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舒晴急得快哭了，可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却支支吾吾不回答。
“梁宁姐，是不是你让高老师回国了？”
“我知道你嫉妒我恨我，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让高老师丢下我不管啊。”
我清了清嗓子冷冷回答。
“嫉妒和恨谈不上，厌烦倒是真的，所以你找不到人也别来烦我。”
舒晴更慌了。
“不是你把他叫走了，他能去哪儿啊，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没兴趣听她哭，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今天工作结束得早，我特意打包了两份烧鹅饭去顺路去接老梁下班。
老梁正忙得火烧眉毛，看到我还不忘打趣我。
“你是特意给我带饭顺便给陆教授带，还是特意给陆教授带顺便给我带的啊？”
陆维伦立即接过话头，“今天我可太有口福了，沾了梁主任的光了。”
我爸没吃上两口饭，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他关着办公室的门，愤怒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们系里的课题，试验也和我们没关系，高宇叙的模型早就没跑了，我都不知道他的数据哪儿来的……”
“是是是，要是他学术不端，系里肯定会严肃处理这个事……”
我听了个大概，用手肘碰了碰埋头吃饭的陆维伦。
“怎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地告诉了我。
“高宇叙的论文出事了。”
“他自己立了个项，没跟系里打招呼。”
“他的立的这个研究方向跟另一所大学的方向重合了，而且两个团队这次都提交论文，最离谱的是，两篇论文的结论相差甚远。”
我瞬间想起在咖啡馆打工的学生提到过，高宇叙的试验经费不够，试验早就停了。
“高宇叙的学生现在是不是也放你这边了？你问过怎么回事了吗？”
陆维伦长长叹了口气，“问过了，听说那个论文的代码是几个学生一起写的，但是最后的结论和论文署名都是高宇叙和舒晴整理的。”
“他们说，试验数据是试验停了之后产出的。”
我惊得合不拢嘴，“他的论文数据是假的？”
我恍惚记起多年前，我、高宇叙还有陆维伦一起留学时的模样。
那年我刚去美国留学，老梁特意叮嘱了他的得意门生照顾照顾我。
久而久之，我和他的两大弟子高宇叙、陆维伦就熟悉了起来。
那时我们都心高气傲，最看不起那些学术混混。
有次高宇叙的教授让他把一篇重要论文的一作让给同实验室即将毕业的博士，他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次我们三个喝得醉醺醺的，他端着酒杯发誓。
“以后我高宇叙偏要在学术界干出一番事业来，我要成为那个最公平公正的教授，让其他人好好看看！”
没想到今年后，他的确在学术界干出了一番事业，甚至成为了最年轻的副教授。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走上了学术造假的路，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这件事要是被公开了，他在学术界的路恐怕就此断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