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灾荒年,医科圣手从接班兽医开始
表弟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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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华国最年轻的医学泰斗,赵爱国年纪轻轻便体会到了什么叫医者不自医,手术做完,两颗蛋蛋成功摘除,结果没下手术床便惨遭徒弟背刺。
因为先前他在网上揭露了太多医疗行业里的黑幕,砸了很多人的饭碗,所以有人买通徒弟,趁他病要他命。
为他制造了一场最完美,也是最耻辱的医疗事故。
等他再次有了意识,发现自己到了一片灰蒙蒙的未知空间,没有方向,没有感知,他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寻找出路。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赵爱国立马兴奋的飘了过去。
“妈,爱国还有气呢,你们现在就抢人家东西,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啪!
“打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贱货!”
赵爱国浑身一激灵,冷,特别的冷,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女人,一巴掌将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女子抽翻在地。
年轻女子梳着两根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花棉袄,坐地上起了好几下愣是没起来。
“记住了小贱货,你是我家的媳妇,不是这小野种的媳妇……”胖女人再次抬手,却突然看到了什么,扯着嗓子便嚎啕起来,“王长贵,你个臭不要脸的,说好了小野种死了,我家要房子,你家要工作,快点把那俩凳子给老娘放下,哎哎哎,你别跑……”
说话间,胖女人已经追了出去。
赵爱国下意识就想开口,却发现身体虚弱到声音都发不出来,脑袋也是一阵阵的打转。
“我还活着?这又是哪儿?”
几根黑黢黢的房梁,用黄泥麦秆乎的粗粗拉拉的墙面,甚至有好几个地方都爆皮露出了里面的青砖,看的赵爱国直皱眉头。
而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迅速在脑海中炸开,疼的赵爱国不自觉的痛苦出声,随即瞪圆了眼睛。
他好像穿越了。
消失的妈,惨死的爸,1959的冬天,只剩下捡来的他。
原主也叫赵爱国,他爹是东北局吉春前进农场兽医站唯一的九级技术员赵书桓,不过三天前值夜班突发低血糖晕倒,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
而就在这时,一张成熟娇媚的脸蛋出现在了眼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也没化妆品保养,导致眼窝有些凹陷,皮肤也有点皴吧,可哪怕此刻她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却依旧难掩女人的天生丽质。
记忆里的信息无缝衔接对号入座,这是堂哥赵爱军刚给她娶的第二任小嫂子,白雪婷。
白雪婷一脸焦急,小声道:“爱国,你终于醒了,快点出去看看吧,大姑父二姑夫还有我婆婆为了争你家的东西都打起来了。”
赵爱国苦涩一笑,有气无力道:“我现在这情况,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他们之所以打,主要还是因为他爹赵书桓留下的家底太丰厚。
房子,高额的抚恤金,外加接班名额。
说实话,他都替原主这爷俩感到不值。
56年实行工资制度改革,依据各地自然条件、物价和生活水平将全国分为11类工资区,每高一类,工资标准增加3%,东北吉春属于8类地区,赵书桓一月105.5块钱工资,却都拿来接济给了兄弟姐妹。
各地都闹饥荒,家家户户吃了上顿没下顿,亲戚之间帮一帮无可厚非。
若不是帮衬兄弟姐妹,赵书桓也不可能饿到低血糖,更不可能死。
结果就养出了这样一群白眼狼,人才走,就暴露了本性,就连他的命都想要。
下葬那天明明可以走陆路,他们却非要抄近路踩着冰从河上过,作为儿子原主自然抱着相片走在最前方。
东北的冬天河里的冰起码半米起步,结果就那么赶巧白雪下的冰被人取过,原主一脚落空掉进了水里。
因为被徒弟背刺过,所以他很怀疑这是那些亲戚精心为他准备的落水套餐。
就是要他的命。
他死了,抚恤金,房子,工作,不就全成他们三家的了吗。
越想,赵爱国心里越气,这帮王八蛋简直就是畜生。
然而,现在气也没用。
处理丧事这几天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如今更是发起了高烧,估计人家一狠心,随便捂下嘴都能要他命!
