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从厨房冲了出去，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老大回来了！快让娘看看，瘦了没有？最近学业如何啊？”
沈强穿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手里摇着把折扇，故作斯文地说：“托爹娘的福，一切都好。上次书院的测试，儿子还拿了甲上呢。”
“哎哟！甲上！”
柳氏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拉着沈老实的胳膊就喊。
“老头子你听见没有？老大拿了甲上！过阵子的乡试，老大肯定能考上！到时候我们沈家就光宗耀祖了！”
沈老实也咧着嘴笑，露出泛黄的牙：“好小子，有出息！不愧是我沈老实的种！”
沈其在屋里听得嗤笑一声。
沈强那草包他还不知道？
读书连三字经都背不全，怎么可能拿甲上？肯定是编瞎话呢。
就听沈强又说：“爹，娘，儿子这次回来，是想跟家里要五两银子。三天后先生要带我们去州府游学，拜见一位大儒，可能还要参加诗会，打出自己的名气。”
“这些流程都得花钱打点，只要儿子能打响知名度，将来科举之路就能更顺利。”
“五两银子？”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搓着手说：“老大啊，家里最近手头紧，能不能……能不能少点？”
沈老实皱着眉抽了口烟，最后把烟锅往鞋底上一磕：“给！老大读书的事情是家里最重要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凑齐！”
这话一出，沈金妹不乐意了。
她从屋里冲出来，叉着腰说：“爹！我前阵子想要块好料子做衣裳，要五钱银子你都不给，现在老大一下要五两你就给了？凭什么啊？”
“你要反了是不是？”
沈老实一拍桌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老大这是读书学业的事情，关系到沈家的未来！你做衣裳是什么大事？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都嫁人的人了，还要穿那么好的衣服给谁看？”
沈金妹被骂得眼圈一红，跺着脚说：“我不管！反正你们就是偏心！”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周根赶紧跟在后头哄去了。
柳氏在一旁劝：“当家的，你也别跟金妹置气，她就是被你惯坏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觉得肉疼，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够买一亩地了。
沈其把这一切听得明明白白，心里的冷笑更甚。
这家人就是如此，对沈强这个草包百般讨好，真是愚蠢至极。
沈强回来住了之后，整个沈家自然更加热闹，不过沈其一直没出屋子，直接眼不见为净。
到了晚上，等全家人都睡熟了，沈其才悄悄溜出了屋。
月光透过树影洒在地上，斑驳陆离。
他先摸到厨房，水缸里的水是周根下午刚挑满的。
沈其伸出手，按在水缸边上。
体内的空间像是有了吸力，水缸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最后只剩下缸底的一层。
他又看了看墙角堆着的新鲜野菜，那是柳氏明天打算做凉拌菜的，绿油油的透着水嫩。
沈其走过去，伸手在野菜上拂过。
那些野菜瞬间就蔫了下去，变得干巴巴的，像晒了半个月的枯草，肯定是吃不了了。
做完这些，沈其又摸黑来到村外的小河边。
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他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空间能吸多少水，不敢太贪心，要是把小河吸干了，肯定会被人发现异常。
他站在岸边，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体内的吸力。
河水开始缓缓地朝着他的方向流动，水位一点点下降。
沈其时刻留意着，见水位降了大约半尺，就赶紧停了下来。
这点变化，在流动的河水里根本不起眼，除非有人先前做好了标记盯着看，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而此时，沈其体内的空间里，原本的灵液在吸收了这么多水分之后，竟然化作了一口流动的灵泉。
那泉水清澈见底，大约有一个浴缸那么大，正汩汩地冒着泡。
更让他惊喜的是，灵泉旁边还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土地。
那土地肥沃得像是刚施过肥，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沈其心里一阵狂喜。
先是水，现在又有了土，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土！
沈其来到空间，用手抓了一把土闻了闻。
这土竟然还带着清香，一闻竟然有一种全身通透的感觉。
如果是那边是灵泉，那这一片土应该就是灵土了？
沈其迫不及待想找东西试试。
他盯着体内空间里那片黑黝黝的土地，心里头跟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直发痒。
这土黑得发亮，看着就不是凡物，可到底有啥用处他还不清楚。
他立刻出了屋子，一路往东头的自家地里走。
自打他伤了腿，地里的活就彻底没人上心了。
往日里还算齐整的麦田，如今杂草长得很快，绿油油的一片铺展开来，看着就闹心。
沈其蹲下身，他扒拉着杂草，薅出十几株长得最壮实的小麦，根茎上还沾着湿泥，带着股子新鲜的土腥味。
他左右瞅了瞅，四处没人。
意念一动，人就进了空间。
灵泉汩汩地冒着泡，水花溅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旁边的黑土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像是刚翻过的肥田。
沈其小心翼翼地用手刨开黑土，把小麦一株株栽进去，又用灵泉水浇了点。
那水刚一碰到黑土，就被吸了个干净，看着就透着股子神奇。
做完这一切，他才退出空间，嘴角噙着笑往回走，心里头盘算着，等过阵子再进空间瞧瞧，看这麦子能长出啥新鲜模样。
正路过村口时，草丛里“嗖”地窜出条蛇来，青黑色的鳞片上带着黄纹，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正是条虎斑蛇。
沈其眼疾手快，想都没想就抄起旁边的断木棍，“啪”地一下按住蛇头。
这蛇毒性不大，可他知道，被这玩意儿咬了之后，伤口又肿又痛，还会恶心头晕，折腾得人半宿睡不着。
用来对付柳氏和沈老实正合适，保管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他冷笑一声将蛇收入空间，脚步轻快地回了村。
