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我坐在副驾驶上,不安地问道。
钱豹嘿嘿一笑:“带你认识一位大佬,想发财就得靠她。”
车子在凤池洗浴中心门口停下,我一把拽住准备下车的钱豹:“来这干嘛?”
这地方是孔明山开的,他侄子孔阳就是勾引我嫂子的那个王八蛋。想到这,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别紧张,”钱豹拍拍我的肩膀,“跟那帮人没关系,咱们是来见华姐的。”
女宾部办公室里,一个穿小西装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她三十出头的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身材和我嫂子有几分相似,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一点不含糊。西装有点紧,胸前的扣子像是随时会崩开。我不敢多看,赶紧把视线移开。
“华姐,你这颜值身材绝了,穿正装都这么吸引人。”钱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华姐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转而打量起我来。她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在看什么货物似的。
“这帅哥颜值在线啊,比你帅多了。皮肤白净,眼睛有神,一看就是个清秀的小伙子。”
我心里一沉。洗浴中心、女宾部经理、夸我长得帅...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让我想到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可能。
“帅有啥用?男人得有男人味。”钱豹不服气地挺了挺胸,“你看我,高大健壮,皮肤黑是健康的象征。”
“得了吧,还没到20就显老成这样,我就喜欢嫩草。”华姐说着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胸膛,“哎呦,看着瘦,摸起来挺结实。”
我厌恶地后退两步:“别碰我。”
经历了嫂子和孔玥的事,我对漂亮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是这种浑身散发着风尘气的。她们的笑容让我想吐。
“可惜小姑娘对你没兴趣。”钱豹在一旁笑着打趣。
“早晚的事。”华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正色道,“说正事吧,最近风声紧,你确定要现在动手?”
“不然呢?我女朋友被赌场扣着呢,我得赶紧赎人。”钱豹的语气有些焦急。
“你就是个软蛋,连老婆都敢拿去赌。”华姐骂道,眼神里带着几分鄙夷,“换我是你女朋友,一刀捅死你。”
“我也后悔,你快给出个主意吧。”钱豹搓着手,一副讨好的样子。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只有外面传来的水声和说笑声。华姐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这倒有个点子,就在洗浴中心后院。”
“在这?”钱豹一愣,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这里人来人往不太安全,咱们这活一般都挑晚上干,可洗浴中心偏偏晚上开门。”
“要是不行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华姐胸有成竹地靠在椅背上,“保证让你安心干活,不过这次点钱卖得贵,你考虑考虑。”
“多少?”
“三万。”
钱豹想都没想就说可以,但得等拿到货再给钱。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当鸭子,是要干什么倒货的勾当。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事,但总比我想的那个好。
“我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华姐又冲我抛了个媚眼,眼角的笑纹让人心里发毛,“不过要是你这小兄弟愿意陪我一晚,我可以破例。”
“他还是个雏呢,你别再调戏他了。”钱豹打圆场,“要睡睡我得了。”
“真的假的?是处男?”华姐更来劲了,整个人都往前倾,“那我给喜钱,给你们打个八折?”
我差点忍不住骂人,手指都在发抖。怎么天底下的女人都这么贱?先是嫂子,然后是孔玥,现在连这种女人都想占我便宜。
钱豹见我脸色不对,赶紧给华姐使眼色。华姐也适可而止,说破例这次先办事后给钱。
约好明天中午再谈细节,我们就离开了。
上车后我问钱豹:“到底是什么活?”
钱豹发动车子,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车子在夜色中缓缓驶离,后视镜里,洗浴中心的霓虹灯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黑暗中。我靠在座椅上,心里乱糟糟的。
这一晚,我又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华姐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钱豹那辆装满不明物品的面包车,还有那个神秘的“活”。
我知道自己不该掺和这些事,但想到家里的债务,还有孔玥和嫂子的背叛,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也许,这就是我翻身的机会。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扭曲,钱豹捻灭了烟头,
“摸堂子。”
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进我心里。
摸堂子,说白了就是盗墓。
在老家,这是人尽皆知的黑话。
谁都知道,这地方地下埋着宝贝,
随便一锄头下去,都可能刨出个值钱的古董。
县里有头有脸的几位爷,除了孔明山,
剩下的,哪个不是靠这手艺发的家?
我哥……
人在北京潘家园,说是摆地摊,
可谁知道他是不是背地里也干这个?
我心里乱得很。
钱豹突然说要带我干这个,
我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去他娘的,
盗墓就盗墓,
这世道,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只是担心,
这次要摸的,可是凤池洗浴中心的后院。
这地方,
人来人往,
可不是荒郊野外。
风险太大。
我把顾虑跟钱豹说了,
他却不以为然,
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你小子,胆子也忒小了。华姐是什么人?她既然敢接这活,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但愿吧,这回……可就全指望你了。”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钱豹听,
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
第二天,
日头刚过头顶,
华姐就张罗了一桌饭局。
我和钱豹,
都是座上宾。
酒过三巡,
华姐切入了正题:
“那地方,我让人摸过底了,洛阳铲下去,提上来的土,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顿了顿,
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
“错不了,东汉的砖室墓,而且,这墓的规格,小不了。位置也巧,就在后院的角落里。当初盖洗浴中心的时候,愣是没人发现。”
华姐伸出两根手指,
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明着干。我托人给孔明山递个话,就说想在后院弄个假山或者亭子,改善改善风水。等施工队进场了,你们就混进去,找机会下手。”
“另一条,暗着来。在附近找个隐蔽点,先打洞,然后横着往洗浴中心底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