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赵爱国喉咙宛如风箱似的喘了几口粗气,“嫂子,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白雪婷把耳朵凑到了赵爱国嘴边,目光紧张的盯着门口。
“我,我家柜子里有药箱,找一支安其卡鲁林注射液,一支安乃近,再拿个注射器。”
安其卡鲁林和安乃近都属于最基本的退热镇痛抗炎药,也是最常见的兽药,他爸偶尔也接点私活,所以家里一直都有这种药。
“可我不识字啊!”
“那你把药箱拿过来,谢谢!”
“好,你等下。”白雪婷跑到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家婆婆和大姑父正在门口吵架,立马跑向柜子将里面的药箱拿到了炕边。
“你看看……”她一瓶一瓶的将那小药拿到赵爱国眼前看。
赵爱国很快就配全了自己现在需要的药,硬着头皮接过了那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玻璃针管。
“这能行吗?药哪能乱用,再说这是给牲口用的……”白雪婷有些着急的提醒。
赵爱国苦涩一笑,稍微一抬屁股,将那给牲口打针用的粗针头戳了上去。
那种钻心的疼,令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一口气差点没泄掉。
“嫂,嫂子,帮我推一下,快……”
“好!”
“嘶……可以慢点。”
“哦!”推完药白雪婷立马拔掉了针管,这会儿外面的争吵声已经小了,不用赵爱国叮嘱,她就赶紧麻利的将东西收拾起来。
才把东西放柜子里,小婶子刘大花便冲进了屋子。
见她站在柜子旁快步上前直接揪住了她的耳朵,“小贱货,你在这干什么?”
“妈,你放手,我,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拿咱家去。”
“真的?”
“我怎么敢骗您。”
“最好这样!”刘大花气咻咻的松开手,扫了一眼炕上装死的赵爱国,一撅屁股将白雪婷顶到了一旁,掀开柜子盖便把头探了进去,翻了好一会儿,这才直起腰,“奇怪,藏哪儿了呢?”
“什么啊?”
“钱,那短命鬼生前那么高的工资,肯定有不少存款。我得趁那两家还没回过味,赶紧找出来,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样,你守着小野种,等他醒了就赶紧问,我再找找。”
赵爱国打了针两个眼皮子就开始打架,随后再次失去了意识,回到了那灰蒙蒙的空间。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就当他以为方才只是一个梦,身子却突然一晃,睁开眼,再次看到了一脸着急的白雪婷。
“吓死我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赵爱国感觉烧已经退了,身子轻了不少,撑着胳膊坐起身来,“啥时候了?”
“这都晌午了,你赶紧垫吧垫吧!”说话间,那只满是冻疮的小手往怀里一掏,一块黑乎乎玉米饼子就递到了赵爱国面前,
如今粮食都定量,何况小婶不可能那么好心,换而言之,这肯定是她自己省下来的口粮,感动归感动,可赵爱国确实饿的不轻,接过饼子便咬进了嘴里。
不过他更好奇,她为什么这样帮自己?
毕竟堂哥赵爱军娶她进门当天就喝大酒出门摔死了,小婶一家防贼一样盯着她,平时他们俩也没啥交集。
难道是看上原主了?
“嫂子,你为啥帮我?”
“你忘了,你也帮过我呀,你婶子打我,你帮我说过话,大伯也呲哒过我婆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赶紧吃吧,你那么聪明,吃完自己想办法,不是你说的嘛,日子总得过下去,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赵爱国心里颇为触动,都是人,可有人永远喂不熟,有人却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哦对了,中午爱民回来吃饭,说是大虎已经接上大伯的班了。”
爱民是小叔家的二小子,大虎则是大姑家的大表哥。
赵爱国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七舅姥爷帮忙说的话?”
“嗯,他是小队长,场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果然,他们才是一家子,放心吧,我赵爱国可没那么好欺负。”将最后一口饼子咽下去,听着她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声,赵爱国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嫂子,这块饼子我记你一辈子,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说完,他穿鞋下炕,头也不回的出屋,然后朝着前进农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