本是我春鹤楼的姑娘,她与朱广的事情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交够赎金我也就随他们去,可是如今她赎金都没给,就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你今天是来要赎金的?”

“可不是嘛。”芸娘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页,“鹂娘的卖身契我都带来了,这白纸黑字谢斐清清楚楚,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谢斐接过卖身契字据又看向朱广,朱广倒是没有要赖账的意思,他从墙角的一方旧木箱里翻出一个锦盒,失魂落魄地递给芸娘,说:“本来鹂娘说我们新婚后一同将赎金给你送去,可是如今……如今她却香消玉殒,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芸娘并不理会朱广的哭哭啼啼,她喜笑颜开地接过锦盒打开。

黄七蕊垫脚向锦盒内瞄去,里面都是一些金银细软珠钗之类的东西,其中有些东西的成色看上去颇为不错,想必这一盒子就是鹂娘在春鹤楼里积攒下来的身家,不想芸娘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翻了脸,她“啪”地一下盖上锦盒,指着朱广骂道:“酸秀才你诓谁呢,凭这点东西就想给鹂娘赎身?卖身契上清清楚楚写着赎金是五百两黄金!”

五百两?!

黄金?!

在场的人除了谢斐,皆是一震,五百两黄金都能在平福城里买一处中等规格的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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