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
收刮了两百来斤粮食,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至少眼下有吃的了。
身上穿着狍子袄,也没有来时那么冷了。
但心中的落差感,可不是这些东西所能弥补的。
一觉之前,自己还特么山珍海味说吃就吃,小腰随便搂,裙底随便掏,什么时候穿过这脏兮兮还带味的狍子袄?带毛的必须油光锃亮的貂皮!
现在可倒好,一点米面都发愁,这大雪地,一脚深一脚浅,累的呼哧又带喘,享受二字更是无从谈及。
不行...
先把日子过下去,然后得研究怎么走出去。
窝在这里?根本不能够!
人活着不是单单为了肚子不饿的,那只是本能,有一颗比动物聪明不知多少的大脑,是要研究该怎么让自己爽,让自己舒坦,怎么潇洒的。
搜刮着记忆,开始整理有用的信息。
某一时刻..
余光中一道黑影闪过。
秦川脚步忽的就是一顿,整个人就是直接定在了那里,往着方向上一看..
野兔?!
蹿的非常快,但还是捕捉到了。
当即一猫腰,就欲朝着方向追去,可又是迟疑了。
不夸张的说,现在人的味道有时候比牲口的都大,都是能闻的真亮的,动物嗅觉更灵敏,那就更别提了,离得老远就能闻到,根本不用到近前,就直接跑没影了。
为啥猎户进山要先净身?
说是敬畏山神,能够得到眷顾,还不是自己身上味道大?!
再摸上点野草汁水,弄些祈福仪式,那就更是掩盖气味。
想了一下,从空间地里,薅了一把野韭菜,婆婆丁,小白菜,在手里这顿撅,这顿搓,然后裹成球,朝着远处一扔。
弓箭上弦,掐在手里。
准备三只箭,往身前的雪堆一插,做好随时抓起就能补射的准备。
半躬身的躲在雪地里,双眼就是紧盯着。
很冷..非常冷。
但秦川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寒冬的天,兔子找食物也费劲,这新鲜草的味道,不亚于一冬天没吃肉,突然上了一盆红烧肉。
十几分钟..
不知道是之前瞄到的那只,还是别的..
快速窜动,然后停了下来..
秦川眼角微眯,非常有耐心。
那兔子停了又停,秦川都没有动,直到兔子到了菜球前开始吃上,完全放下了警惕..
嘎嘎嘎..
缓缓拉动箭弦..
紧绷的声音,微微作耳。
嗖~~
一箭射出,偏了!
扎在了兔子腿上。
那兔子挣扎着就跑,秦川狗刨的,飞快扒拉雪,连滚带爬的,就是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对着那兔子就是一按,抓着脑袋,然后就是一拧。
“哈哈..”
起身一拎..
好肥的一只灰野兔!
别的不说,之前玩玩弓箭,只能去射箭俱乐部,上哪打猎去。
这射活物,感觉就是不一样。
来到这个时代,找到了第一件感兴趣的事。
“哟..大川,点子挺兴啊!”
一道嗓音浑厚,带有调侃和玩味的言语,顺风传了过来。
秦川转头看去..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上胡子拉碴,带着狗皮帽子,穿着羊皮褂子,踩着牛皮靰鞡鞋,这套装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的。
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拎着一把王八壳子!
就这造型,妥妥土匪打扮。
记忆里有这个人,赵奎!把兄弟排行老五,又叫赵老五。
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村里的老痞子,跑单帮,总是去城里,现在可是不允许做生意,属于倒买倒卖,但老百姓都得想办法活着,能跑明白的,都能叫的上个‘能人’,因为你搞不来的东西,人家能搞来,很多时候还都得求着人家,脸面这块往往比队长都是好使。
秦川看了看他手里的家伙事,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吱声。
可不觉得,这老痞子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是闲着没事上山来玩的,就这把枪打自己还够用,换个别的,他都得交代在这,显然也不像是打猎。
赵奎晃逼荡荡的到了近前,朝着秦川手里的兔子招了招手。
秦川也没反抗,直接递了过去。
“挺肥的啊..今天倒是挺懂事...”
赵奎微微一笑,抬眼看着秦川:“拿走的粮食呢,哪去了?”
听到这话..
秦川算是明白,许桂英那两百多斤粮食咋来的了。
这是有一腿啊。
秦川拍了拍肚子笑着道:“吃了,拉出去了!”
赵奎看了看秦川,就知道被许桂英那婆娘给耍了,这有粮没粮,一眼还看不出来?可这山吭哧瘪肚的都上来了,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啊。
跟一个傻子较劲..没意思!
脑袋一转,当即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大川..这兔子我知道个吃法,老好吃了,走..到你家,我教你妹妹,让她给你做!”
说着一搭秦川肩膀:“一会啊..你把三丫留下,剩下的,你全都领出去,我不叫你回来,你不行回来,我保证让你妹妹,把这兔子给你做的香喷儿的。”
秦川侧头看着他...
随之嘴角,渐渐的裂了开来,似笑非笑的说道:“真的吗?”
赵奎呵呵一笑:“真的..不仅今天我教你三妹怎么做兔子,过两天..我弄点肉,教教你六妹,七妹怎么做,你那俩妹妹虽小,但能干的差不多也能干了,没准别有一番滋味,吃好了,叔以后总给你送肉来吃!”
秦川眼眸深处,闪烁着寒芒,脸上笑容不减:“你真好..可外面冷,你能把帽子给我带吗,不然你时间长,我受不了的!”
赵奎听闻,哈哈一笑:“行..没带过这么好的帽子吧?来..感受下!”
抬手就去摘帽子。
霎时间..
秦川手一攥,从空间取出一把弓箭。
噗嗤一声..
直接照着赵奎下巴,往上就是那么一捅,给脑袋来了一个穿串。
唔..咕噜..噜噜..
鲜血堵口,双眼尽是恐惧和诧异。
秦川掸了掸狗皮帽子,对着他就是一脚,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奎:“我很好欺负是吗?!”
捡起掉在雪里的王八壳子。
射击俱乐部也总去,对枪不陌生,但王八壳子,还真是第一次碰。
抬起对准了赵奎脑袋..
又是迟疑了一下。
抬脚,对着插在下巴箭的末端,就是一脚。
噗~
没入五分!
赵奎直接就不动了,只有冒着热气的血往外流。
都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
枪一收,将羊皮褂子,靰鞡鞋一扒,各个兜一翻..
哟呵..
还有一包大前门,十二块钱呐。
东西往空间一收,尸体,血,带血的雪,包括渗到下面粘了血的土,都是给收进了空间,再将现场给弄了弄。
不吹牛逼的说,你牵条猎狗也闻不到味,找不着人。
点着一根烟,深深喷吐一口。
不知为何..那个香!
还有一种,飘飘然。
一拍脑袋,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不会抽烟。
第一口烟..那能不爽?
脚步一顿,就站在赵奎原本躺着的位置,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看了看自己的手..
捅这么一下子,弄死个人,心中怎么毫无波澜?
自己都这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