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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顺哥连夜设阵,黑夜抓贼

第二天一早。

他背着四只兔子、一只獾和两只野鸡回了村。

还有一条陷进猪坑的野猪,没法拖,绑了留着明早再来收。

一到村头,就看见几个人围在树下说闲话。

“你们听说没?陈顺利昨晚在山里抓到偷猎的。”

“真的假的?听说是二麻子他侄子。”

“人家顺利都没报警,就放他们走了。”

“那俩怂蛋裤子都跑丢一条。”

“活该,偷人家陷阱,打死都不冤。”

陈顺利慢悠悠的走过去。

“你们聊着,我回家睡觉了,今儿太累。”

“再有人想偷我陷阱,记的提醒他。”

“顺哥不打没准备的仗。”

刘青梅看到他回来,一脸担心。

“你半夜去哪了?搞事,又打架了?”

“没,我就射了一箭。”

“你要注意分寸。”

“我一直都很注意的。”

陈顺利靠着门槛坐下,脸上挂着疲惫。

“娘,我现在不只是为了咱家,我还要告诉别人。”

“我不是以前那个谁都能欺负的傻子,我是陈顺利。”

“往后这村这镇,的把这仨字记牢了。”

村子里这几天不太平。

陈顺利的名字,彻底在青杠公社传开了。

有人说他是转了性,有人说他是撞了邪。

也有人说,他可能是被山神附体了。

但更多的人,是服了。

就连村东头那个光天化日敢偷队长裤子的“疯癞子王三”,见着他都主动让道。

可有一个人,气的快吐血。

那就是徐少民。

这天中午,徐家门前热闹的跟赶集似的。

村里几个二溜子,一边抽旱烟一边说闲话。

“你听说没?陈顺利这几天连下十猎。”

“光兔子就卖了十几只,饭店都要排队订货。”

“听说还供上城里人了,手艺可香了。”

徐少民坐在屋里,听的直咬牙。

“狗日的傻子,咋就成事了呢?”

“我爹当初就是栽在他那傻老子手上的。”

“这小子今天不踩下去,以后都的翻天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

“小子这么狂,是不是该让他知道,什么叫翻车?”

这时,旁边一个油头滑脑的瘦子凑过来。

“民哥,要不咱找个由头整他一下?”

“比如说……赌一把?”

“赌个啥?”

“不是说他会打猎吗?”

“咱村那片后山,不是老早没人敢进了嘛?”

“咱就赌谁能进山头三天,带回最多猎物。”

“让他自己把脸抽肿。”

徐少民冷笑一声,“行,就按你说的办。”

“明天一早,你带人上门约他。”

“别怂,给我放话出去。”

“这次,我要他连棺材板都敲响。”

第二天一早,陈顺利刚准备出门去换铁夹子。

门外就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就是昨天那油头小子。

手里还拿着个破喇叭。

“陈顺利在家不?”

“在。”

陈顺利推门出来,一身干活的破夹袄,袖口还挂着干兔毛。

“有事说事。”

“我们民哥说了,最近你火的不行,啥都你第一。”

“那干脆来一场明着的,省的你老背后搞事。”

陈顺利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说:“咋个比法?”

“简单,三天之内,咱们各自进山一次。”

“谁带回来的猎物最多,就算谁赢。”

“输了的人……”

他说着,咧了咧嘴。

“在村头晒一天牌子,写上‘我是吹牛皮的狗’。”

“敢不敢?”

陈顺利没吭声。

屋里刘青梅听见了,赶紧冲出来。

“不比!”

“你们这帮狗东西,净想搞事!”

“我家顺利好不容易好点了,不能再给你们拿命博。”

那几人一看刘青梅发话,反倒起劲了。

“呦,大婶还护犊子呢?”

“你儿子不是本事大嘛?不敢赌?”

“哟,那不是在外头吹牛的顺哥?”

“怎么?怂了?”

陈顺利笑了。

“比可以。”

“不过条件的我来加。”

“第一,猎物以实际重量为准,必须是打的,不许买。”

“第二,必须是当天出山,三天内不的回家。”

“第三,输了的,不是晒牌子。”

“而是当众磕三个头,叫对方‘爷爷’。”

“敢不敢?”

那几人愣了。

陈顺利把铁夹子一甩,“我这人从不跟没胆的人计较。”

“你们回去告诉徐少民,要赌——来真的。”

“爷爷在这儿等着。”

当天,全村沸腾了。

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热闹。

两个年轻人对赌打猎,还公开放话。

大家都疯了。

有赌陈顺利的,有赌徐少民的。

还有人打赌谁会掉进自个儿挖的坑。

第三天一早,天刚亮。

两边各自进山。

陈顺利这边,只背了绳子、干粮、弓弩和一只狗。

黄皮。

而徐少民那边,带了三个人,外加五个夹子,还有一包烟。

一进林子,两边就彻底断联。

陈顺利直接往深山走。

目标明确——设陷阱、守夜、诱猪。

第一晚,他抓了一只鸡、一只兔子。

第二晚,他抓了一条獾,外加一只黄鼠狼。

第三晚,来了重头戏。

一头野猪撞进他布下的草坑。

砰的一声,直接掉进去。

他一箭扎腿,一刀封喉。

足足有一百斤。

而另一边,徐少民三人连着三晚,最多只抓了几只鸡和一条蛇。

气的他差点拿夹子夹自己脚。

比试结束那天。

两边都拎着猎物回了村。

结果一比。

陈顺利共带回:

一头野猪、一条獾、一只鸡、一只兔、一只黄鼠狼,合计百五十多斤。

徐少民那边:两只鸡,一条蛇,一个蛋没孵出来的鸟窝。

连二十斤都不到。

当场哗然。

“这还比个屁!”

“输了!”

“快磕头!”

村口的大槐树下,早已摆好蒲团。

陈顺利一手抱着黄皮,一手指着的上。

“叫爷爷,三个响头。”

徐少民脸都黑了。

可全村看着,他不磕不行。

“爷爷爷……”

“砰!砰!砰!”

三响。

落的有声。

陈顺利笑着拍了拍他肩。

“下次想赌,记的先问问你爷爷我在不在家。”

最近几天,陈顺利有点犯嘀咕。

不是天气不好,也不是货不好卖。

而是他山里设的几个陷阱,总有动过的痕迹。

有一处还丢了一只兔子,只剩下一滩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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